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陪我游泳。”他得寸进尺的说。
“抱歉,我没带泳装。”她扬起存心要呕死他的笑脸回答。
“这不打紧,你可以裸泳,我会把你当成是一头白猪在眼前逛的。”他取笑的说。
“只有我老公能看到我的裸体,你有打算要娶我吗?”她恶作剧似的对他挑衅着。
他扬眉,对于她所说的话颇觉有趣,“虽然我看过裸体之多不在话下,但你是第一个提出这种条件的女人。”他假装考虑了一会,“好吧,我就把这个专利权留给你,只要让我看你的裸体,我一定娶你。”
“谢谢你,以后我会随时提醒我自己包紧一点,绝对不要让你看到我的裸体,免得一失足成千古恨。”她瞪着他似是而非的认真脸庞,嘲弄的撇嘴说道。
陆峰轻笑一声,“一失足成千古恨?应该没那么糟糕吧。”话未完,他的双手已不规矩的开始剥弄她衣服上的钮扣。
“你干什么?!”邾竹妤忿怒的拨开他的手,向后退了一尺。
“帮你脱衣服呀,难道你想穿着这一身衣服下水吗?”他一脸笑意盎然的盯着她瞧。
“我从头到尾都没答应要陪你游泳。”她沉着脸瞪他,口气比十二月的北极还寒冷。
“我也没有徵求你的回答不是吗?”他向她逼近一步。
“站住!”邾竹妤大吼的阻止他,不相信他真敢强迫女人脱衣服,可惜他就是敢。
陆峰以三两步的大步伐捉住想逃的她,邪恶的脸庞有着一抹她所未见过的引人魅惑力,他没有一开始就脱下她的衣服,只是用一只手将她的双手箝制在她身后,然后让两人的身躯以一种令人遐思的姿势贴合着,再用另一只手轻触地的脸颊到颈项。
“我现在站住了,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他以轻缓沙哑的声音问她。
“放开我!”她的声音比自己想像中的还没有说服力。
“你改变主意,打算自己脱了?”他扬眉。
“你去死!”邾竹妤侧脸避开他的触摸,大声诅咒着。
“好吧,那我只好委屈点帮你代劳了。”他的笑脸和委屈的声音成了强烈的对比,由颈间滑下的手更是坚定得可怕,终于让他等到这一天的来临了,陆峰兴奋的手几乎要颤抖了。
“陆峰,你若敢脱我的衣服,我这辈子绝对不会原谅你,会恨你一辈子的!”她充满警告的眼眸一瞬也不瞬的紧盯着他。
“如果我看了你的裸体,我们俩真的成了夫妻,你还会恨我吗?”他停手问她。
“你要不要试试看?”她咬紧牙关冷冷的说。
“好吧,我只好想别的办法来看你的裸体了。”他垂头丧气的放开她,喃喃自话着。
邾竹妤立即松了一口大气,她真的很害怕他会强硬的脱光地,不过好家在,他还算是有读过书,知道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要不然他若真敢脱了她的衣服的话,就算要她冒着被人抄回“邑城”的危险,她也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算了,就这样游吧!”
突然间才被放松的手腕再次被握住,邾竹妤抬起头来瞪着拉着自己往前走的陆掌,莫名其妙的问:“你干什么,要拉我到哪里?”
“游泳。”他头也不回的说。
“游泳?”她这才发现他正拉着她向海的方向走去,而海水在片刻间已及膝高,但他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天呀!他发神经想溺死她吗?邾竹妤拚命的挣扎想甩开他的手,怎奈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敌得过硕壮如牛的他。
“喂,你发神经呀,放开我!”
“既然你不肯脱衣服,那就穿着那身衣服陪我游吧。”
“你这个疯子,放开我!”她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填充脂肪已经开始吸水,原本只有三公斤的伪装材料遽然增至十公斤似的,几乎让她寸步难行,“该死的你快放手,你想溺死我呀!”深谙水性的她第一次害怕自己有被水溺死的可能性。
“溺死?没那么夸张吧,你不是说你会游泳吗?”陆峰终于在海水拍打及胸的水深处停了下来,然而这个深度的海水却已淹没邾竹妤的整个肩膀,只剩棒棒糖似的头颈露出于海平面。
“放开我,你这个该死的疯子!”随着海浪一波波的拍击,邾竹妤惊慌得白了脸,一点也没注意到其实他早就放开她了,是她自己的手紧抓住人家不放的。
“你到底会不会游泳?”手臂上传来抓握的疼痛让陆峰蹙起了眉头。
“当然会。”
陆掌挑眉,“当然会?那你的脸色怎么白得像个鬼似的?”
“海水这么冷,我当然会被冻得脸色发白。”
“那你的手干么抓我抓得这么紧?”
“我哪有?”她忿忿地怒视他。
“没有吗?”他将手由海水面下举起放在她眼前,而她的一双手正像钳子似的紧夹住他的。
邾竹妤吓了一大跳,一点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又怎么会紧握着他的手,她忙不迭的松开双手,因恐慌而有些僵硬的脑袋拚命的寻找能自圆其说的理由,怎知突来的一个巨浪冲击到她不太稳的身子,她只觉脚部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痉挛,她根本还来不及尖叫,整个人就被海浪席卷而走,天呀!她要死了吗?
“该死!”陆峰被她沉没的头颅吓白了脸,恐惧感一下子贯穿他整个人,怎么会这样子?她不是说她会游泳吗?怎么一放开他的手人就像块砖头似的沉进水中?老天!她竟敢连会不会游泳这件事都要欺骗他,她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竟然可以连命都不要的撒下瞒天大谎?他真想指死她!不过想归想,他仍毫不犹豫的潜入水中将她拉出水面。
“你还敢说你会游泳!”他暴戾的朝她低吼。
“我的脚抽筋了。”邾竹妤咳出呛鼻的水,美丽的脸庞强忍着剧痛。
“该死!”诅咒一声,他一把将她抱起往岸上走。
怎知海水一寸寸降低,邾竹妤的重量却一斤斤的增加,重达十馀斤的吸水填充脂肪随着海水浮力的消失,一瞬间全落在她身上也落在他手臂上,压得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陆峰一步一步艰难的向前走,终于在海水及膝处负荷不了的颠簸了两下,两人又双双跌落海中。
“该死的!”他忿然的不断咒骂着,双手却毫不延误的替她按摩着抽筋的腿部。他因为爱运动的关系,多少曾有过运动伤害,所以知道怎么做才能减轻疼痛的伤害。
邾竹妤看着眼前一边大声咒骂、一边却温柔又有效率的按摩着她的腿的男人,不知道自己心中纷至沓来的杂绪与感动为何?因为在她记忆中扮演照顾人的一方总是她,何时她曾经被人小心翼翼的呵护在手中了?
父亲的繁忙与母亲的早逝让她们三姊妹不得不比别的小孩早熟,大姊虽长她两岁,外表却柔弱得让她不由得兴起保护欲,而小自己两岁的小梅却往往冲动、倔强得让她不自觉地兼起母职,“邑城”的人们总是称赞她懂事,会微笑的轻抚大姊与小梅,亲亲爱爱的拥抱她们,就连父亲对她们三人的态度也是如此。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每次见到那种景象时,总会心痛得想掉泪,却必须强忍住泪水展露最懂事的笑靥。寂寞、羡慕、嫉妒,甚至于憎恨,是的,这些情绪从不间断的在她心中波涛汹涌,然而她却只能冷眼旁观的面对这一切不平等待遇,然后将热泪往肚里吞默然的接受这一切,因为她爱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