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没有对你不礼貌?”菲力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寒佑赫。
“我才懒得理他!哼!”玫瑰看也不看寒佑赫一眼,双眼迎视着菲力。
“那就好。”菲力这才安然地收敛起厌恶的眼神,温柔地看着站在车边的玫瑰。
寒佑赫突地蹙起眉头,开始不喜欢他们以这种瞧不起人的方式对待他这个外来的客人,“喂!你们两个凭什么对我评头论足,也该够了吧!”
玫瑰不以为然地转身面对他,“先生,到目前为止,我似乎只看见你的头,还没看到你的脚,相信还说下上评头论足。再说,我们也不屑对你这种狂傲无礼的人评人论足。”
“是呀!玫瑰说的一点都没错,你还不够格让我和玫瑰评头论足呢,自大的家伙!”菲力在一旁火上浇油。
面对他俩莫名其妙的举止,寒佑赫忿然地推开车门站在他们面前,双臂环在胸前,用锋利的目光直视着二人,“这就是玫瑰镇的待客之道吗?”高大壮硕的寒佑赫抬起刚毅的下巴睨现两人。
好高!在玫瑰仰着头看他时,在她眼底,他只能用这两个字来形容,他真的好高,尤其是站在娇小玲珑的她面前。
菲力的脸色倏地黯淡下来,“玫瑰,我还有事先走了。”他忙不迭的驾着车离开,瞬间逃得无影无踪。
“菲力!”玫瑰着急地扬声叫唤,最后只能忿忿地望着路面被货车卷起一阵狂沙,气得玫瑰直跺脚,“可恶!这么胆小,这样就被吓跑了。”
“噢,原来玫瑰镇的男人都是一群鼠辈。”寒佑赫出言讥讽。
玫瑰回眸怒视着他,“别以为你块头大,我就会怕你,哼!”她转身回到自己的货车,矫捷利落地跳进驾驶座,开车离开。
看着玫瑰气得涨红了小脸地驾车离开,他不禁觉得好笑。“看来这地方越来越有意思了。”嘴边漾出一抹揶揄的诡笑。
随后心思一转,“不对!我想问的事还没问出来,今晚得在哪儿落脚?”他怎么也没想到被这一个娇小的女人一搅和,该问的事竟都没问着,寒佑赫懊恼的抬脚踢开脚下的小石头泄愤。他无奈地钻回车里,继续驾着车往前行驶,寻找下一个可能出现的人影。
又开了几里路,才终于找到一户人家,寒佑赫不禁轻叹一声,真不知该庆幸自己好运,还是该抱怨不该听信职员的回报,鲁莽的来这虚有其名的玫瑰镇。
该住户的主人似乎早听到他停下车的引擎声,已挺直着身子站在门前,疑惑地望着停在家门前的积架。
寒佑赫面带笑容的跨出了门,走向面前迎视着他的老人,“老先生,您好,我只是路过这里,想找间——”
话都还没说完 老人便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的活:“是不是找不到旅馆?”语气开朗而和善。
“没错!”寒佑赫不禁有些窃喜,可终于让他遇上一个较为和善的人了。
“呵呵呵……”老人忍不住大笑出声,“年轻人,我们玫瑰镇上的旅馆早在十年前就全撤出了,现在连一间旅馆也没有。”
“什么?!”寒佑赫错愕地睁大眼睛,“不会吧!连一家汽车旅馆都没有?”
“是真的没有,我不骗你,玫瑰镇已经近十年没有外地来的客人,所以……”老人感伤地叹一声。
“那我今晚岂不是要露宿街头?”此时的他又气又恼,自责为什么要如此鲁莽,凭他多年在商场上的历练,不应该会犯这样的错误。
老人似乎察觉到他的懊恼,面带微笑地望着寒佑赫,瞧他仪表不凡,相信眼前这年轻人也非为恶之人,“年轻人,如果你不嫌弃,我家还有一间空房,不如你就暂时住在这里吧!”
