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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页

 

  后来望月转为东罗宫里的太监,跟在罗谦的身边。

  他本来不叫望月,因名字不好听,罗谦问他谁取的,结果一听是张娘娘,立刻就拉下脸来。

  她在一旁,赶紧帮忙想了一个名字,就是现在的望月。

  那个时候,隽哥哥才教过她,「望月」即是满月的意思,圆圆满满的月亮,她认为是事事圆满的好兆头,希望望月以后都事事圆满。

  那几年,是她最幸福快乐的时光,有望月帮忙推秋千,她和谦坐在一块儿,三个人好开心……

  她以为她一辈子都会跟谦在一起。

  但是渐渐长大,十一岁那年,她才认清到罗谦姓罗,他是皇族一员,他贵为皇子,她高攀不上。

  她的异常貌色,更为两人的将来提早写下结局。

  她和谦说了,她要离宫回家,但他不肯放手。

  她故意任性,和他吵架,他也不为所动。

  谦以为,她为自己的容貌生卑。正在成长的他,一日比一日俊美挺拔,他白皙光滑无瑕的肌肤连女子都称羡,两人的差距愈拉愈大,外表的距离愈来愈远,这却不是他所能控制……

  难道,要我把自己毁容吗?

  有一天,他突然大吼,甚至真的想这么做,却把她吓哭了,吓得全身颤抖,他才住了手。

  她有口难言,虽然并不为两人的外表差距自卑,但她确实为两人因此不能在一起感到悲哀。

  如果他的误解,最终会是因她的不快乐,只好无奈放手,那么这个误会不必解释。

  但是,她错了……

  他满十四岁,即将离宫那一天。

  她,十二岁,小小的身影,漆黑惨澹的面孔,生得异常,他却把她当宝,还说永远、永远……只有她一妻!

  那天清晨,他穿着大红袍,来敲她的门,慎重的对她许下诺言——

  小乐,我罗谦发誓,此生只披一次红袍,这件红服为你而穿,等你亲手为我宽衣,从此我不再披红。

  小乐,我们今日就成亲,我要正式迎你过门成为我唯一的妻子。

  那天,寒冬接近尾声,冰雪渐融,东罗宫有一座湖,湖面只剩下一层薄冰。

  她站在门口,感动泪流,却受不起他如此情深意重的专宠。

  那个人……说得没有错,多年来她得皇子厚爱,享尽荣华富贵,一生至此该满足了,她是不该再与谦纠缠,负累他一辈子。她……既然无法离开,只有一死——

  她和罗谦吵了架,她把罗谦气疯了,她一个人走在湖边,望着湖面结冰,眼泪不停滚落,她一步一步走在薄冰之上,慢慢走向湖心。

  等到罗谦出来找她,看见这一幕,心脏差点冻结,却不敢上前一步,深怕薄薄的冰面承载不了两人的重量,反而将她迅速推向死亡!

  他求她,慢慢走回来。

  她望着他,哭着对他摇头,凝望着他,张开了嘴,说了一句话,却只有口形,没有声音,距离太遥远,她颤抖的双唇,他看不懂。

  你说什么?小乐,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快点过来……

  小乐——

  他脸色大变,看见她脚底下的薄冰碎裂,她小小的身子往下坠,而她丝毫没有求救的表情和声音。

  天地间再也没有了分界和色彩,他疯狂的奔向她,看见她的身子消失在湖面,随着她一同坠入冷冰冰的湖水中。

  那一瞬间,心脏紧缩像是麻痹了,彻底的感受到死亡的威胁,他却只害怕失去她,拚命的泅水接近她,拉住她的手,抱住她的身子,费尽了力气把她自深冷湖中拉出来,拖上了岸!

  她已经奄奄一息,抖着冰冷青紫的唇,在昏迷之前吐出话语:「谦……放我……回家……」

  他当场哑声呆了,如被雷狠狠劈死!

  他的心碎成片片,再也拼凑不起……

  当她醒来,已经不记得他,忘了和他生活的种种过去,终于彻底把他破裂的心踩得粉碎!

