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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页

 

  「绕口令吗?」

  「不是。」又想了想,更正道:「应该说,少爷的妻,除了她,也很难会是其他的人了。」

  冷之沧曾觉得太苍太夸张了。

  对于这未曾谋面的小嫂子,他先前曾私下找过太苍打探询问,而从太苍那边得到的讯息却只有这么一些,再多的也就没有了。

  当时他不以为意,只当太苍是为了护主而虚应他,也就没再多问下去,但直到这时真正看见了小嫂子,他突然有些明白太苍说的意思了。

  这小嫂子……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嫂子啊……

  弱!

  那是一种太过明显的弱者气息,清秀甜美的样貌,配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整个外形与神韵更加深了那种需要人保护的形象。

  说白了,这小嫂子跟山林间的小动物有啥两样?

  没有丝毫危险性倒罢了,还很容易因为无害的模样被人猎捕伤害,像这样弱到没一点自保能力的人,要怎么跟他那个研究毒物成狂的孪生兄弟当夫妻啊?

  这样的疑问在冷之沧的第一眼印象中自动浮现,视线立刻地朝自家兄弟看去,没想到却教他看见那张熟到烂透、从没把什么放在眼里的死人脸上,竟然出现了隐忍的表情?

  有没有搞错?

  隐忍?

  就算娘胎里的十个月不算,兄弟好歹也做了二十八年。

  在他所有的印象当中,除了对毒物研究的热情之外,冷之沧从没见过那张臭屁到叫人讨厌的死人冷脸有过其他表情,更何况隐忍还需要情绪自我压抑。

  就好比小时候的那起火烧丹房的意外。

  要知道,即使是对他这个孪生弟弟,冷之安心头上火的时候,才不管当年大家年纪小,或是「意外就是不可避免才会叫意外」的这种事。

  失去所有钻研成果的怒火让研究毒物成狂的冷之安六亲不认,下手既毒又重,想想对自己的同胞手足、而且还只是不小心造成的错误,都不晓得忍让包容的这种事,冷之沧却亲眼看见他竟隐忍着?

  太过震惊,冷之沧心想会不会是自己看错了。

  可现实就摆在眼前!

  那张熟到烂透、总是冷冰冰板着的死人脸,确确实实是在忍耐着。

  不是生气!不是理智尽失的狂怒!而是控制着怒火、并且有在用脑子、懂得要顾全大局地忍耐着。

  全是为了这小嫂子?

  冷之沧的内心翻腾得厉害,但这时哪有人有那功夫跟精神,来理会他这个看戏人内心纠结的情绪呢?

  只见冷之安为了小妻子而稳住情绪,平静道:「苗姑娘,我说过,误入贵族圣地是一时意外,要再纠缠不清,冷某绝不再宽待。」

  「腻!吼退一些,卧滴刀子不脏眼,腻站太近攘卧紧张,一失手咬尚了她,卧可不担保,还有,冷基安,卧这次丝要绑踞你。」弯刀架在他小妻子的颈项上,一边恐吓着要他后退,一边还说是为了帮助他,这般前后兜不上的对话,也只有苗人凰能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放下刀,我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冷之安如是道,脚步却是不敢再逼近一步。

  「腻现在丝因为『油艳基乐五穷』的咬性,才会那么堪重她,不丝因为真滴矮上了她。」苗人凰急着想解释。

  因为她的解释,一旁内心纠结的冷之沧这才恍然大悟。

  这就是了!

  原来是着了苗人凰的道才变得这么奇怪,不是真转了性,但……这可能吗?

  身为冷之安的孪生弟弟,冷之沧比谁都明白这人是怎样全心全意的去爱着、享受着钻研毒物的趣味。

  像这样一个研究毒物成狂的人,真有什么能教他浑然不觉着了道的药物?而且会不去找破解之道?

