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我不要。”她想挣扎,但又怕自己挣扎下被他的手占了更多便宜。
他诡笑,手指开始运动,并不是轻薄她,而是轻轻帮她按揉,因为生病,她身上的肌肉都已经纠结僵硬在一起,但是在他轻轻地按揉之下,不仅骨缝里的疼痛像是减少了些,还有一种让她迷迷糊糊的感觉,随着他指尖的触碰开始蔓延在心底。
“夜溪,舒服些了吧?”他在她耳畔小声说,“如果让我抱着你,你会更舒服些的。”
“曹尚真,你……”她刚开口,就被他笑着用一句话堵回去。
“我没有正经样子。”接着她连人带被,被他一下子全都抱进怀中。
动不了了。因为知道挣扎无用,她干脆不挣扎,反正他这个姿势撑不了多久就会累死,既然这个人不怕生病,干脆传染给他,让他也受受病痛之苦。
她坏心地想着,慢慢陷入睡梦中,可是好奇怪,刚才还疼痛得辗转反侧,现在却能安然入睡,这个曹尚真,真是个妖孽。不,是她命中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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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夜溪缓缓睁开眼时,觉得身上好像怪怪的,与以往的感觉不同。昨夜的疼痛还没有完全过去, 但身上一阵阵的恶寒和发热倒是退却了。她动了一下,这才意识到有双手紧紧地环绕在她的身上,而且不是在被子之外,而是在被子下,紧贴着她的身体。
一下子,昨夜的事情全都涌上心头,她忍不住低声骂道:“这个色狼!”
“嗯?”身后有人低低呻吟了一声,慵懒得像是刚刚睡醒。“哪个色狼在梦中欺负你了吗?”
她反手将他的手打到一边去,“除了你,还有谁敢这样不要命又不要脸?!”
他笑出声来,“夜溪,看样子你好多了,现在也比昨天晚上有精神,都能打我了。可你这样算不算恩将仇报?要不是我,你现在还病得死去活来呢。”
“就凭你?”她冷语嘲笑。
曹尚真委委曲曲地说:“要不是我在茶水中放了治病的药让你喝下,你以为你能好得这么快吗?哼,你还不识好歹地吐了大半杯,否则,现在你都能跳起舞剑了。”
她大为惊讶,倏然转身盯着他,“你有治病的药方?快交出来!”
她急切的样子又让他笑得诡异,“你这是求人做事吗?我是有药方,但是凭什么要白给别人?我听说龙城闹疫病,心中担心你,就带着药快马加鞭地起来,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当然要救,至于其他人,我才不在乎,何况这药方也是我千辛万苦才弄到手的,你以为是唾手可得的吗?”
她沉锁眉宇,“你该不会想赚这笔国难财吧?”
“什么叫国难财?大不了我开个药铺,谁想治病,谁就来买我的药方,还不行吗?”他撇着嘴,故意吊她的胃口。
丘夜溪真是气极了,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厉声痛骂,“曹尚真,你还有没有点善心?现在病倒的是我们茯苓国的将士!万一敌人这时进攻,茯苓国就要亡国了!”
曹尚真却闪烁着那双漂亮的黑眸,仰视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她,嘴角勾挑,一双手悄悄攀向她的腰肢。“夜溪,这是你第一次这么主动和我亲热,若是你现在就从了我,我可以把药方免费送给你。”
她倏然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姿势着实暧昧,脸颊一红就要跳下床,却被曹尚真早已埋伏好的双手向下一按,竟将她一下子倒在他的怀中,两个人密密实实地紧贴着,她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胸部就挤压在他的胸口,而他的身躯下端,也有着古怪的反应。
“夜溪,你的身子比起昨夜软了许多,流了那么多的汗,都不臭呢。”
她拚命挣扎,却被他威胁。“别乱动,你现在的力气可斗不过我,要是我兽性大发,就地强要了你,可不是我的责任。”
这辈子都没见过像他这样又无赖又色的人!她瞪着他,“你要多少钱?”
他眨眨眼。“要一个和你等价的价钱。”
避开他的挑逗,丘夜溪沉声道:“我们龙城现在没有多少银子。”
“没有吗?”他悠然笑了。“你不是刚刚得了三万两?”
她悚然一惊。“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他诡笑。“你以为真有那么好的事情?会有大富之人如此痛快地一笔收下你那些过时双生锈的簪环首饰?”
她略一沉吟,已经明白了。“是你买的?”
他笑着点点头,“你从来不知道德玉楼是我们曹家的买卖吗?”
“那个大东家……”
“就是我喽。”
深吸一口气,丘夜溪烦闷地吐出一句话,“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怎么是阴魂不散?你该庆幸有我这个贵人相助才对,否则你拿什么解决你眼前的难关?”他很委屈的驳斥。
她皱着眉,越想越奇怪。“不对,你们曹家世代是书香门第,从没听说外面有买卖。”
闻言,他笑得可开心了,“你以为书香门第就不会做买卖吗?还是你以为我爹叫曹清誉,他就真的是个清官?”
“这么说来,贪官才是你家本色?”
“我不是和你说过做人之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曹家从来不做赔本买卖。就像我这样千里奔波,辛辛苦苦来找你,也不过是为了讨个老婆回去。”
“你把它当作买卖?”她眯起眼,眼中的危险之光清晰可见。
曹尚真还在笑,“是啊,也许是我这辈子唯一有赔本可能的买卖,但我还是要试一试。谁让我……这么喜欢你呢。”
他将头埋进的劲项深处,又是吻咬,又是摩挲,使得丘夜溪气喘连连,想躲又躲不过。
她恼羞成怒地低吼,“曹尚真,你再闹,我就叫人了!”
“你叫吧,让你的手下看着他们向来英明神武、古板威严的女将军,衣衫不整地和一个男人在床上翻云覆雨,你想他们会把我们想成什么?奸夫淫妇?”
这个丘夜溪彻底没辙了,但是曹尚真却立刻罢了手,因为他看到她眼中竟然蕴满了泪光。
“我不是把你弄哭了吧?”他吓了跳,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在他心中,夜溪是百折不挠的一棵柳树,无论风吹雨打,都坚韧地立在那里,绝不服输,但这似乎已经是她被他第二次弄得泪光闪烁了。
他立刻柔声道歉,“是我错了,那药方我不和你要钱,送你好不好?只要你别哭。”他吝惜地用手指挡住她眼角,像是生怕她落下泪水来。
原本被气哭的丘夜溪看他戒慎恐惧的样子,逗得破涕为笑。“你这个无赖!真真假假,到底哪句话让人能信?”
“凡是我说喜欢你的话,你都可以信。”见她笑了,曹尚真大大松了一口气,心头也大为喜悦。“夜溪,以后缺钱直接和我说嘛,何必把你娘送你的陪嫁都拿出来变卖?龙城的人里有几个会感谢你的?那三万两银子,只怕最后没有多少能真的落到实处,还不知道又要进了谁的荷包呢!”
“你怎么知道那些首饰是我娘给我的陪嫁?”她很是讶异。
他叹了口气,“这也是凑巧。你那个副将拿着你的首饰去德玉楼问的时候,恰巧拿的是一个碧玉镯子。那镯子是当年我娘送给你娘的,说好将来是要送给你的,因为镯子有一对,其中的另外一只就在我们曹家,我怎么会不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