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足了她的渴求,紧得像要将她融进身体里,两人之间不留一丝空隙,一次又一次地深入她,尽情地感受她的包容,也让她感受到他的存在。
在激狂的给子与承受中,两人一起攀上了巅峰。
粗重的喘息渐歇,殷玄雍闭起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竟做出这种事。
他居然在班羽的房里强要了她,在她仍泪水滂沱时,他却像头野兽一样在这张桌上占有了她!
他睁开眼,看到她仍陷在情潮余韵的娇媚模样,他自责,却又止不住妒意。这样的表情,别的男人也见过吗?那热情的回应,也鼓舞过别的男人吗?那渴切的要求,别的男人也拥有过吗?
他以为释放后会让自己解脱,没想到反而被缚得更深。看到她低垂的眼睫轻扬,他的身体倏地僵住。不,他不能让她看到这样的自己,如此脆弱又失控的自己。
殷玄雍突然抽身退开,不顾身上凌乱的衣着,转身奔出了房间。
失了依靠的何曦冷得发颤,即使兜拢了衣袍,仍暖不了身子。她无力地滑坐下来,蜷成一团咬唇啜泣。
就这样吧,还了他,以后再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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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离开谨王府,殷玄雍就跃上马车,催促车夫往城外驶去。
“快一点!”他嘶吼,即使马车已剧烈晃动,他仍觉得太慢。
他必须甩开那个丧心病狂的自己!他就像个阴鸶的妒夫,尾随她,欺凌她,还说出那些邪恶的话,他怎么做得出这禽兽不如的事?
殷玄雍颓然将脸埋进掌中,自责到无法呼吸。
太慢了,太慢了!
“再快,快!”他探出窗外,对前方咆哮。
此时马车已经出了城郊,急掠转动的车轮激起飞扬的沙尘。
“再快会有危险呐!”车夫面有难色地回喊,马匹急速奔驰的力道让他快要抓不住缰绳。
“快一点!”殷玄雍已濒临崩溃边缘,根本听不进他的话,他的心中甚至还闪过一个念头,想藉由追求危险来惩罚自己。
“驾——”车夫没有办法,只好再下一鞭,马蹄飞快践过地面的声响犹如催命鼓声,令人胆颤心惊。
殷玄雍往后靠向车厢,任震动的木板撞得他背脊发麻,想让身体的痛超越心里的痛,却怎么也覆盖不了。
“走开、走开!”外头车夫突然惊慌地喊了起来。
殷玄雍回神,探头往外望,看到前方不远处有头牛横站在道上,车速过快,距离过短,马车根本煞不住。
他当机立断,推开车门攀附上车顶,施展轻功朝前方的车夫跃去。
“走开,啊——”
那头牛死都不走,车夫已慌得不知所措,本能地抓紧缰绳,车身一偏,重量全压在一边的轮轴上,噼啪的木头断裂声顿时响起。
殷玄雍心一凛,危急的情况不容他细想,他奋力朝车夫扑去,攫住他的腰带拉他一起掠下马车。
因速度过快,一落地他无法立刻停止,必须继续奔行缓下那股力道。 原本可以顺利化解的危机,却因为车夫仍死命抓住缰绳,拖得马身往他们的方向奔来,庞大的车厢整个朝他们倾覆。
情急之下,殷玄雍只来得及运劲将车夫扔至一旁的草地,他的最后一眼,是碎裂的木板朝他当头压下——
之后,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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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阳点点,落在花办上,让满园的璀璨更显鲜丽。
何曦坐在亭子里,看着这景致,想到自己的名字,想到很小很小的时候,娘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她已经没办法再像日阳一样灿亮亮的了,她的心里承载了太多愁苦,还有明知不该逾越却又自持不住的罪恶,早已将她抹得漆黑,再也散发不出光芒。
自那日他来访,已又过了半个多月,他都没再踏进这儿。是否,他那次真只是来索讨她欠他的补偿?一旦还清,就再也没有关联了?
明明下定决心,要将对他的爱恋全都埋葬,但缠绕的心思却不放过她,依然无时无刻想着他,那她狠下心离开诚王府又有什么意义?
何曦叹了口气,无法抑止脑海里流过和他曾有的点点滴滴。十年,太长了,就像影子般依附着彼此,教她怎么忘得掉……
急速接近的脚步声拉回她的心神,瞧见班羽正朝亭子奔来,她赶紧将所有情绪抑下。不能让谨小王爷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然他又要骂她了。
“小王爷。”她起身一福,还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幸好谨小王爷个性爽朗活泼,老爱用话逗她笑,看到他真的心情会好上许多。
“何曦……”班羽将她拉起,手却不放,依然紧紧握着她。
何曦抬头看向他,看到那张总是轻佻扬笑的脸如今满是沉重严肃,她的心猛地一跳。她想问,却问不出口:心中有种预感,谨小王爷即将说出的话,是她最不愿听到的事。
“何曦,”班羽强调似地又唤了一次她的名字,用力握住她的手,像要给她力量。“你静静听我说。”
她其实想逃,却只能站在原地,轻轻点了下头。
“事情已经发生半个多月了,所以你急也没有用,”班羽顿了下,一口气地说出:“殷玄雍搭乘马车出了意外,目前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即使已做了心理准备,这个打击仍震得她瞬间惨无血色,何曦几乎站不住,全赖班羽扶着才没软倒在地。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失神喃道,慌乱地想要奔离亭子。“我要去看他,我要看他……”
“何曦!”班羽赶紧把她拉回来。“我还没说完,你别急,他没生命危险,已经稳定了,稳定了!”他握住她的肩头大吼,把话硬塞进她的脑海里。
“可是……”抑不住的泪涌上眼眶,何曦哽咽。“我不放心啊……至少让我看看他的状况,让我照顾他……”她顿时哑然,泪潸然落下。她凭什么照顾他?她已经不是他的人了,是她自己舍弃了这个位子。
看到她的表情,班羽也知道她在顾虑什么。他心头一阵难过,接下来要对她说的话,让他更觉得难以开口。
“诚王府一直隐瞒这个消息,就是怕你回去。”这个封锁尤其针对他们谨王府,所以他才会这么久才知道这件事。
“但……您还是知道了,不是吗?”何曦觉得有异。
“因为……”他们不晓得情况会糟到这种地步。班羽没将这句话说出口。“诚王爷改变心意,希望你能回去,像以前一样照顾他,所以派人来通报这个消息。”
“为什么会改变心意?”何曦非但没感到喜悦,反而还有股恐惧隐隐浮上心头。
诚王爷夫妇应该恨不得她和小王爷再也无法见面,又怎么可能会突然释怀,还大发慈悲主动要她回去?除非……何曦丽容顿时雪白如纸。除非……现在的状况已糟到让他们束手无策……
“殷玄雍不肯配合,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让人进去,他们根本没办法帮他上药,送进去的食物也都被他扔了出来,听说他比上次来的时候更瘦了。”班羽沉重地长叹口气。
有件事他完全不敢提,要是被何曦知道殷玄雍是在那一天离开之后就出了意外,她一定会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和自责。他们两个人那天绝对发生了什么事,殷玄雍离开后,何曦哭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