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大概吧。”她看着海浪一波波的掠过她的小腿肚。
“那现在呢?你不怕我的花名、不怕被我染指了?”他盯着她俯瞰的侧脸轻声的问。
“你拉我到这里来不是要游泳吗?我们来比赛,看谁先游到那边谁就是赢家。”她突然开口对他大叫着,然后也不得他回答便迈开脚步的迎向海浪。
现在的她终于像个二十岁的少女了,自然、天真、活泼、大方,还有那一抹青涩却无比动人的羞赧。陆峰微笑的看着优游在白浪之间的她,猜不透是什么改变了她的态度,只知道她刚刚卸下的不只是外表的伪装,就连那颗属于年轻的心都毫不保留的摊在他眼一刖,而为此他觉得自己好像也有义务对她坦然,只是从头到尾没有伪装的他该向她坦然什么呢?
他的心隐隐跳动着,似乎在告诉他这一个令他迷惑不已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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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去伪装的邾竹妤亮丽得几乎到令人望之刺眼的地步,当然这种刺眼的感受大概只有陆峰感觉得到,所以他只要见到她就恨不得拿条被单将她整个人包裹住,尤其在阿衣、阿联、政叔出现在她左右时,他真的很想将她关在一个黑盒子里,让任何人都看不到她。老天,他这是什么心态?
当然稍有脑筋的人都知道他这心态叫作占有欲,而他这个智商一百二十的聪明人当然不会笨得连占有欲三个字都不懂,他担心的是那股排山倒海而来的占有欲会不会去伤害到别人,因为他竟然有好多次冲动的想挖掉阿衣瞪在和竹妤身上的双眼。老天!他该怎么办?
或许他该先让她爱上自己,让她的目光永远离不开他,让她把那堆在眼前晃来荡去的无聊男人视如敝屐、不屑一顾,然后再把她娶回家,明正言顺的在她身上贴上属于自己的标签,让所有对她有所觊觎的男人死心,那么或许才能挽救他可能会犯下的滔天大罪。
不,要男人对她死心没那么简单,或许他该乾脆绑架她到一座无人的荒岛,不让任何人看见她,只有他能看她、亲她、拥有她,就这样两人过着蓝色珊瑚礁的日子,终老一生,这或许才是最可行的方法。
嗯,他要请陈铭再帮他找一座孤岛买下才行,然后他要去学开飞机,离岛采购的事情就由他包办,她可以安心的打理家事与三餐,体贴他、照顾他、爱他……
“吃饭了,陆先生。”
邾竹妤的声音将他天马行空的思绪给揪了回来,让他突然想到他当务之急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导正她的称呼,陆先生?老天,这个称呼似乎只有教会中的修女才会这样叫他。
“要怎么样你才肯直接叫我的名宇,而不加兕先生言两个宇?”他无奈的看着美丽的她。
“你是老板呀,我这个做佣人的当然不可以没大没小的对你直呼姓名。”她露齿一笑。
“我特准你可以直呼我的姓名。”
“不好吧?”
“之前你对我指名道姓的破口大骂时,你可是一点都不含糊。”他挪谕的说。
“那不一样呀!如果你怒不可遏的骂人时,你还会注意到对方的称谓吗?该死的陆先生,和该死的陆峰,前面那句不是比后面这句奇怪吗?”她露出满脸灿烂的笑容。
“你别乘机骂我。”他强忍住笑意瞪她一眼。
“我哪敢。”她轻吐舌头耸肩道。
“你不敢就没人敢了。”陆峰没好气的说,这阵子在毫无伪装的自然相处下,她的自我性情展露无遗,懂事成熟的处事外表下有着浓郁的孩子气,不会撒娇、扭捏作态,却会在他无理的逗弄下气得面红耳赤、破口大骂,最后忍无可忍的予以漂亮的还击,而那时的她却往往美丽得令他咋舌。
“别再让我听到‘陆先生’三个宇,否则后果自理。”他看着地偶尔露出的调皮姿态,似假还真的出言警告她。
“是的,陆峰先生。”她存心气死他。
“陆峰先生这四个字也不行。”陆峰瞪着她。
“好,老板。”
“邾竹妤,你要我亲你亲到喘不过气来吗?”他稳稳的向她前进一步威胁道。
“不要,主人。”声音未停歇,她人已拔腿向后退的逃之夭夭,怎知十步都跑不到就已被他的长手攫住。
“我没告诉过你,我读书时代一向都是代表学校参加田径赛的不二人选吗?”他将她箝制在自己的怀中,低头俯视着对她说。
“呃,你忘了跟我说。”
“那么现在说也不会太迟,至少你下回再向我挑衅时不会笨得跑给我追。”他低下头擒住她甜美的双唇。
“陆峰,晚餐会冷掉。”她在他怀中喘息过后喃喃的提醒他。
“你喜欢花吗?”他牛头不对马嘴的问。
“嗯。”她在他胸前点头。
“等着。”
“什么?”他突然放开她,走向路边的草丛。
邾竹妤看到一朵朵绽放的小野花点缀在绿油油的草丛间,在美丽的夕阳下随微风摇曳生姿。
“这岛上没有花市,也没有专门卖花的花坊,有的只是这路边的小花,如果我采下它来送你,你会嫌我太寒酸,或者告诉我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吗?”他站在草丛边回头望着她。
看着他正经的脸庞,和邾妤有种想哭的冲动,但她只有对他轻轻的摇摇头。
“好,那我就送你一束路边的野花。”他咧嘴一笑,随即弯下腰来,从绿油油的草丛中挑采着美丽的路边野花。
然而平静的草丛间却突然间波动了起来,只听见唏唏嗦嗥的声音才响起,一道快如闪电的东西由陆峰手臂间飞窜而过,眼尖的邾竹妤看着那条黑白相间的蛇蜿蜒的再度溜进草丛间。
雨伞节!天呀,他没被咬到吧?!邾竹妤的目光火速急转至他身上,只见他拉起袖子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手臂。
“你没被咬到吧?!”她尖叫一声慌张的冲上前问。
陆峰用力的压住手臂,苦笑的看她一眼,“路边的野花不要采,我们真该听劝这句话的。”
第九章
路边的野花不要采?他是什么意思?
邾竹妤一脸茫然不知的盯着他苦笑的表情,然后再低头看向他手臂的那两个小小洞孔,那不会是……她瞠大双眼任一向不受她欢迎的泪水凝聚在眼眶四周,强要滴落下来,恐惧感一瞬间侵袭了她整个人,顿时间她只觉得自己心乱如麻,整颗脑袋中回响的就只有一句话——他被毒蛇咬到了!
天呀,他被毒蛇咬到了!邾竹妤呆若木鸡的瞪着他的伤口,直到伤口在他的压迫下溢出刺目的腥红血液,她才惊慌失措的跳了起来。
她扯下脑后的发带用力束紧在他手臂伤口上方七、八公分处,然后平放他的手臂用力挤压伤口上方让血液流出来,并用自己T恤下摆擦去血液后,随即不假思索的低头覆住伤口,用力的吸吮它。
“别这样!”陆峰剧烈的震动一下,开口阻止她。
邾竹妤挥开他的手,更加用力的吸吮着,并一口一口的吐出嘴巴里有毒的血液,直到伤口的血困难得吸不出,嘴巴里吐出的只剩透明无色的唾液为止,她才急忙却平稳的扶着他往屋里面走。
“去漱口,漱乾净一点!”他的脸上已呈现出苍白,口气亦虚弱了许多。
她没有反对,而他则从厨房抓了一把刀,咬着牙在伤口处纵向切划下去,霎时鲜血泊泊流出滴落一地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