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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页

 

  他们从小打闹惯了,他以为要她领会两人之间的男女之情,只是需要多些时间而已……

  他会不会是太自负、太自以为是了?

  男人有可能同时喜欢好几个女人,那女人呢?难道也和男人一样见异思迁吗?

  太荒谬了,他有这种想法,简直是对吉人的污辱。

  可吉人对他……到底怀抱什么样的感情呢?

  他不懂,吉人为什么对兰樕如此特别?她梦中喃喃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他是和她两小无猜,能够互相了解,生活一辈子的男人?

  那兰樕又是什么?

  他想破了头也参不透——

  盛渊真的有些奇怪。

  吉人独自坐在窗边软榻上,抱着膝头沉思。

  他时常用一种深思困惑的眼神静静看着她;有时肩并肩走在一起,也总是低头不语;他的笑容越来越少了,连抱着她也发呆。

  夜里,却忽然需索无度——

  吉人倏地脸红,想起昨夜的缱绻缠绵,兀自心跳不已。

  “看着我,吉人,睁开眼睛看着我。”盛渊捧着她微微汗湿的脸,火热地在她颈间落下一串吮吻,又回到她眼前强烈要求。

  她看着他,他脸上的激越神情令她深深着迷,那一刻,她仿佛就是他生命中的全部,他深邃的黑眸多么专注,他眼里的深情撼动了她,终于令她不再羞怯,大胆向他伸出手——

  “盛渊,、盛渊……”

  她低吟呼唤他的名字,双手牢牢勾着他颈项。盛渊这时忽然笑了,眼神炽热发亮、熊熊如火地凝视着她,欲火更烈。

  吉人咬着唇,赶紧扇扇脸,驱走脑海里的春情欲念。

  真是,大白天她是怎么了?

  偏偏脑袋控制不住,绕来绕去还是回到盛渊身上。

  欲望平息后,盛渊抱她抱得好紧,闷得她几乎透不过气。

  “你抱痛我了。”她喃喃抱怨。

  “是吗?”他这才松开一点,改从她背后揽着她的腰,鼻尖抵着她头发。

  吉人虽然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表情,却仍可察觉到他身上的忧虑不安。

  “盛渊,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你怎么老是胡思乱想呢?”

  他低笑,大手在她赤裸的纤腰上游移。

  是吗?是她胡思乱想?

  吉人纳闷地支着脸,她以为自己很了解盛渊,可没想到……如今她根本猜不透他的心,他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吉蒂的大婚之日终于到了。

  清晨天刚亮,吉人便起身呆坐在妆台前,一边梳头,一边发愣。那头滑溜乌亮的长发任她梳了又梳、梳了又梳……

  盛渊终于看不下去,抢走她手上的木梳,低声叹息道:“我怕i头发统统掉光了,后悔莫及,所以替你保管一会儿。”

  吉人懒洋洋地横他一眼,却没说话。

  盛渊瞥她一眼,又道:“今天你不是应该提早回娘家去,瞧瞧吉蒂她们有什么需要打点的?”

  “真不想去……”吉人垮着秀脸,冷淡说道:“待会再晚点儿,我跟爹娘一起去婚宴就好了。”

  对女人而言,嫁人是一辈子的事!即使兰樕保证会对吉蒂好,但他爱的人是她,若有一天被吉蒂发现……她不敢想象啊!

  偏偏皇上已得知这门亲事,退不得啊……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吉蒂嫁入状元府。

  盛渊看着吉人,顿时一阵失落。

  “那好,商铺有事要我过去一趟,应该不用太久,晚些时候,我直接过去跟你会和。”

  “嗯。”吉人怀抱心事,低着头,并未发现盛渊的异样。

  他离去后,过没多久,丫鬟便请她到前厅,和公婆一起出门。

  来到新科状元府,吉人依旧闷闷不乐。

  放眼金碧辉煌、雕栏画栋,皇上御赐的宅第自是不同凡响,加上处处张灯结彩,贺客盈门,到处一片喜气洋洋。

  爹爹忙着招呼宾客,一见他们就热烈地迎上来,难得她公婆专程来为吉蒂庆贺,双方长叙一会儿,往日嫌隙,总算逐渐冰释。

  吉人跟在婆婆身边,眼睛不由自主的频频往门外看去,不时在宾客中寻找盛渊的身影。

  他怎么还不来?

