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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页

 

  “因为她是女巫,你们不是。”

  “嘎?!”

  不信和失望再度浮现眼底,他们不想被愚弄地发出嗤声,一缕热烟袅袅升起。

  续杯。

  女巫俱乐部

  热闹依旧,门庭若市,三温暖、塑身中心人满为患,精品店排满等候设计师搭配门面的顾客,美容部门的预约电话响个没停,美食部的钢琴演奏轻扬悠远。

  一如往常,光明面的事业蓬勃发展,声势凌驾各大俱乐部之上,几乎无人不知它的卓越不凡,挤砍头也要弄一张贵宾卡以显身分。

  但是黑暗面就黯淡了,一连两、三个月几个老板都无故缺席,明明说好了要来上工排了轮班,时间一到却不见人影,连通交代的电话也没,叫人无所适从地忙乱了手脚。

  甚至和钞票结拜的投机女沙芎芎都休开了大半个月,前往询问的怨女霉女都等得长蜘蛛网,捧着支票没人收。

  “沙家的女巫全死到哪去了?她们不晓得我们也要休息鸣?”同属巫界的珊娜忿忿然地刷着杯子。

  “你还有力气埋怨呀?我肩酸腰疼泡花药澡都不见功效,你瞧,黑眼圈耶!”那六个呐!一个也没来。

  她们俩是代理主管,原来是特地从乌克兰飞过来准备度个小假,没想到却沦为次级劳工,夜夜守在吧台等着失职的人来交棒,好个苦差事。

  好在俱乐部里的员工都很认分,老板不在照常营业,少了一份操心。

  进进出出的女客有来买醉的、浇愁的、寻欢的……形形色色的人性一览无遗,也有不少是专为沙家姐妹而来,热闹一夜又是天明,周而复始地不得解脱。

  珊娜有气无力的怨道:“越隽去了英国我没话说,可是冰山呢?还有那头猪博儿、芎芎及花痴女?”唉!笨宝宝就不用来了,免得俱乐部里的客人都成了灾民。

  “你没看报纸呀!花痴女在谈恋爱。”连刊了一个多星期、还热呼呼的。

  “莉萝,你认为我有时间看报纸吗?”她累得看到床就躺平了,一觉睡到十殿外。

  莉萝闻言揉揉肩上淤积的硬块,“说得也是,我们比工峰还忙碌。”

  “是怎样的极品男才叫她定得下心?那条鱼非大海不游。”因为鱼多。

  “我瞄了一眼,好像是亚洲的什么天王,一个唱歌的。”女巫对偶像向来不崇拜,唯一的指引是地狱之神。

  “长相如何?”

  莉萝回忆了一下,“还不错,以东方人的脸型来说算是俊挺,和……那个人好象哦!”

  她突地一比,珊娜顺势一瞟,整个人顿了顿。

  不是因为有男人闯进PUB内而不悦,而是他怀中的金发女郎有几分面熟,似乎是……

  “沙南萼,你给我过来。”

  本想蒙混过去直往星相馆前进的沙南萼把脚缩回来,一颗受惊吓的心猛跳。她都变成这般模样还认得出,功力实在太差。

  硬着头皮走近吧台,她已有挨骂的准备,实在太混了。

  不过,出手不打笑脸人,一笑泯恩仇,再大的仇恨也该在笑容中化解,而且她非常有诚意。

  “嗨!两位辛苦了。”

  “笑笑笑,你还记得俱乐部是谁的吧?”脾气不好的珊娜首先发难。

  沙南萼点头如搞蒜地说:“当然,当然,我不就来慰劳你们了。”

  ‘慰劳?!”珊娜重重地把杯子反扣在吧台上一哼。“两手空空兼鬼鬼祟祟?”

  “诚意嘛!心诚水也甜,我调一杯‘拿他’请你。”她很少这么殷勤。

  “真的?!”半信半疑的珊娜扒在吧台看着她。

  “我几时骗过你?把材料拿过来。”沙南萼豪爽地拍胸脯。

  理智的莉萝好笑的阻止,“珊娜,你真敢喝小花痴的‘拿他’呀!”

