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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页

 

  “哇!他们好凶,我怕怕。”她拍拍石拓的胸口,表示“很”害怕。

  她这种戏弄的动作,让蓝衣人更加愤怒,出手快准绝然地取下多名黑衣人的首级。

  面对他们剽悍精湛的武技,黑衣人愈战愈心寒,气势渐渐溃散,人数也愈来愈稀少,战到最后他们被四人强捍的魄力慑住,自动弃械投降就绑。

  一堆或伤或残的叛贼被绑成一串,剩下寥寥不到七、八人,龙烟大方地起身鼓掌,算是为“演出”的成功喝采。

  “你们两个太过分了,这么丢脸的事也做得出来。”天机伸出一根指头指着龙烟和向景天。

  “烟,他们好象在生气,我们要不要拿颗糖哄哄他们?”向景天作势在点心盒里找甜糖。

  “不好吧!糖吃多了牙会蛀掉,蛀牙发疼时他们会更生气,而且一颗糖怎能分给四个人吃,除非他们喜欢吃彼此的口水。”

  向景天同意地点点头。“嗯!有道理,我们不能害人。”

  天机咬牙切齿地说:“龙烟、向景天,要不要我们教教你们什么是礼貌,我不介意让你们脸上挂点彩,因为我们还没打过瘾。”

  除天杼之外的人被他们两人轻忽的态度气得头顶冒火,拳头上紧握浮动的青筋都泛成紫色,只要他们一开口,就打算来场会外赛。

  “天机、天枢、天璇,你们要学学天杼的沉稳嘛!你们看他从头到尾都没吭过气,一张棺材脸还是没表情。”

  他们是龙门门主座下七位圣使,四人负责铲平这群夜袭人,另三人保护王爷一家三口,其中以天杼最冷峻,所以龙烟三不五时想找他麻烦,看看是她这座冰山先崩裂,还是天杼这具棺材会变色。

  天机瞄了天杼一下说道:“他不是不生气,而是已经气到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怕一开口会想掐死你。”

  “哎呀!好厉害。佩服佩服,你几时成了棺材板上的尸菌。”龙烟不怕死地再一次向天机鼓掌致意。

  “砰!”——传来一声茶壶破裂的声音。

  天杼脸色泛青,掌气一出划向龙烟,石拓赶紧抢了向景天手中正在添加茶水的茶壶一掷,茶壶破裂,两道气功在半空中交会迸裂成白烟。

  “你的功夫不错,可惜挑错了女人。”天杼冷冷一言,眼神不屑地射向满脸嘲弄他无能的龙烟。

  挑?烟烟让他连挑的机会都杳然。石拓自嘲地想。

  “慢走,不送了。活人留下,死人带走,我不喜欢尸块,请自理。”过河拆桥是龙烟的一贯作法。

  “你……你狠!”虽然暴怒,但四人还是照她的嘱咐将死人带离,留下存活者。

  “烟烟,他们是你的朋友吗?”看似敌又像友,石拓猜不透他们之间的交情。

  龙烟不在乎地说:“算是吧!只是一些交情不深的朋友。”所谓交浅言深嘛!免得日后被讨债。

  “你为什么不准我出手帮他们?”石拓认为朋友有仗义之责。

  因为她爱看戏。但她说:“他们的脾气很怪,不喜欢有人插手,所以我们要容忍他们的怪脾气,多体谅一些。”

  “烟,你说这话时怎么舌头不会咬掉?”向景天觉得她太虚伪了,只有石拓那超级“盲人”会相信她的说词。

  “天景向,你要是嫌手脚不动会生锈,这串人笋就劳你多费心。”龙烟的意思是要他将他们带至王爷面前论罪。

  “不许叫我天景向。”向景天不满被改名换姓。

  龙烟无赖地朝他扔一把瓜子。“谁理你。”

