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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务必要让我为你擦药,这是我应尽的责任。”正低着头的杨纯理没看见他的表情,否则肯定能察觉他满脑子十八禁的思想,也不会提出接下来割地赔款的条约了。

  杨纯理包好伤口之后,把他卷起的裤管放下,摸着质料绝佳的裤子,再看看那是个显眼的破洞。这条裤子很贵吧?“白先生,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小店愿意用三折的房价招待你入住,附早餐。”

  白朗奇立刻执起她的双手,大喊:“我愿意!”

  当天中午,白朗奇以最快的速度把行李打包好,迁入莲花民宿。

  线条流畅简单的装潢,大片的雪白墙壁,米黄石材地板,有的转角处放着一盆含苞待放的花或小盆栽,有的放着一座小巧书柜,有的是用马赛克磁砖在墙壁上贴成一幅抽象画。没有令人眼花缭乱的豪华家饰,温馨雅致的布置,整体感觉很舒服,仿佛回到自己家中半轻松自在。

  杨纯理领着他走了民宿一楼一遍。“厨房里有茶包跟咖啡机,你要喝饮料可以自己动手冲泡。如果咖啡机旁边写的使用说明看不懂,可以叫我或晚一点会来的工读生小佩帮你泡咖啡。冰箱里有水果,要吃可以自己拿,记得要先洗过才可以吃。早餐供应的时间是六点半到九点半,不过现在只有你一位客人,你可以在想吃早餐前打电话给我,只要十五分钟就会做好了。每个房间都有电话,分机是房门上贴的号码,01是客厅的电话、02是厨房、03是我的房间,我在家里时大多在这三个地方,如果拨我房间的电话没有接,可以打厨房或客厅的分机。”

  小羊住在03房,好美的数字,他最喜欢山(3)上了,草地躺起来又软又舒服,以天为被,一地为床,徜徉在自然里,做着男女之间最自然的互动……小羊家的草地不知道躺起来是什么感觉……白朗奇的大脑自动岔往歪道,春色绮丽的幻想连连。

  “白先生,这一间09房是最大,景观最好的房间。”她领他走入二楼十五坪大的套房,一一介绍另附的三坪大衣物间、四坪的浴室、三坪半的阳台。四柱床上挂着轻柔纱幔,房内放置一组沙发,阳台置有一组原木桌椅。

  白朗奇春情勃发的想象在草原上,衣物半褪,激情的声音在广阔草地上回荡,他们还可以……

  在前方走着的杨纯理,浑然不知距离她一步远的男人正拿她当性幻想中的对象。她打开落地窗,微风徐徐吹入。“阳台上有一组桌椅,很适合看书、看风景、喝下午茶,或是与知己好友一起聊天谈心也很棒。住过这件房的客人,很多会再来住第二次呢。”她捡起原木桌上的几片落叶,丢到阳台外的庭院,让它们回归大地。

  “你不要小看这些原木桌椅,它们是纯柚木的质材,线条完全符合人体工学,坐在上面比坐沙发还舒服,不信你可以试试看。”杨纯理回头,微笑地招呼他来试坐她最自豪的椅子。

  在她转回头的那一瞬间,白朗奇脸上淫靡的表情已收拾得干干净净,他扬了扬眉笑道:“小羊敢这样自夸,坐起来一定很棒,我当然要试。”流畅地接话、阳光般的表情,让人绝对不会发现他前一秒的激烈色狼念头。

  白朗奇笑笑的坐上她拉开的椅子——

  “好棒!”他忍不住睁圆眼睛。

  “很好的椅子吧。”杨纯理拉开另一把椅子坐下。“而且不用调整坐姿,只要一坐下去,就是最舒服的姿势,靠枕,椅垫都是多余的,只是单单坐椅子就非常完美了。我从答里岛回来,就一直想在家里盖一座‘发呆亭’,那种吹着峰、喝杯茶、看本书、衬着绿景,还有那种让人一坐下来就不想起来的椅子。”

  杨纯理感受风中带来的自然香味,舒服的半眯着眼,轻轻一叹:“人生就该这样简单而美好。”

  白朗奇坐下又站起来,站起来又坐下,来来回回变换姿势,他不解地研究着木椅看似平凡的外观、微微波浪型的椅背线条。他一坐下,背往后一靠,手往旁一放,放松且舒适,所有动作皆自然,一切恰到好处。太神奇了!

  “小羊,你的椅子在哪里买的?我也想订几组。”他觉得自己以前坐的皮椅、沙发椅、弹性椅、造型椅,跟眼前这把橘橙色的原木椅比起来,全都是垃圾。

  杨纯理饶有兴味地解说椅子的来历:“我从峇里岛回来之后,就在全台湾到处跑,想找心目中的舒服椅子。找了一年多,坐过几百张椅子,终于在一次家具展里找到它们。可能是运气吧,陈学长他们家的家具第一次参展,就被我遇到了。虽然不便宜,但是它的用料实在,线条无可取代,即使超出预算很多,我还是一口气订了三组。原本我是想买五组,可惜钱不够。这些桌椅刚运回来的时候,我爸妈吓得瞪凸了眼睛,差点要把它们退回去;三张桌子、十二张椅子竟然花了十万,而且还是打了折扣唷。”她掩嘴一笑。“刚开始,他们还认为我是败家子,吃米不知道米价,被人给骗了,几把木头椅子怎么值得花怎么多钱去买。半年后,每个来家里的客人都称赞这些椅子好坐,爸妈才发现他们的女儿真是有眼光。”她神情骄傲地道。

  “这些椅子一坐就知道与众不同,令尊令堂没坐过吗?”

  “坐过啊!就像你刚才那样又坐又站,又看又坐,他们一直搞不懂看起来普通不过的椅子,也不是名牌家具,为什么这么好坐。人体工学的设计原理跟他们解释了老半天,他们也听得半懂不懂。只是亲戚朋友客人来时,他们常常带他们坐这些椅子,倒不是因为好坐的关系,而是我爸妈觉得椅子太贵,要多多使用才划算。”

  说到这里,二人都笑了出来。一个是因为往事而笑,另一个人是因为乡下人的朴实可爱而笑。

  “说到这些,令尊令堂呢?出国了吗?”白朗奇若无其事的问。

  “没有。他们跟我大姐、姐夫一起住在清境。孙子在那边,他们当然跟着孙子跑,所以老家这边剩我看家,等到荷花开了,他们就会回来了。”

  荷花大约是六月底开,距离电灯泡回来时间还有三个月,足够了。

  “你大姐已经结婚了?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吗?”

  “我只有一个姐姐,她结婚好几年了,小孩一个四岁、一个二岁,都很活泼,整天都要大人追在后面才行。有一次,安安在沙发上跳来跳去,跳到最后摔下来,手指骨折,吓死我爸了。当时他跟我妈坐在回廊泡茶,听到震天哭声才知道出事了,赶紧开车把安安送到医院,那时候安安才三岁…… ”

  微风吹呀吹,二人一句接一句的聊着天:聊着她亲爱的家人、调皮的外孙和外孙女、自家庭院设计的理念、花与树种植的心得、以前她读农学院的趣事。

  白朗奇实在是一个很好的聊天对象,总是能挑起话头,引发别人的说话欲望,又恰到好处的赞美与附和。聊呀聊,杨纯理的相关情报就被某位有心人士细细收集了,以便日后追求时使用。

  隔天早上,白朗奇是被香味诱醒的。

  只是他仍闭着双眼,舍不得离开肢体纠缠、汗水淋漓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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