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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他的身手出乎她意料的矫捷,居然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反应,藉由车子快速滑行的力道跃上车顶,再跳上分隔岛中央的行道树,两手攀着粗干顺势落地。

  她承认有些看傻眼了,但也岭现自己又栽了一次跟头。

  这怎么可以啊堂堂的女巫怎么可能斗输一个比蚂蚁还不如的人类?且还是个男人!

  「大姊,这个家就这么大,妳要我走到哪去?」想躲也无处可躲。

  辛爱妮美丽的身体就如同完美无瑕的艺术品,一点也不在意裸露,更以此为傲,稍做活动后,粉嫩肌肤更见光泽,艳色逼人。她知道自己很美,也善于利用自身的优势达到目的,不在乎有多少人因此受到伤害,因为美丽本身就是一种利器,想要靠近就得有受伤的准备。

  「那就把自己变成一只蜂鸟,飞到屋顶纳凉。」省得她老觉得后方有只灰老鼠不断窜动,心情没法好得起来。

  「这……」她笑得有几分哀怨。

  同是一个母亲所出,辛爱波的体质却偏向人类较多,天生在巫术的控制上显得笨拙,常常背错咒语,魔法也不灵光,十次有九次出错,常被取笑是「半吊子女巫」

  不过她养花的本事却是无人能出左右,纵使是一株平凡无奇的小花苗,她也有办法将其养成具有精魄的花魂,在细心照料下,一只只活泼好动的小花精附着于花上诞生。

  花巫花房里便至少有上百只的小花精,他们虽然爱玩却内向,容易害羞,怕接触人类,白天就在花里睡觉,深夜时分才出来活动。

  「算了,算了,当我在说疯话,真要妳变,我怕家里会多出老鼠尾巴的大象。」指望她比公鸡下蛋还难。

  辛爱波一听,想到那个画面,忍不住噗啡笑出声。「大姊,妳气消了吗?」

  「别提了,我不想把妳当成绿甲兽给折了。」她不耐烦地挥手,身一转,一袭有帆船、海鸥图样的深蓝色露肩及膝洋装便出现在她身上。

  绿甲兽,一种浑身分沁绿色黏液的巨大甲虫,血是绿色的,具有黏性,遇到攻击会喷射稠状黏物,黏住攻击者的四肢好趁机逃走。

  辛爱波笑着挽起姊姊的手,知道警报解除了。「姊,谁那么厉害,让妳气得毁掉妈的心血?」

  「妈的心血……」辛爱妮表情一变,立时惊恐地环视四周,大声惨叫,「不会吧!这些全是我做的?」

  放眼望去,四处尽是花倒树折腰,满目疮痍,满地的花瓣没一片是完整的,残破的树叶挂在遮阳的黑网上,每一株看得到的花草树木皆有气无力的垂趴地面,像是快断气。

  「妈一定会杀了妳。」爱花成痴的人绝对不容许亲手栽种的花木受到一丝损伤。

  辛爱妮痛苦的呻吟。「谢了,妳真是好姊妹,不忘提醒我的悲惨。」平常温柔似水的母亲一捉起狂来,比世界末日还可怕,若再加上「妻奴」父亲的整治,她的日子肯定水深火热,虽生若死。

  「不用客气。」妹妹应尽的义务。

  「妳还当真呀,小恶魔!」她没好气的笑骂,长指轻戳妹妹的头。

  二十四岁的辛爱妮其实很疼小她两岁的妹妹,虽然在外人眼中,她总是蛮横不讲理,以欺凌小妹为乐,让她像受尽委屈的小媳妇。

  实际上只有她们姊妹俩知道两人感情有多深厚,彼此能容忍各自的缺点,互有退让。

  虽然姊姊看似强势,脾气不好,妹妹则温婉听话,从不与人争执,但是,大家都错了。

  辛爱妮是那种心里有什么不快便立即表现出来的人,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而辛爱波正好相反,平常看她温温顺顺的,甜美可亲,没什么不良嗜好,可是。真有事,她全都会放在心里,等到累积到相当程度,稍微一点小火花就能令她爆。发,冲天烈焰足以燎原。