  冷之沧隐隐觉得不合理,更不能明白的是……

  「我能不能请教一下。」冷之沧好客气、好有礼貌地问道:「为什么他误入圣地你就一定要嫁他?」

  苗人凰被问住。

  会坚持冷之安当她的族夫,自然不是因为他误入圣地,为了保他不受任何责罚才提出成亲要求这般简单。

  真正的原因是,从圣地带冷之安回帕夷娃族,等待长老判决误入圣地之罪前……

  那短短的两日里,冷之安与长老姥姥针对药理的谈论,以及一番毒物运用研讨,过程中所展现出的渊博学识,侃侃而谈时的风度态势,都是让她少女芳心大为倾倒、想细细珍藏的珍贵回忆。

  饶是苗族大剌剌的姑娘家,也不好说出这些被细细珍藏的少女心思……

  「这到底是什么规定?」冷之沧不明白那微妙的少女心,很不解风情地追问:「说说看,为什么误入圣地就坚决要嫁他?」

  「咬腻管!」苗人凰毫不客气地拒绝回答,摆明了不想理他,只强调:「总基,冷基安现在丝因为『油艳基乐五穷』的咬性,才会那么堪重她,不丝因为真滴矮上了她。」

  「又如何?」当事人只冷冷给了三个字,没什么太大反应。

  「酒跟腻梭了,腻险在觉得她那么重咬,是映为咬性滴关西……」

  「那又如何?」冷之安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所以卧要救腻。」苗人凰信誓旦旦地说道。

  冷之沧看得啧啧称奇。

  先别论这世上有谁能毒得倒他家这个研究毒物成狂的人,这苗女用刀架着小嫂子,为的竟是要救他的兄弟?

  这当中的道理,冷之沧越想越觉得诡异……

  「你要怎么救?」最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旁观这些对话与发展,冷之沧自觉该说点什么,毕竟他应该是现下唯一还有理智、还能思考的人了。

  「……」苗人凰没接话,像是这时才发现冷之沧长得与冷之安极为相像。

  那张明艳的丽容满是狐疑,不住地打量这个长得很像冷之安,但又不是冷之安的人。

  而这越形诡异的场面中,牧妐晴的目光却始终不离冷之安。

  虽然让人架着,脖子上还抵着一柄弯刀,可文秀甜美的娇颜上流露的不是惧意,而是浓浓的悲伤。

  从他入门至今,她一直悲伤地看着他……

  「夫君……」她开了口。

  「没事,有我在。」看着小妻子,冷之安的神情不自觉软了几分。

  这表情,看傻了冷之沧,怒了苗人凰,但就在前者头皮发麻,后者妒恨交加的时候,真正教人傻眼的,却是妐妐晴接下来的这一句——

  「你听苗姑娘的话,吃解药吧!」

  第九章

  「真的。」没人接腔,以为方才的话没被听清楚,牧妐晴强忍着心头难受,轻声又道:「你听苗姑娘的话,吃解药吧!」

  「恨好!腻说滴非畅号!」苗人凰大喜,连忙附和:「遮才是堆滴事。」

  别说冷之安没理会,陷在心痛中的牧妐晴也听而不闻,此时此刻,一种痛苦的绝望感正笼罩着她,即将失去的感受让她只能顾着看他,深深的看着他,想永远永远的记下他的样子……

  「其实我一直就在想,为什么是我?」她细语,好似大声一些,心也要跟着破碎那样,轻声道:「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我既没有倾心那般倾城的容貌、惊世的聪慧,也不像苗姑娘的英姿爽飒、胆识过人……」

  「你就是你,无须跟别人比。」冷之安不明白她扯其他人做什么,只知道不喜欢她此刻眼里的悲伤,是以落下结论,想终结这无意义的话题。

  「不,你听我说。」牧妐晴却不想跳过这话题。「夫君,你现在对我千般、万般的好,都是因为苗姑娘的药,并不是因为我对你而言,真有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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