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接这个委托案。”刁叶芽,也就是辛缺梦的外婆,冷着一张脸回道。
“布莱恩·史提波先生,你要侦查其它人都可以,甚至你要查美国总统的诽闻也没问题。但是,很抱歉,我们并不接受透露关于事务所人员资料的案子。”刁常卿微笑地帮太座的冷言少语作补充说明。
“这也是你们的原则?传闻刁氏事务所不是什么案子都接吗?”
“这是我们保护员工的作法。如果员工的资料可以泄漏的话,他们会无法安心的帮委托人工作。”刁常卿面带笑容,把泡好的温热茗茶递至客人面前。
瞧着眼前一个笑着脸、一个冷着脸,却同样让人捉不住心思的老人家,布莱恩·史提波知道自己必须提出不一样的条件,才能够通过老人家的审核。
他从来就搞不懂中国人的深奥与神秘,除了他关心的人之外,其余人士他没有兴趣去搞懂,但是他也有其它法子得到他想要的。
“我心爱的未婚妻跷家,她跟我承诺说要每天陪在我身边,而我也付出我的承诺每天讨她开心。有一天她突然一句话也没有说就离开家里,我想委托你们帮我带回未婚妻,至少在婚礼前一周。”布莱恩·史提波拿出一张盖有史提波家徽的请柬,那张请柬是一张已填妥婚期的正式喜帖,上面只差女方名字的地方空白而已。
听到这个缉捕离家未婚妻的委托,刁常卿跟刁叶芽突然感兴趣起来,只见他们接过那张精美请柬,开始认真的研究。
“你的未婚妻是飞鼠?”刁常卿笑呵呵的问。
“是的。”
“委托的预算?”
“不惜一切!”布莱恩·史提波内敛的情绪,在此时却散发出一股骇人的坚定。
“呵呵,真是慷慨的委托人啊。”刁常卿笑到眼睛都眯了起来。
“这张喜帖是真的?”刁叶芽感兴趣的确认,只是面容上仍一派冷漠。
“没错。上面的婚礼时间也是真的,若是刁氏事务所帮我找回未婚妻的话,两位就是我们夫妻的媒人,到时欢迎两位前来观礼。”他正色说道。
“不是挟怨报复?”刁叶芽锐眸直视他的眼底深处。
“不是。我并非等到她偷玉时,才知道她是飞鼠,我之前就知道她的身分。我是真的爱她。”布莱恩·史提波对于两位老者的犀利打量,丝毫不显心虚与畏惧。
之前就知道红楼丫头是飞鼠?是多久之前?“你知道有多少人想知道飞鼠的真正身分吗?想抓她的人,不少呢。”刁常卿呵呵笑。
“清楚飞鼠事迹的人都知道,飞鼠不是一个容易被抓到的对象,她有傲人的实力。”布莱恩·史提波整了整表情。“而且,从今天起,想抓飞鼠的人要先通过我这一关。保护心爱的女人不受危险的侵扰,是男人的责任。”
“年轻人,全世界敢喜欢上飞鼠的人,不多。你竟然说爱她,呵呵呵。”刁常卿闻言乐极了。眼前这个有胆量的小伙子,够资格配他的宝贝外孙女。
两老都有收到气象组传回关于发生在史提波宅邸的趣事,因此对于眼前这位拿喜帖上门委托的年轻人的认真态度,也信了七八分。
年轻人要骗同年纪的人容易,要骗他们这对老江湖可就难了;经过他们那双经过数十年历练的老眼细细打量,刁家两老便信他了个九分。
毕竟,打从红楼丫头闷闷不乐的自美国回来,才半个月,这年轻人就追来了香港。他们刁氏事务所位置是出了名的难找,由此可知亲身上楼的年轻人急的不是找回失玉,而是找人
。
“你们接受委托了?”
刁常卿乐笑的声音停顿了下。红楼丫头,她不好搞定啊……
而且红楼丫头跟每个刁家人一样,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仇在恩之前先清算。绑她去婚礼结婚,不知对她算是恩、是仇?
恐怕是仇的机率高些。
“这案子难成。”刁叶芽冷声直言,“飞鼠实力本来就高竿,愿意得罪她的人很少,这案子即使我俩点头愿意接下,也要有人愿意执行才能成立。”
刁常卿笑笑的道:“通常委托案都是有指定接案的人,或是我俩指定执行的人,看那人是否愿意接案子,不接的话就再另外寻觅人选,直到双方满意。不过这件案子特殊,我破例帮你将案子公开在刁氏内部,看谁愿意主动出面接案,三天后等我们的回复。至于婚礼能否如期举行,就看你的红鸾星势够不够强旺了。”
“我接。”一道透过变声器传来的响应,响彻整间大厅。
布莱恩·史提波闻言,脸上一喜。“是谁?飞鼠吗?她人在这里?”
“不是,丫头人不在香港。”现在刚好在事务所里的人,除了气象组的情报头子惊蛰,就是……
刁叶芽如霜脸孔难得眼染笑意的接道:“恭喜你,刁氏事务所里有五个任务完成率百分之百的好手,其中飞鼠已经与你交手过了,而愿意接这件案子的是另一个好手。”
两老对看了下,同声说道:“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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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我在飞机上叮咛你的话,照着做,你肯定在明年会娶得美娇娘。”弯月一脸得意的贼笑。
布莱恩·史提波略显僵硬的点了点头。
听说刁氏事务所只要接下案子,就绝对会达成任务,既然这个叫作弯月的人,是刁氏事务所里保持完美纪录的人员,应该可以帮他逮回那位离家女友。即使他到现在还是不知道是否该信任眼前之人,可是除了刁氏事务所的人之外,他也无法找到有能力帮他逮回身分是飞鼠的缺梦的人。只是,这个男人未免笑得太奇怪了。
“差不多到这里就该用走的。”弯月笑道。
看着弯月开心的笑容,布莱恩·史提波不知自己为何无法从那笑容里感染到喜悦,跟缺梦笑的感觉差好多。每当缺梦在笑的时候,他心里总是会觉得开心,也会对着缺梦微笑起来。眼前这位笑咪咪的弯月,即使两人同坐在一辆车上,依然散发着浓浓的距离感。
弯月假意惊呼了声,“哎呀,我忘了,我接下来还有其它的事。大老远拉着你跑来台北这个小地方找朋友玩,不过我有要事在身,无法带你走走逛逛,不然你直接去找我那位朋友好了,我相信她会很好客的。”
听到对方转得很硬的话,布莱恩·史提波也无意多说些什么,他只是等待对方继续说下去。
自从缺梦第二次离开史提波宅邸之后,他就没什么兴致说话,整个人闷头的工作、寻找,只想快一点找回那个违背诺言的坏女孩。
那个坏女孩呵……
一开始,他心中其实有一股念头想要藉由飞鼠的特殊,来建立一段成功的异国恋曲,扭转异国恋的哀伤与倜怅。他相信自己会比爸爸、曾祖父做得更好。只是随着对她的认识渐深,这个念头无形中消失了。喜欢她像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她是如此的光彩耀人、如此的与众不同、如此的娇美可爱、如此的令人眷恋不舍……爱上她是这样容易的一件事……
但是,她爱他吗?
每次她送他出门工作时,他总要问她一句:有没有什么话想对他说?
他心底期盼着她会对他坦承飞鼠的身分,到时他会立即把凤凰玉送给她,她要做什么处置都行。只要她待在他身边,就算要他割舍姥姥的遗物做交换,他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