  「大姊,还是赶快把这一片凌乱恢复原状吧,要是等妈从欧洲回来,妳大概会被剥十层皮。」而她只能献上同情,庆幸自己不是帮凶。

  「妳要帮我?」她斜眸一娣。

  「如果妳不怕越帮越忙的话。」她乐于动手。

  一看妹妹真要挽起袖子,花容失色的辛爱妮惊慌不已地推开她,千叮万嘱不许她用半吊子魔法帮倒忙,甚至画出结界,以防妹妹一时手痒,把吊钟花变成死老鼠。

  辛爱妮修长的优雅身形轻举白哲手臂,以弹琴的柔美姿态谱动乐章,开始弹奏出花的旋律。

  只见一片片的破碎花瓣像在歌唱一般,慢慢地聚合,最后成了引吭高歌,具有生命力的花儿。一朵朵的花儿以最动人的美姿回到枝极,或开或半绽,或含苞待放,惊吓后的笑声逐渐回来了,长着透明薄翼的花精也回到自己的家。花,还是原来的花。

  树,依旧青绿深翠。

  唯一改变的,是他们比较不敢再对辛爱妮展露笑颜,而是保有戒心。

  咦?「姊,那个警察……」

  一听到「警察」两个字,辛爱妮的眼中立时重现杀气。「不许再提到他,否则我跟妳翻脸!」

  「可是……」她为难地看向艳阳天底下一抹走近的黑点。

  「没有可是!还不开店做生意?以后父母留给妳养,我是彻底的享乐主义者,别想我会分担责任,妳最好有认命的觉悟,尽快拚命赚钱,老了以后不要来找我。」

  以恶有恶报的定律来看,以后只怕她会在四处流浪,过着贫苦潦倒的生活,肯定没能力养活任何人。她的出发点简单到不行,用意明确,「未雨绸缪」地先想到日后的处境,怕一身贫苦拖累至亲,所以刀子嘴才说得绝裂。她的家人当然明白她并无恶意,女巫的世界本来就是口舌恶毒,身边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是这个调,自是习以为常,不以为奇。

  可是在外人耳中听来,她无异十足十是个无情至极的坏女人,如果连自家人都不肯照顾,心可说已腐烂到无法修复的地步。

  至少刚踏进花房的第一位男客是这么认为的。

  「大姊,妳保重呀!」她深深的给予祝福。

  妹妹突地冒出一句奇怪的话,辛爱妮满头雾水。「保重什么,妳脑袋渗了笨笨虫脑汁是不是?」

  「不是,我想妳有大麻烦了。」她指指门口置放长寿竹的方位,向来恬和的面容有些幸灾乐祸。

  或许她是不及格的女巫,但不表示她缺乏巫族的邪恶和坏心,在魔药的搭配领域里,她可一点也不输人。喜欢花的人可以从植物中淬取所需的物质,加以结合或改造,便能创造出另一种不一样的东西,无论它是否对人体有益。

  「什么大麻烦,含含糊糊的谁听得懂……你又来干什么?!」一转过身,未上粉妆的清艳娇颜顿燃狂焰。

  「我说过我会时时刻盯着妳的一举一动。」耸耸肩,仇厉阳轻松的回答,没让人发现自己的异状。

  他发现自己似乎有点毛病,居然颇喜欢看她生气的模样,有了奇怪的瘾头。

  「没让飞起的车子砸中你真是不幸。」她皮笑肉不笑死瞪着讨厌的男人。

  「的确很不幸,我的健在将让妳感到无比困扰。」她也会很快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他有多难缠。

  「你……」辛爱妮霍地凶巴巴的转身。

  「点点,放狗咬人!」少一条腿,看他怎么再烦她!

  「……大姊,我们没养狗。」躲在树丛后的小人儿怯生生的探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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