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嫁掉?”那是不可能的代志。
“怎么不会?”他猜她不会的理由和她劝人不结婚的理由是一样的。
“我还以为你在我的教化后已经能明白了,怎还问我?这世上是不会有幸福的存在,所以还是不要头昏去结婚比较好,我就不结婚啊!”她坚持自己的理念。
“你是从来没恋爱过才会这么说。”他心底直叹这女人可真顽固。
“关于恋爱,我其实……涉猎不多。”她也不讳言,她确实是没有。
“别说没人追你。”
她突然被他这么一说,内心挺受刺激的,没看清楚香芋上有片辣椒,一口吃下。热辣劲一时辣得她舌头发麻,话没经过大脑就飙了出来。“是没有!没人敢追我,我从小就当风纪股长,说话比男生大声,功课也比男生厉害,我的外号叫恰北北……”
他瞧她满脸通红,赶紧递上水给她。
她赶紧含一口水在嘴里解辣,吞下后挥手扬扬舌头,这时候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唇上噙着笑,看着她可爱的小动作。声音很低地说:“那……爱和被爱是怎么一回事,你都不太熟了。”
“嗯。”她不需要知道啊!
展汉涛几乎已能从她的话中判断,她完全没被爱过.他要是放过她,那将是她人生中的一大损失。她得有人爱,更该尝试被爱,她会知道幸福的滋味,就不会拒恋爱于千里之外。
孟萝蔓舌头好多了,又开始吃起火锅,嘴里嚼着食物,心里消化着他的问题,他一直问她那些五四三不知要干啥?
但她的回答应该也够清楚了,要不是刚刚那片小辣椒,让她辣得说不出话来,她就可以多作补充说明,好让他更明白了,反正他也没再问,那她就专心地吃了,有时沉默反而不会出错啊!
一餐结束,买单后两人循着红砖道走向餐厅后方附属的停车场,两人的车都停在角落,有点幽暗。
孟萝蔓心里并不慌,因为她已有了防护罩……满嘴蒜味,嘿嘿!
她步伐优雅地和他一起走向座车,先按了车子的中控锁。
展汉涛也按了自己车的中控锁,问她:“休三天假你要做什么?”
“睡到饱。”这是她最大的愿望了。
“你是需要好好的休息。”他赞成。
“那再见喽!”她笑笑地挥挥手,要走人了,期盼他们各自回家后,就忘了在楼梯间发生的事。
他深邃的黑眸也带着笑意,可他没说再见,而是把她拉了回来。
她心浮在半空中,措手不及之际他已给她一个香浓而热辣的吻,香料浓郁的气息从两人的舌瓣间晕染开来……
她脑袋当机了,忘了自己原先是怎么想的……
“不……”她怕了他,别开脸,想挣开他,她做了防护却一点用也没有。
“别回去。”他强而有力的大手温柔地扣住她。
“不行。”他想勾引她去做坏事,她知道。
“为什么?”他确实想勾引她,却不是要对她使坏,他想找个女生都爱的浪漫地点,陪她喝杯咖啡,聊聊天,彼此多了解对方,找寻心灵中可有共同的契合处,再告诉她关于爱情的美好,盼她转念,制造彼此问更进一步的可能性。
她使出仅有的力气,推开他,胀红了脸抗拒他。“你不过是要我填补你的空虚寂寞。”
他怔愕,颓然地放开她,不可思议地瞪着她,没想到她竞把他想成那么不堪!他绝不会是那种男人,而她这句话和直接甩他一个耳光具有同样的杀伤力,打碎的不只是他的热情,还有自尊。
他默然无语不想解释什么,转身走向自己的座车,急促地开车,倒退,离去。
她恍然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车远走,身子虚弱地倚靠在自己的车身上,忘不了他刚才瞪着她时暗沈萧瑟的目光……
她说错话了吗?难道他不是因为寂寞的假日太漫长,才想找乐子?
她并不想成为一个解闷的工具,她宁愿跟他谈场恋爱,也不当他寻欢作乐的对象。
这想法教她自己心头一阵惊诧,紧咬着唇,在心里质问自己——
刚刚你在想什么?怎会想跟他谈恋爱?
她泛凉的手轻抚向自己热烫的脸颊,全身隐隐颤抖着。
她无法弄清楚自己怎么会兴起这个念头,她明明坚持不婚的理念,而且一向不谈恋爱的,怎还会有跟他恋爱的奇想?她这是在违背自已一直以来的信仰。
她该彻底地反省,不能说一套,做一套,这会儿连她自己都无所适从了,她必须回家去闭门思过,相信她会找到合理答案的,她垂着双肩,进车里,沮丧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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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休假三天,孟萝蔓始终待在房里,不是昏睡,就是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发呆。
她想着展汉涛,他的人,他的吻,还有他那最后一瞪……
一思及他的眼神,总让她觉得是自己说错话,而且说得太过火而伤到他了,也许他并没有要她填补空虚的意思……可是,没有的话,干么要把她吻得脑子都当机?
她实在想不透,苦恼得要命。
她揉着睡眼,拖着软软的身子从床上起身,看看时间,已是星期一的下午三点了,肚子好饿,她这几天拼命地睡,连东西都没吃。
懒得换睡衣,也没洗脸刷牙,她打了个哈欠,下楼去找东西吃。
她不想再伤神了,反正脑袋已经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睡到不醒人事,终于知道起床了,衣服也不换就下楼,成何体统?!”孟老爹在客厅里看报纸,见到女儿服装不整的样子立刻开火削她。
“放假不睡要做什么?在家里又没别人,换衣服干啥?”孟萝蔓有气无力地抗辩。
孟老爹绷着老脸,报纸啪地一声,摊了开来,遮住自己的视线,不想看见女儿懒散的模样,其实他不是不知道她工作忙翻了,但要他退一步可真难。
孟萝蔓也不想理老爹,直直走进厨房。
“有个人打了三通电话来找你。”孟老爹突然隔着报纸,严厉地说。
“谁?”她回过头来问。
“佣人帮你抄在电话旁的便条纸上了,不会自己去看?”
孟萝蔓绕过沙发椅,正好经过老爹的背后,不经意中发现他报纸拿反了,暗自讥笑一声,对老爹放炮。“真佩服你的好眼力,报纸拿反了都能看喔!”
孟老爹认真地瞪眼一瞧,还真的拿反了,立刻把报纸乔正,不忘骂一句:“还不都是教你给气的!”
孟萝蔓摇摇头,走到电话座旁看便条纸,是展家的电话,展汉涛找她有什么事?还打了三通?
她要回电吗?想着要打电话给他,她感到情怯……
“留电话的是准?”孟老爹见她默不哼声,调过头来历声历气地问她。
“是……我老板。”
“还不快打回去,跟人家报告说你睡得像猪,人家说不定是有公事,急着找你。”孟老爹回过头去。
孟萝蔓不服气地对他做鬼脸,天底下哪有人说自己的女儿是猪!真拿这老头没辙。
可是她要回电吗?休假日哪来的公事?
她在打与不打之间踌躇了半天,最后还是回拨给他了。
展家的电话响了三声,佣人接听了。
“我是孟萝蔓,请问有人找我吗?”她含蓄地问。
“是老师啊,我打了三通电话找你.你家的佣人都说你在睡觉还没起床,所以没敢吵醒你……”佣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