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能地想逃,当他的手却分别支在她耳旁两侧,腿跨在她的髋部,让她上下不得,也无法从旁钻开,完完全全地困住了她。
“我太理智,这就是你看到的我,嗯?”他俯身,声音温柔得有如轻喃。
她开不了口,他眼中那抹不曾见过的疯狂震了她,那带着酒意的吐息拂过她的肌肤,引起阵阵战栗,她却分不清是他的靠近,还是他所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让她拧紧了心。
“你……喝醉了。”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但她很清楚,好酒量加上意志力过人的他,不可能也不会放纵自己喝醉。
“你现在要改用喝醉来解释我的行为了吗?”他低笑了,带着沙哑的嗓音里却一丝笑意也无。“你宁可这样自欺欺人,也不敢面对我是个男人的事实?”
他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左手仍撑在原位拘谨住她,却抬起右手,用指尖轻划过她的下颚,逐渐往下,开始解她的衬衫纽扣。
“就连我们刚吵了一架,我也把感情赤裸裸地摊在你面前,你还是不肯相信,连房门也没锁,对于你的信任我该觉得感激涕零吗?”一颗,又一颗,不断往下。
他的言行举止和他眼中强烈的欲望将她吓坏了,她想挣脱他,他没有强力阻止,只是直接将下身贴住她,那明显的反应立刻让她不敢轻举妄动,眼睁睁地看着他将她的扣子全数解开。
“我小心翼翼,不敢让自己的感情表露出来,就怕吓坏了你,每一晚,都在和理智挣扎,要自己像个好哥哥般帮你盖好棉被,而不是像你这样脱掉你的衣服。”他拉开她的衬衫,让她被蕾丝包覆的浑圆曝露在空气中。“我错了吗?”
他没有碰她,却是用眼神抚过她的曲线,那是纯然男性的眸光,充满占有欲及侵略性,诱起了她的本能,让她意识到自己是女性,下腹处不由自主地涌起了回应,既想逃离却又隐隐渴望他的碰触。
这些年,他是怎么掩饰的?她又是怎么视而不见的?她咬唇,那感觉让她好害怕,怕会像那一晚全然失控,被情欲的狂潮淹没了彼此。
然而,焚痛了她的并不是他的拥抱,而是他的表情,他脸上故作的淡漠龟裂,取而代之,是拘禁多年却无法吁解的痛。
“原来我不该忍!我该直接利用你的信任,早在那一晚,早在更久之前,就直接占有你,这才叫为爱疯狂,是吗?!”怒孔突然在她耳畔爆开。
他的痛苦是如此鲜明,再无压抑的狂野是如此排山倒海,逼得她屏住了呼息,泪悬在眼眶,却没有力气落下,只能无错地看着他。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记得吗?这是你要的!”看到她眼中的泪光,他恨声道,不让自己又心软。
整晚,他独自坐客厅,喝掉一罐又一罐的啤酒,想用酒精来麻痹心里的伤,却是越喝越清醒,她的话一直在他脑海回荡。
如果,他的保护只换来她质疑感情的真假,他又何必忍?像着了魔,也像有人将他的理智捏得粉碎,于是,他进来了,让欲望掌控了一切。他不要再做温柔的兄长,他不要再因顾虑她而抹杀了自己,还换来她的全盘否定!
他俯身想吻住她,想将情感和情欲全然释放,但明明他全身血液呐喊着要她,亟欲从欲望的冲动也占据了所有思想,他却停了,被她颤抖盈泪的模样给顿住了,仿佛炽燃的炉火被狠狠浇了盆冰水。
可恶!不该是这样,把所有理智道德都抛开,全都抛开!他强迫自己行动,但只要又贴近了一些,他的身体就像有了自己的意志般,在离她的唇不到一公分的位置停了下来,再也无法逼近分毫。
下颚因强烈的情绪绷紧,他恨自己到了这时候还抛不开理智的包袱,恨自己明明已被伤得透彻还舍不得伤害她!
他起身,撤回了对她的限制。
“你说得对,我没有办法为爱疯狂。”他苦笑低语。“如果这不是你所谓的爱,那就这样吧,我不想为了证明……而伤害你。”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她好想喊住他,但胸口的情绪太重,化为梗咽堵住了喉头,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出了她的房间。
她蜷缩成一团,揪紧了被他解开的衬衫,却抑不住狂颤的心。
我不想为了证明而伤害你。他临去前的最后几个字一直在她脑海中盘旋,当下一刻,另一句深刻的话又覆盖了它——他的生命真在乎任何人了么?
那双在侦察的冷然的眼,和方才仿佛要看穿她的炽狂眼神,不断地在脑里交错,逼得她惶然无依。
她该相信谁?他?还是自己?他不知道,她没有办法决定……心头大乱的她只能紧紧抱住自己,任由无边无际的黑暗将她吞噬。
第九章
“嗯,下班啦?”
看着那张数日来都陪在身旁的爽朗笑脸,单咏初一时间竟觉得好陌生,愣了片刻,才记起他是哥哥派来保护她的警察。
“嗯,麻烦你了。”她勉强扬笑,开门上车。
身着便衣、开着一般车辆让人看不出身份,只有车上配备的无线电稍稍透露出他的职业。
“不会啦,不要那么客气。”好心的年轻警察一如以往将她的表情误解成担虑,出言安抚。“你不用担心,我刚注意过了,没有人跟,别怕。”
“嗯。”听着那每天都要庭上一回的话,她礼貌微笑,没有解释她是因为心里有事。“辛苦了。”
“我比较不好意思,还要假装你男朋友和你同进同出,你很不习惯吧?”
这句带着试探的笑语,警察也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被调来保护她的精彩不知道她和薛仕恺的关系,只知道她是可能会受到微笑诶的关系人,但美女人人爱,好感总是免不了。
“还好。”但心有所属的单咏初感受不到,没有力气再维持客套虚应,假装观看风景望向窗外。
自从起了争执的那一晚后,她没再见过哥哥。隔天早上起来,他已不在,家里多了这个警察,交给她一只手机以及带来传言,说是奉命保护她。
她不懂他为什么要给她手机,而突然出现的人也让她感到讶异,但她没有多问,默默地接受了他的安排,还因可以不用马上面对他而松了口气。
原以为只是暂时,结果一天、两天,好几天过去了,警察不只接送她上下班,晚上还直接住在客厅,几乎成了贴身保镖,而他音讯全无,她只能从警察口中听到他的近况,说他很忙,说他为了某件案子的布局几乎住在地检署里。
浮动彷徨的心定了,确实因为心冷而定。公事很重要,但真忙到连拨通电话跟她交代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吗?对方是值得信任的人民保姆没错,但他真放心到让一个男人以男朋友的名义和她朝夕相处吗?
他的所作所为等于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那一夜还在信誓旦旦说爱她的人,却为了公事儿完全将她弃之不顾,教她怎么能相信他?
她很想崇拜他的为民风险,司法界能够拥有他是一大福音,但当她是被牺牲的那个一个,她真的很难做到理性看待这一切。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还住在那个家,连他自己都夜不归营,不是吗?但她累了,不想让无辜的精彩难做事,也不想为了抗争而去打扰他,就让他专心忙碌吧,忙完这一切,也该是真正让他走出她生命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