  “有问题?”珊娜递杯的手停在半空中。

  “要是冰山梦调的‘拿他’大可安心,可是她……会把琴酒和马丁后搞混的人你能指望吗?”

  “拿他”是一种巫界特制的调酒,纯粹用水果发酵,不添加其他人工酒精,融入多种施以魔法培育的果实汁液,喝起来甘甘醇醇无酒味,像是果汁。

  但饮多了也会醉,影响“飞行”。

  “莉萝大姐好讨厌哦!人家才失手一次就失去信心,好歹让我洗刷污名嘛!”巫术的练习就是经验的累积。

  “少撒娇,为了我的巫命着想,你给我乖乖地进来洗盘子。”珊娜像长辈一般吩咐小辈。

  事实上亦是如此。

  外表看来才二十岁上下的红发女郎已有五十来岁了,她的巫术平平,专精的魔法是维持青春不变,人永远不容易老化。

  巫界中的女巫会互通有无,每年的十月三十日是万寿节,也是女巫一年一度的盛事,大伙聚集在巫岛上狂欢一夜,在疯舞中了解彼此的近况。

  “人家……人家是代班的。”哇呜!这么会喝呀!这一大叠杯盘她要洗到什么时候。

  “好呀!你来代班我好回去休息。沙宾娜的药不知道能不能解除疲劳?”珊娜乐得有人帮忙。

  沙南萼双手直摇,“不是啦!我是要去星相馆。”对于女巫前辈她可不敢造次。

  “星相馆?!”她声音冷了十度。

  “芎芎最近好像没有空,所以……所以我来串一下场子。”吓!女巫瞪人。

  不怕不怕,她也是女巫,不怕女巫瞪女巫。

  “你有没有考虑我们的肉体负荷得了吗?你的良心长瘤割掉了呀!”珊娜拍下桌子一喝。

  年纪一大把的“老人家”火气还冲得很。“我以为女巫没有良心。”

  “很好,那我把你变成抹布也是应该的。”小声的嘀咕当她没听到呀!

  沙南萼知道她有这种能力,不慌不忙地推道人肉盾牌出来挡,不伤及无辜是六十年代女巫的信条。

  “小小萼,你脑筋倒是转得很快。”为之失笑的莉萝打量她身前的男子。

  报上的相片有够模糊,本人更有可看性,难怪小花痴不拒绝和他来上一场恋爱。

  “见笑了,人人为我,我不为人人是女巫生存的最高指标。”她还等着看巷口老王他儿子长大后的俊相。

  “当你的男朋友真是可怜咯!”莉萝用生硬的中文问:“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伙子?!

  江邪一愣,当是自己听错了。

  “小鬼,你没听见莉萝在喊你呀!发什么呆。”珊娜用调酒的小勺子在他眼前一晃。

  “你们会说中文?”他惊讶极了,可是又有一些不快,竟被年轻女孩唤他小鬼。

  先前他一直听不懂三人的对话,只觉得音调很优美像是爱尔兰语,又有点类似俄语,所以他插不上嘴地默不作声,等她们发现他的存在。

  最近他的男性自尊连连受挫,自从遇上南儿以后,他的俊颜似乎吸引不了她那挂朋友,每个人表情淡淡地,不特别惊喜也不会追着他要签名和合照,好像他是个可有可无的陪衬品。

  更怪的是,这间俱乐部真的看不到一个男人,清一色都是坊间的名女人,因此,对于他的进入也不太在意,各自享受着俱乐部的服务。

  本以为这暗藏着不当的勾当,是间鸭店,此刻看来是他小人之心作祟,它的确是标榜以女人为主的高级俱乐部。

  “珊娜大姐,莉萝大姐,请你们讲话前先照一下镜子,我们都很‘年轻’。”沙南萼不得不开口提醒。

  “女巫当久了都忘了规矩,小……先生,你贵姓呀?”莉萝摸摸光洁如雪的脸庞。

  “你不认识我?!”江邪听得很仔细,她自称女巫,八成是俱乐部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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