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刚从驾驶座那方坐上车的费巳垠问道。
“我要搭出租车回家。”
“没有钱要怎么搭出租车?”他举起手上的皮包!她的。
安名莉愕然的瞠大双眼,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皮包在他手中。“那是我的皮包,还给我。”她朝他伸手叫道。
“上车。”他只对她说了这两个字。
她用力的瞪他,愤愤不平的坐回车上,大力的关上车门。“皮包还我!”
“到家后我自然会还给你。”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强忍不适的问。
“你确定要现在谈,不先休息一下吗?”
“比起休息,我更想快点离开这里,远离你。”
“为什么?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讨厌他吗?安名莉不认为自己讨厌他,她只是觉得尴尬、紧绷、烦恼,有一股想要逃离现场的冲动。还有就是,如果他敢提起那天晚上的事,她想她会尖叫,而她一点也不想象个歇斯底里的女人般在他面前放声尖叫——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阵子你到底躲到哪里去了?”他问她。
“我没有躲。”她才不承认自己在躲他。
“她,那我换个问法。这阵子你到底去了哪里?”费巳垠从善如流的改口问道。
她不由自主的轻撇了下唇瓣才回答,“山上。”
“山上?”他愕然的看着她,不确定她是在开他玩笑还是认真的。
“南投山区里的一间民宿。”
“为什么不开手机?”
“就是为了想要找寻宁静才上山去的,开手机我还上山干么?”
“我以为你上山是为了躲我。”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安名莉浑身一僵,却不动声色的撇唇说:“你想太多了。”
“是吗?那你刚才为什么说想快点离开这里远离我?”
“因为你是总裁,我可不想让人知道我们认识,以为我进公司靠的不是实力,而是走后门。”
“我想应该没有人会把公司高薪挖角来的人才,当成是靠关系走后门的人才对。”他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说。
谎言被揭穿,安名莉窘得涨红脸。她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件事。
“你果然是为了躲我对不对?”
“才没有!”她冲口辨道,却因为过份激动叫得太大声,震得头痛的差点没爆掉。她抱着头,痛苦的呻吟出声。
“怎么了,很不舒服吗?”费巳垠的声音中透露着担扰与关心。
“我的头好痛,你不要再跟我说话了。”她呻吟道,趁这机会刚好避开他追问不休的恼人问题。只是她实在搞不懂,他干么硬要副她承认她在躲他呀?喔,不能想了,她的头真的好痛呀。
“如果睡得着的话,闭上眼睛睡一下,到了我会叫你。”他柔声说道。
她求之不得的立刻闭上眼睛,本以为自己不可能会睡着,没想到才眯了一下而已,再度开眼睛的时候,竟是因为被人悬空抱起而吓醒过来。
“嘘,别紧张,是我,费巳垠。”感觉到她的惊醒与惊吓,他迅速的以温柔的嗓音开口说道。
听见是他,安名莉顿时放松下来。“到家了吗?”
“嗯,到家了。”他答道。
原来她刚才真的有睡着,而且睡过一觉之后,头好像也不晕不痛了。好的真快!不过,其实她根本就没喝很多酒,酒精退得快也是理所当然的。
“请我放我下来,我已经醒了,可以自己走。”她对他说,转头看向四周,却在下一秒惊叫出声,“这里是哪里?”
“地下停车场。”她当然看得出来这里是地下停车场,因为四周停满了车。问题是这里哪里的地下停车场?“谁家的?”绝对不是是她家的,因为她住的地方概本就没有地下停车场。
“我家的。”
她就知道。“你带我来你家做什么?放我下来!”她命令道。
“除非你答应我,你不会再逃,也不会再躲我。”费巳垠停下脚步,低下头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我根本没有逃过,也没有躲过。”
“你的鼻子变长了。”
讨人厌的家伙。“我现在是你公司的员工,公司规定,设计部干部级的新进人员,在进公司的时候都得签署一份的为期至少两年的任职契约,否则就得偿付一百万的违约金。这样,你说我能逃到哪去、躲到哪去?”安名莉振振有词的说,不爽的瞪他。
“原来公司还有这样一条规定,很好。”他嘴角微扬,放她下来。
“皮包还我。”双脚一落地,她立刻伸手跟他要皮包。“不行,皮包是人质。”人质个大头鬼!他竟敢挟持她的皮包!安名莉为之气结。“你到底想怎样?”
她凶悍的质问他。
“谈一谈。”
“谈什么?”
“到楼上再说。”电梯来了,费巳垠率先走进去,她地双手盘胸的站在电梯门外,一动也不动。
“为什么要到楼上?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的?”她瞪着他。
她一点也不想到楼上,因为上去会让她想起那天的事,虽然没上楼她也会想起,可恶!
“你在怕什么?”将电梯维持在开门等候的状态中,他好整以暇的站在电梯内凝望着她问道。
“我哪有怕什么?”她嘴硬的道。
“怕上去我会把你扑倒吗?还是你会把我扑倒?”安名莉用力的瞪他,多希望自己现在手上有武器,这样就可以“厚以细”了!
“好吧,别说我没给你选择的机会。你要现在跟我上楼呢?还是明天到公司后,到我办公室来找我?”费巳垠宽宏大量的对她说,实则是在威胁她,意思就是你现在若不跟我上来的话,明天我就在公司里公开我们的关系。
她哪会听不出他言下之意,气闷不已的吐了一句,“卑鄙。”
“谢谢。”他竟然还也咧嘴微笑。
她大步走进电梯里,气不过的用力踩了他一脚。只听他低咒一声,眉头紧皱的看向她。这回,咧嘴微笑的人变成了她。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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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走进他家比第一次来时还要紧张。安名莉小心翼翼的不显露出紧张来,找了张单人沙发坐下后,双手环胸的跷起二郎腿,以副不耐烦的语气开口道:“要说什么?说吧!”
“想喝什么吗?”他问她。
“不要,只要你快点把话说完,我明天还要上班,要早点回家休息、睡觉。”
好吧。“你有怀孕吗?”怎么都没想到他一开口就这么辛辣的问题,让她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没有!”她尖声回答。
“你有到医院检查过吗?”
“没有!”她的声音依然尖锐。
“那你怎么能肯定说没有?”
“因为我那个来过了。”她咬牙切齿的瞪着他说。
“是吗?真可惜。”
他眼底似乎闪过一抹失望,而她则觉得一定是看错了,他现在应该是如释重负才对。想到她觉得如释重负,她心理莫名其妙的生起一把火。
“可惜什么?没让你有机会花钱消灾?如果你钱太多,我不介意你捐一点给我花。”她轻讽道。
“如果有了,我们就可以直接结婚了。”费巳垠看了她一眼,叹息的说。
“什么?”她呆愣了一下。“我说,如果你有了,那我们就可以直接结婚了,真是可惜。”他再说一次。安名莉瞠目结舌的瞪着他,只觉得他疯了,或者疯的人是她?要不然怎么会幻听到这种程度?他刚才真的有说“结婚”这两个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