寒佑赫感激地看着老人,“谢谢你,只是不知道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麻烦?好久没人给我添麻烦了!我还有点怀念麻烦的滋味呢!”老人略微感伤又逗趣地说。“进来吧!”一声邀请,语气就像多年的老友般和气。
“谢谢!”寒佑赫欣然随着老人走进屋中。
老人的屋子虽然简陋却相当洁净。寒佑赫好奇地环视着老人的屋子,突地他发现屋旁的酒柜上有一张泛黄的相片,相片中有一个他熟悉的身影,促使他移动脚步走到酒柜前,看清照片中那人的容貌,倏地,他眼里泛起泪光。
“噢,那是我和一个老朋友的合照,只可惜他已英年早逝。”老人不由得慨叹一声。
闻言,寒佑赫猛地倒抽一口气,“他常来这里?”
“是啊。”老人双手各端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走近寒佑赫,并将手上的一杯咖啡递给寒佑赫,“他是一个好人,当初为了给这个荒凉的小镇带来新气象,一手建立这个玫瑰镇,但因为他英年早逝,玫瑰镇在没有人管理之下,就像玫瑰花一般凋谢了。”老人感叹玫瑰镇短暂的美好时光。
寒佑赫恍然大悟,原来在地图上几乎找不着的玫瑰镇,竟是父亲一手建立的。
“那现在玫瑰镇是谁在管理?”
“现在……是玫瑰在管理。”说起玫瑰,老人的脸上闪过一抹欣喜的光芒。
“玫瑰?”寒佑赫不禁怔愣,老人口中的玫瑰,该不会就是他今天所遇见的那个娇小又凶悍的女孩吧?凭她那娇弱的模样,怎么管理玫瑰镇?
“哦,她是我的孙女,为了纪念我那位朋友为玫瑰镇所投下的心血,所以我替我孙女取名为玫瑰!”老人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原来如此。
寒佑赫回眸望着老人,“对不起,还没请教你要如何称呼。”
老人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玫瑰镇的人都叫我德伯,以后你也可以唤我德伯。”
寒佑赫立即伸出手礼貌地道“德伯,你好,我姓寒,叫寒佑赫,以后你唤我佑赫就行了。”
“佑赫……佑赫……”德伯反复念着这个名字,仿佛地曾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似的。“好熟,不知道在哪儿听过……”随即又正色地望着寒佑赫,“你说你也姓寒?”
“是的。”寒佑赫简短地回答,心里却暗自偷笑。可见眼前这老人脑子还满清醒的,他父亲姓寒,他当然也姓寒。
蓦地,德伯手指着照片道,“我这个朋友也姓寒。”他快速地走到洒柜前拿起相片,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寒佑赫,又仔细瞧着相片中的老友,“你们……”
寒佑赫的脸上露出调皮的笑容,“德伯,我不如坦白告诉你好了,相片里的人正是我父亲。”
这事实恍如青天霹雳,震得德伯一时说不出话来,睁着惊愕的眼睛望着眼前的寒佑赫,“你真的是寒澈的儿子?”他几乎难以置信。
“没错,寒澈正是我的父亲,我叫寒佑赫。”寒佑赫肯定地再重复一遍。
倏地,德伯仿佛记起什么似的,突地一声惊呼,“对呀,我曾经听寒澈说过他的儿子叫寒佑赫,对,寒佑赫、寒佑赫,我想起来了。”他惊喜地开怀大笑,“没想到你会来玫瑰镇。”
寒佑赫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好运,在不知所措的情况下竟然会遇上父亲的朋友,他不禁欣喜若狂,“我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父亲的朋友,这一切都是我始料未及的。”
德伯笑逐颜开地拍了拍寒佑赫,“我才没想到竟然会在几十年后遇到老友之子。”欣喜万分的他笑得合不拢嘴,“你怎么会来玫瑰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