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佑赫顿时怔愣,一脸震惊地看着德伯,脸上净是不信任的神色。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惊愕地喃喃自语,并狐疑地瞅着玫瑰,然而玫瑰也给他一个肯定的微笑。
他在惊骇的震波中看着德伯,“难道玫瑰不是我父亲的女儿。”这是惟一可能的答案。
“不!玫瑰是寒澈的亲生女儿,但你却不是寒澈的亲生儿子。”德伯说出惊人之语。
寒佑赫整个人被这青天霹雳的话震得久久说不出话,脑子里惟一的声音还是一句——不可能。
“证明!我要强而有力的证明,证明我不是寒澈的儿子!”这是他惟一想说的话。
“最简单的证明,就是你见过你的母亲吗?你知道你的母亲是谁吗?”德伯试问。
“我的母亲……”这曾经是他想寻找的答案,父亲在世时他曾经询问过父亲,父亲始终支吾其词,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直到父亲过世之后,他的母亲在他的记忆里始终是个谜。
“说不出来吧!因为你是寒澈从孤儿院领养的,连他都不知道你的母亲是何人,而你又怎会知道你母亲是谁?”德伯说出一切,“而玫瑰不一样,她的母亲就是我的女儿,她的父亲就是寒澈。”德伯深深地叹了口气。
寒佑赫震惊地望着德伯,“既然玫瑰是父亲的亲生女儿,那父亲为什么不将她接回寒家,”
“因为这是玫瑰母亲的心愿,也是寒澈的心愿,他要玫瑰生活在大自然里,而不是尔虞我诈的商场中。”
思至此,德伯不禁回想起当年玫瑰的母亲临终前,噙着眼泪恳求着寒澈的模样。尘封已久的陈年往事再一次鲜明地在他脑海里重现,令他不禁热泪盈眶。
德伯声音粗哑,哽咽地又道,“玫瑰镇是当年寒澈买下来送给玫瑰的母亲的,因为他们俩都深爱着玫瑰花,寒澈为了表示对我女儿的爱,他全心全力要将这里建设成一个繁荣的小镇,只可惜事情眼看就要如愿以偿,我女儿却因为生玫瑰难产而死,寒澈伤心欲绝,最后也随着我女儿而去。寒澈在临终前曾经告诉我,他是遭到世世代代不灭的诅咒而亡,将来玫瑰或许也会遭到和他同样的命运。”
说至此,玫瑰难过地倒进德伯的怀里,“爷爷,不会的!或许是爸爸骗我们的,我始终不相信这种事。”她呜咽着。
“不!父亲所说的诅咒是真的。”寒佑赫笃定地道。
“什么!?”玫瑰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
“但是我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不说出这一切的真相,还让我继承他所有的财产,包括玫瑰镇?”寒佑赫不懂父亲的用意和动机为何。
“我恐怕也说不出答案。”德伯亦不得而知。
答案?证据?
皮箱!
倏地,玫瑰大叫一声,“我想起来了,昨天我翻出爸爸的皮箱时,发现里面有一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张,当时我只想找出一套衣服让佑赫穿,也没看其中的内容。”
“或许从里面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寒佑赫同意玫瑰的看法。
“不如我们现在就拿出来仔细瞧瞧。”德伯迫不及待地提议道。
“好!”玫瑰期待能有答案出现。
三人神色匆匆的走进屋里,玫瑰先冲进房间再次从衣柜里拎出那只皮箱,三人站在皮箱前心中都默默祈祷,但愿能如他们所愿,找出他们所希望得到的答案。
“玫瑰花的种植方法、接枝的要诀……”玫瑰仔细翻阅着手中的纸张。
“如何提炼玫瑰精油,它的好处是可美白……”寒佑赫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每一张纸张。
德伯也加入其中的行列,三人的身边散落片片如雪花般的纸张。
“在这里!”德伯手捧着如杂记本的本子,惊喜大叫。
寒佑赫和玫瑰焦急地凑近德伯身边,“上面写什么?”
