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他实在很讨厌同学的亡妻,虽然他和那女人前后见不到五次面,但是一想到她曾经企图背着自己的丈夫勾引他,他就想吐。他实在搞不懂伯父、伯母当年的眼光怎么会差到这个地步,竟会选那种女人当儿媳妇,差点就葬送自己儿子一生的幸福。还好,那女人死得早,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她既然姓褚,就是我的女儿。”褚力驭坚定的对他说。
“你想做善事,我不会阻止你。但是犯不着赔上自己下半生的幸福吧?”费巳垠点头眉头紧蹙的劝他。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知道才怪!”
看着他,褚力驭的脸上突然掠过一抹犹豫的神情,随即又抿紧唇瓣,像是在阻止自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似的。
“你想说什么,同学?”费巳垠狐疑地问。
“你曾经对几乎不认识的女人产生过性欲吗?”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犹豫的开口问。
费巳垠轻挑眉头,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将目光移到同学身后那扇紧闭的房门说:“里头那位伴娘?”
他轻点了下头。
“所以你才会突然决定临时换新娘?”即使如此,还是很扯好吗
“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什么第一次?”
“对不认识、不熟悉的女人有性冲动的感觉。”
费巳垠张口结舌的看着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这个同学是有那么一点清心寡欲的迹象,但是也不至于压抑到这个地步吧?拜托,他过去三十年是不是都住在和尚庙里呀,竟然看到女人就有反应?
不过会发生这种异常,说不定……
费巳垠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下,然后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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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会场内一片紊乱,原本新娘子的家人不断破口大骂,本来还想攻击代嫁新娘的,却让新郎浑身的危险气息与冷峻神情威吓住,完全不敢轻举妄动,直到新郎将代嫁新娘带离开会场之后,那批发了狂的疯子才怒气冲冲的转移阵地,朝新娘休息室杀过去。
安名莉一个人以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安静地坐在里头发呆,等着说口渴、到外头去找饮料喝的伴娘回来。
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由远而近的吵杂声,她不解的回过神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心里才这么想着,原本紧闭的休息室房门就“砰”地一声,被人用力推开,狠狠地撞在门边的墙上。爸爸、阿姨、姊姊、哥哥,还有一些阿姨娘家的亲戚们,一大群人突然像失控的火车头般的冲进来。
她不明所以的站起身,才准备要开口问发生了什么事,一记猝不及防的巴掌便狠狠地将她的脸打歪向一边。
火烧的疼痛立刻从她脸颊蔓延至她全身。
“看妳做的好事!”安胜雄怒不可遏的朝她咆哮道。
安名莉震惊莫名,脑袋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做的好事?她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她没有机会开口问,因为紧接着怒不可遏的指责与谩骂铺天盖地的朝她袭来。
“我问妳,妳是不是早就计划好这一切?妳这个没良心、恩将仇报的小贱人!”
“安名莉,妳怎么可以这样做?妳也姓安,爸爸的公司倒了对妳有什么好处?妳太过份了!”
“说什么妳也想帮忙,还说妳也会担心爸爸的身体,真是屁话!我看妳根本就想害死爸爸,害死我们一家!妳的心怎么会这么狠毒?”
“当初根本就不该收养妳,贱人生的孩子就是贱人!”
安名莉面无血色的接受这一连串无由来的谩骂,本以为麻木的心瞬间又痛了起来。
“我到底做了什么?”她勉强自己开口问道,苍白的脸上像戴了个面具般的面无表情。
“姓褚的刚才已经在一堆人的见证下娶了妳的伴娘,妳最要好的朋友,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安以蕙对她大声叫道。
安名莉整个人呆愣住,就算突然被雷劈到,也不会比现在更震惊与难以置信了。
“不可能的。”她直觉否认。
“事实摆在眼前,现场有一百个证人。”
“不可能的。”她摇头又说了一次,目光从安以蕙脸上看向其它人,希望有人可以出来说句公道话。
没有一个人有动作。
“你说该怎么办?我跟了你一辈子,连你搞外遇背叛我,我都还对你不离不弃,结果你给了我什么?一间快倒的公司和负债累累的未来你叫我们母子以后要靠什么过活呀?你这个没用的男人!”阿姨伸手搥打爸爸,哭天喊地的叫道。
安胜雄脸色极度难看的用力的将老婆推开,一个跨步来到安名莉面前,怒不可遏的攫住她的手,几乎要将她的手腕捏碎。
“妳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他勃然大怒的对着她咆哮,一张脸因愤怒而涨成暗红色。“妳是不是早就计划好要这样做?妳那个最好的朋友,根本全都是幌子。妳告诉我现在公司要怎么办?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金主,结果妳竟然……竟然……”
安名莉的脑袋一片紊乱,既震惊又茫然。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南慧真的嫁给了褚力驭了吗?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不可能会这么做,也没有理由这么做呀,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妳说,我养妳到底有什么用处?妳竟敢背叛我,我当初根本就不该收养妳,应该让妳直接饿死在外面——”
“够了!”一道严厉的声响破空响起,一个男人突然横身挡在安名莉面前,同时解救了她快要被捏碎的手腕。
她茫然的看着面前这个正背对着她的男人。
“你是谁?”安胜雄怒目瞪视着突然冒出来陌生家伙。
费巳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好整以暇的将他从头看到脚之后,才缓缓开口——
“听说你是个病人,怎么在我看来怎么一点也不像?有病人骂起人来这么中气十足,打起人来这么有力气的吗?这一定是奇迹。”他啧啧称奇的说,一顿后又道:“还是你根本就没有生病,谎称生病只是为了要骗孝顺的女儿替你卖身而已?”
大概谎言被戳破,安胜雄脸色遽变,想也不想便挥拳想打他,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动弹不得。
“谎言被拆穿了,就恼羞成怒的想打人吗?”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管我们的家务事?”扯不开被箝制的手,安胜雄怒声吼道。
“我吗?我是名莉的男朋友。”
突如其来的回答让现场所有人都怔愣住了,尤其是安名莉。男朋友?
“他是妳男朋友?”安胜雄怒瞪向她。
一连串意外事件让安名莉整个人陷在一种反应迟顿的境况里,她还来不及回答,费巳垠已先开口了。
“没错。”他退到她身边,用手臂环住她的肩膀,将她纳入保护的羽翼下。眼角瞄到她放在桌上的手提包,他拿起塞进她手里。“我们走吧。”他对她说,想直接带她离开,却被挡住去路。
安胜雄稍微冷静一下,便发现眼前这个男人浑身透露着一股贵气,一种只有出身富裕之家,长期接受最好的教育才会拥有的气质。
为了能替爱女以蕙找到一个好老公,他对知名企业未婚的第二代、第三代都略知一二,却对眼前这年轻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会是漏网之鱼吗?
但是话说回来,安名莉那小贱人有什么管道或条件可以认识名门之后?怎么想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