  ★★★

  老王爷端坐在大厅,痛心地看着他最得力的王府统领李湖五。他的两侧分别坐着王妃和李旸。

  “为什么?我待你不够好吗?你要这样对待我。”他自认宽以待人,严以律己,从不曾有愧于他人。

  李湖五羞愧地低下头。“王爷,属下被利欲熏昏了头,才会做出此等错事,请王爷原谅。”

  老王爷怒道:“原谅?你要我用什么理由原谅你,你想要我一家三口的命呀!”要不是向景天机伶,事先安排他们夫妻暂移邻室休息,正欣喜妻子身子无碍的他,绝不会去提防旁人暗算,现今恐怕早已身首异处,他自己死不足惜,但连累妻儿他要如何原谅。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并非出自真心。”李湖五后悔了,不该受人搧动。

  奉命?难道幕后另有主使者?老王爷质问:“你是奉了谁的命令?”

  “禀王爷,是大世子先以利相诱,再以威凌人,要小的对王爷痛下杀手。”李湖五老实说道。

  阡……阡儿?!老王爷不敢相信,“你……你所言属实?”

  “绝无虚言。”

  老王爷闻言大受打击,脸色黯淡地接受妻儿的抚慰。“儿子想杀我,我这个做爹的是不是太失败了?”

  “相公,是权力腐蚀他的心,并非你的不是。”王妃握着他的手说道。

  “你早就知道他有夺权弒父的野心?”老王爷看着她,心想难不成他才是最后得知真相的人?

  王妃难过地说:“在我中毒前就看出一点迹象,但当时的他只对权位有无比的热忱,没想到他居然狠心到连父母手足都要伤害。”

  “为什么不告诉我?”老王爷痛心极了,自责地想,养儿乖戾是他的错,要是他多用心点,也许……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我试着要导正他错误的思想,心想他尚有可救之处,再怎么说我也养了他二十几年。”

  小时候的阡儿很可爱,伶俐聪明又善解人意,因此她打心眼就喜欢他。平心而论,她对三个儿子一律一视同仁,绝不会因血缘关系而有偏袒,甚至她还会因拆散阡儿和亲生父母而心怀愧疚,对他比亲生儿子更加疼宠。但过多的爱反而养成他偏激的个性,使他太过于看重权力物欲,以至于起了邪念。

  “罢了,我们当作没养过他。”老王爷手一举。“来人呀!把李统领押入大牢,明早送衙门受审。”

  “是。”府里的侍卫将一干逆贼押入地牢,剩下看戏的向景天深觉事已不关己,于是悄然地隐去。

  龙烟打了个好大的哈欠,往石拓背上重重一拍一推,将他推至老王爷夫妇面前。

  “王爷,你们的家务事我不奉陪,请自行了断。石头,别聊太晚,少了你这个大抱枕,我会睡不好觉。”她先是向老王爷颔首,再转向石拓,留下令人脸红的明示后,一脸困意地离开他们走回房内。

  ★★★

  王妃脸上布满激烈情绪,打石拓和龙烟跟着向景天身后进来时,她的目光就紧紧锁在石拓那张和李旸肖似的脸孔上,几乎要遗忘周遭的声音。她知道眼前的男子正是她失踪的儿子,李炘。

  “孩子,你过来。”她柔声道。

  石拓顺从地走到她面前,以颀长的高度俯望着他梦中母亲的容颜。“王……王妃。”

  虽然他失去了记忆,但每当在睡梦中总有一张秀雅的笑容不时出现,以前他不解梦中人是谁,只是很喜欢看见她的笑脸来梦中相会。现在他很清楚眼前典雅雍容的贵妇,是他的母亲。

  “你受苦了,孩子。你不该叫我王妃,我是你的亲生母亲呀!我的炘儿。”因为激动,王妃的手在颤抖着。

  “炘儿?!”这是他的……乳名?熟悉的片断记忆,再一次涌上石拓的脑海,他看到两个容貌相似的小男孩,窝在一个女人怀中撒娇。

  “你是李炘,字扬武,小名炘儿,你还记得吗?”王妃站直身子,紧紧拉住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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