  望穿秋水,一心只等着他——

  自从和盛渊结成夫妻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一没有他,她便觉得好心慌,好无聊,坐立难安,身心都不自在。

  怎么还不来?等啊等,怎么还不来?

  好不容易终于看见他从门外进来了,吉人低呼一声,便匆匆撇下公婆,往他身边跑去。

  “你总算来了,怎么那么久?”

  “有事吗?”盛渊见她跑得急,连忙伸手稳住她。

  “你要待在我身边才行嘛,怎么放我一个人,那么久才来?”

  吉人跑得喘吁吁,脸泛桃花,嘟着嘴跺脚埋怨,大有撒娇之意。

  盛渊错愕注视着她,呼吸微颤。

  她不是因为兰樕要娶她妹而闷闷不乐,难道,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让她发觉她是在乎他的?

  吉人见他半天搭不上话,又满脸痴迷的模样,深觉好笑,正想好好打趣他一番,不料一双手突然搭上她手臂,转头看,原来是小妹吉祥。

  “姊,我到处在找你,你怎么不去和吉蒂说说话?她一个人在新房里,还要枯坐到筵席过后,我们陪她一会儿嘛!”吉祥拖拉着她,口中不停求嚷。

  “可是——”吉人迟疑地沉下脸。

  “去吧!”盛渊却推她一把,摆手笑说:“快去啊!”

  “走走走。”吉祥冲着大姊夫笑笑,便把大姊拉走了。

  吉人有些不情愿,她整天都在躲避和吉蒂单独见面。

  怕见了面伤心,又怕自己说出什么不应该说的话,姊妹俩中间隔着一个兰樕,她拿什么脸面对妹妹?

  进了新房,看吉蒂穿着大红嫁衣,极不自在的坐在喜床上扭来扭去,吉人眼眶就不自禁泛红。

  教她怎么不烦恼呢?

  男女情爱姑且不论,夫妻之间,日日夜夜、朝朝夕夕都要相处的。

  吉蒂从小就像个男孩子,骨子里,比兰樕还多了几分英气。

  那兰樕分明是个文弱秀气的读书人,长得颠倒众生,比吉蒂还像个女人。

  男人女相,女子男貌——这论性情、论气质、论容貌,皆是南辕北辙的两个人,怎么做夫妻呢?

  “吉蒂,你真美。”吉人坐在床边,哽咽望着大妹。

  吉蒂不像她从小爱妆扮,剑眉薄唇,明眸如电,从来都是素脸迎人的。如今仔细打扮起来,半点也不逊于她。

  “大姊,你怎么哭了?”吉蒂尴尬地笑了起来。

  “我舍不得嘛!”吉人揉着眼睛哭道。

  “你自己嫁人的时候都没哭。”吉蒂急嚷着,真被大姊吓住了。

  “我不一样嘛,”吉人皱眉瞪了她一眼,“我嫁到姨娘家里,跟嫁到自己家有什么不同?可你却是嫁到陌生人家——”

  “世上大部分的姑娘,都像我这样。”吉蒂好豪爽大笑,拉着她的手安慰。“大姊,咱们仍住在京城里,我又不是嫁到外地去了。”

  没想到三姊妹里,居然是精明的吉人哭得最凶,眼眶居然红成一片。

  “瞧,还让新娘子哄你,大姊你羞不羞?”吉祥站在一旁,温柔笑着。

  吉人勉强破涕为笑,紧紧握着吉蒂的手。

  三姊妹说了一会儿话,吉人担心盛渊无聊,便向妹妹们告辞,自己先要离开新房。

  掩上门往宴厅里去,未料居然在回廊上巧遇兰樕。

  “呃!”吉人吓得后退一步。

  “大小姐。”兰樕显然十分惊讶,回过神,才想到躬身行礼。

  “应该叫我大姊或姊姊才对。”吉人冷哼,今天虽是大喜之日,但她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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