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贼窝里的冰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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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页

 

  “什么好处?”他学她也压低声音问。

  “一个吻。”这叫诱之以情。

  “真的?”他忍不住嗓门一大,引起其他两人侧耳倾听。

  她肯定的说:“真的。”只是有可能吗?他一上午才写了十遍雷非烈,揉掉的纸张费足以喂饱一个贫困的家庭,而龙云远比雷非烈难写,想在晚膳前写一百遍,那是痴人说梦――不可能。

  “不后悔?”他再一次确认。女人的话不能轻信,尤其是她。

  她没好气的翻翻白眼。“要不要我发个誓呀!”

  “不用不用,我信你就是。”誓可不能乱发。若她反悔不认帐,他是不会让她“赖帐”的。

  “我们也要一个吻当奖励,你不能厚此薄彼。”另外两人说。有好处的事,他们绝不会错过。

  “去你的,我给的吻要不要?”雷非烈立刻护卫起自己的权利。

  “老大,你不能这么自私,我们……怎么会夺人所爱呢?”明哲保身是东方威的生存之道。

  “聪明的作法。古风,你呢!最近密林的沼气……”雷非烈的意思是要他考虑清楚下场……

  时不予我,南古风委屈的拨弄算盘珠子。“我玩算盘就可以了。”总不能去守充满沼气的密林吧!老大太卑鄙了,用寨主的身分压人。算了,他度量宽如海,不跟老大计较。

  “很好。”雷非烈冷冽的臭脸一转,换了张温柔的笑颜。“云儿,你等着付代价吧!”为了一吻,他会拼命的。

  “我是等着……”她一鞭挥下去,差点打到他的手。“你在鬼画符呀!这是龙、那是云吗?不合格,重写。”以为扭七歪八的就是字吗?看得龙云直叹气。

  “嗄?”他好不容易才写了一张。“云儿,不要太严肃嘛?反正都是字。”

  “屎也是一个字,粪也是一个字,反正都是字,我就叫你雷屎粪好不好?”她看着他的鬼画符,那叫字吗?

  “我……唉――”歹命的大寨主,竟沦为粪屎之虫,他暗叹着。

  龙云厉眼一扫。“你们不要偷笑,笑人者人恒笑之。东方威,我要你背的经济理论你背几行了?”

  “快背完了,快背完了。”东方威心想,三十多张少说也有一万多字,怎么背?小时不学好,大了伤脑筋,十个字中有五个不认识他,有背等于没背。

  “和雷非烈一样,你晚膳前没背十页,明天一早的庭院打扫就有劳你费心了。”她挥舞着手中铁鞭说道。

  十页?不可能啦!“你不会真要我扫一座山吧!云姑……不!云夫子。”铁鞭当前,他威武立屈。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行拂乱其所为,我是为你设想。”多伟大的夫子呀!龙云不禁要佩服起自己。

  什么大任?什么心志?东方威听不懂,苦字他倒能体会。“我还要感谢你喽!”

  “不用客套,此乃夫子份内之事。”手中执鞭的感觉是――痛快。“南古风,我的眼睛是不是花了?”她忽然发现一件“怪事”。

  南古风心想,发生什么事?他可是规规矩矩的“好学生”,没有偷笑,很认真的研究……算盘。“云姑……不!夫子,我没犯错吧!”

  “要我怎么说才好呢!”她口气温和的停顿了一下,倏地眼神冷如寒冬的直射。“算盘还能倒着算?是你天分高还是我资质鲁钝?”

  呀!拿反了?南古风汗颜的把算盘转个圈,难怪他老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怎么拨都不顺手。

  龙云头痛的看着三位笨拙的学生,有些沮丧的想一人敲一下脑袋,看能不能开开窍。但原则上说来,他们算是可取了,一向习惯拿刀拿剑的大汉子,要他们像个闺女,安安静静的学写字,实在不是件易事。为此,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暂时放他们一马。

  但是,当她拿起寨里的帐本,准备细算这些年的盈余及珠宝布匹存量,好打算以多少资金为底,打开生意之门时,她头就更痛了。

  这么些圈圈叉叉又点点的到底是啥意?三角形又代表什么?一直线是什么玩意?这是帐本还是画册。

  “咳……咳……”她重重的咳了数声,把他们的注意力拉向她。“对不起,请问帐本是谁负责的?”

  当她用轻软语调说话时,三人立刻正襟危坐,你看我、我看你的不敢发言。因为这是她发大怒的前兆。依照相处多日的观察,龙云的语气越轻柔,表示她的火气越大,该死的人就越多。

  “说――”短又重的“说”字,令三人心弹了一下。

  “我们共同负责的。”东方威胆寒的承认,心想万一惹毛她,又下奇怪的毒怎么办?

  “有一套!麻烦你们解释一下,圈圈叉叉是什么意思?”她要是看得懂,母鸡都可以犁田了。

  “圈圈是珠宝,叉叉是数量。”南古风瞄了一眼说。

  “哇!了解。那后面的点点呢?”龙云问道。

  “那是珠宝大约的价格。”

  “以什么为单位?黄金还是银两?”

  “银两。”

  “不错不错,有概念。三角形呢?”她心想,不知道是银两嘛!

  东方威不好意思的说。“那是金块啦!本来想画方形,后来想想三角形比较好画。”那是前年抢夺一队标车所得,怕忘了数目,就用三角形代替。

  “好聪明呀!懒人法用得好。一直线又是什么意思?”她看向左顾又盼的雷非烈。

  他也很干脆的说:“布匹。”反正都得挨骂。

  “太好了,你们真有创意,我佩服到五体投地都不能表达我内――心――的愤――怒――”真是一群猪呀!龙云暗骂道。

  “云儿,别动怒。你知道我们都是一群不识字的粗人,只能用自己能理解的方式记帐。”雷非烈解释道。

  “对啦!云夫子,其他山寨的土匪还没帐本呢!全都有多少用多少。”南古风认为这点,霸风寨可强多了。

  “古风说的正是我心坎话,云姑……夫子,你就委屈一点,屈就我们这群没知识的粗人。”东方威求情着。

  “云儿――”

  “夫子――”

  三道恳求真诚的目光,软化了她的冰心。她实在不该用自己的标准来衡量他们,谁听过土匪会把抢来的财物,明白的记在帐上,若不是他们有心改过,为未来留下一条路,何必辛苦的写写画画?她想到他们连笔都握不稳,趴在桌上东勾西涂的窘状,不禁莞然。

  “好吧!算我倒楣忘了拜佛祖,才会碰上你们这群讨债鬼。”她认裁了。

  这堆乱七八糟的帐本,得花上一段时间才整理得完,龙云摇摇叹息,她真是上辈子欠他们的死人债。

  雷非烈偷偷瞧她无奈的表情,一缕柔情从心底深处浮起,温暖他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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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低垂,明月高挂夜空,四周是一片静谧,连蛙鸣虫叫声都停止,宛如都沉浸在睡梦中。

  屋内的灯火明灭闪烁,灯下的人振笔急挥,纸张飞扬,几乎将他淹没。握笑的手有些颤抖不稳,手指因长时间握笑而僵硬微肿,手臂酸涩不堪,无法伸直的弯着肘。

  画下最后一点时,他吐了口大气放松身子,没来得及喘息,就拿着写着一百遍的名字,往隔壁主房行去。

  “终于写完了。”他敲敲龙云的房门,满心欢愉的等着“领赏”。

  寨中没什么消遣,龙云正在调配一种新的毒药,算好的份量因敲门声而偏了一下,毁掉她忙了一晚上的成果,她面色不悦的去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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