  他,如她所愿,放她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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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他看见那帖药已经开始在她身上发挥效果,一些负面作用也都不见了,她只要持续服药,身子就不会有问题了,才叫她收拾包袱回家,他还派了副总管亲自送她回常家。

  罗谦出府后不久,常乐也收好包袱准备回家了。

  那日常乐回家的路上,有一间大庙大拜拜,那时鞭炮齐放,锣鼓喧天,整条路挤满了人,热闹非凡。

  常乐和陈副总管在一条拱桥上被挤了开来,突然有几个小孩为了到更前头看热闹,硬是推挤冲撞,一个不小心就把她从桥上推落桥下,掉入河中!

  那条河深,那天水流湍急,幸好人多,抢救得宜……

  「小乐,你要睡到什么时候?」罗谦抚摸着她的脸,声音低哑。

  她被救起后昏迷在床,太医说她呼吸平稳,没有危险,只待醒来。

  但是一个月过去,她没有醒来的迹象,连太医都开始紧张了。

  「小乐……」他只要她活着,活在他看得到的地方,继续维持她的笑容,忍受他的欺负。为何连如此简单的事,她都不能好好做到?

  「爷,常欢又来了。」望月把药端上来,顺便通报。他眼看姑娘昏迷未醒,主子日渐消沉,他也心情沉重。

  常乐掉河被救起,送惠亲王府之事,在城内传开来。常家父母有空就过来探望,常欢因执意要把妹妹带回家中照顾,一再被赶出府去。

  「让他上来。」罗谦坐在床沿,抱起常乐的上半身,才伸手接过望月端过来的药。

  「是。」望月转身下楼。

  罗谦眯眼凝视着她的脸,不知是否因为她陷入昏睡,不曾醒来耗用精神、体力的关系,这帖药在她体内作用得更迅速,她的皮肤修补得特别快,血色也几乎恢复正常了。

  他将她抱在怀里,先含了一小口的药,才慢慢地喂入她嘴里。

  她昏迷这些日子来,他每天都花上很长时间,不曾间断地喂她喝药。

  他凝视着她脸上的表情。苦药入喉,苦味直冲脑门,若不能把她苦醒,也要她受点折磨,稍稍体会他的感受……

  但她的表情毫无变化,似乎感受不到药的苦,不曾折磨到她,反而是他为了含药喂她,满嘴苦味维持了一整天不散。

  他却不肯死心,执意强喂她——

  「你、你在做什么?」常欢被望月带上楼,却见到罗谦搂抱着他妹妹,亲密地低头吻她,他大吼一声,立刻冲过去。

  「常欢,你别激动!爷在喂姑娘喝药!」望月怕打翻了主于手上的药碗,急忙拉住他。

  「喝药……」常欢面红耳赤瞪着眼,看见罗谦手里一碗药,他无视于他的存在,从碗里含了一口药,又低头喂给他妹妹……当真是在喂药。他愣了一下,警觉下对,马上吼道:「就、就算是喂她喝药,这种事……这种事轮不到你!」

  罗谦看着药汁滚入她喉咙里,才回头瞅他一眼,并不介意地说:「你要喂?」

  「乐儿是我妹妹,当然是我来喂!」常欢推开望月。

  罗谦点点头,交出那碗药,把常乐放回床上,让出位置来。

  常欢狠狠瞪他一眼,这色亲王居然胆敢占他妹妹便宜,等常喜回来,看他两兄弟如何整他!

  他瞪着罗谦,以防他要诈,先含了一口药,准备——

  噗!

  药是苦药,当然不会是甜液,但是他没有料想到当苦味在嘴内四散开来,那股苦气是他此生未曾尝过的!立刻就苦得他眼眶煞红,逼出了眼泪来,更在转瞬间,那股苦味冲到了脑门,呛得他手一滑,一碗药没拿稳,「砰」地一声,从他手里落了地,泼得地板全是药,而他从床沿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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