德伯专心地看着本子上面所写的字,“玫瑰镇原本要赠予美玉……”
“美玉?”寒佑赫问着。
玫瑰拉一拉寒佑赫。“美玉就是我母亲。”
“噢!”寒佑赫这才明白。
于是三人继续看着本子上的内容——
玫瑰镇原本要赠予美玉与我寒澈所生之女——寒玫瑰,但我担心玫瑰将来会遭受到与我相同的命运,故不敢妄下决定,最后仔细思索、权衡之后,我决定还是将玫瑰镇的所有权归属到养子寒佑赫的名下。寒佑赫是我收养多年之养子,他并没有我黑岩王朝之血缘,相信他必能躲过黑岩魔咒,为了确保一生辛苦所打下的基业。
德伯抬头看着他俩,“没下文了。”
此时玫瑰和寒佑赫错愕地面面相觑。
“我认得这些字,确实是寒澈亲笔所写。”德伯眼眶泛红,肯定的说。
玫瑰倏地瘫软在地,神情恍惚,喃喃自语;“黑岩魔咒……”
寒佑赫心疼地扶起玫瑰,心急如焚地望着德伯,“找找还有没有记载其他有关魔咒的事。”
闻言,德伯立刻双手颤抖地翻找着,他也不愿意心爱的孙女会遭到和寒澈一样的命运。
翻了翻,德伯又念着其中一页:“我和美玉彼此真心相爱,为什么美玉能忍心比我早去!”纸张还有着明显的泪痕,由此可知寒澈当时实是伤心欲绝,德伯念至此,声音忍不住硬咽,手不停地拭去流下来的泪水。
世间最悲伤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今日再见寒澈的记述,无非是再次唤醒他埋藏在心底的伤痛。
寒佑赫轻柔地从德伯手上拿起这本杂记,翻至下一页——
据先人记载,要破解黑岩魔咒必须在三十岁生日前遇见与自己彼此相爱的人,如今我今生最爱的人儿美玉已先离我而去,我根本不想再独活在这世上,我盼望魔咒能应验,让它夺去我的生命、我的呼吸,让我能早日见到心爱的人。
寒佑赫深深被父亲的真情挚爱感动,从小他就疏于和父亲接近,对父亲的一切是如此的模糊,他还曾经抱怨父亲的不负责,万万没想到父亲竟是个至情至性的人。
“看来我也会和爸爸一样,躲不过魔咒的诅咒。”玫瑰轻闭起双眼,忍着心痛喃喃低语。
“不!玫瑰,爸爸写得很清楚,只要在三十岁生日前遇见彼此相爱的人,就会破解这要命的魔咒。”寒佑赫紧搂着玫瑰说。
“不!我不相信!爸爸和妈妈如此相爱,但是他还是死了,我……”玫瑰悲伤地说。
此时,德伯抹去眼角的泪水,“玫瑰,或许你父亲说的是真的,记得你父亲是在二十九岁过世的,寒澈和美玉都没能撑过寒澈的三十岁生日。”他带着一丝希望安慰着玫瑰。
“爷爷——”玫瑰能体会德伯的善意安慰但是这毕竟还是未知数。
寒佑赫紧搂着玫瑰的肩膀,“相信我!你一定会长命百岁。”
这一次玫瑰清楚地看见近在咫尺的那张俊颜,有着明显的焦虑与关怀,而紧整的眉心正诉说着他对她的疼惜。
“佑赫!”玫瑰无助地唤着。
“玫瑰,相信我!我是真心喜欢你!”寒佑赫再一次当着玫瑰的面表白自己的感情。
“你……”玫瑰震惊地望着寒佑赫。
寒佑赫连忙以手捂住她的嘴,“别那么讶异嘛!时间还很长,现在离你三十岁还有一段时间,你大可在这段时间内考验我对你的感情,请相信我对你的真情!”寒佑赫随即凋皮一笑,“说实话,这些肉麻话我还是第一次对女孩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