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找到了正确的位置,景灏这才点头,脸色稍缓。香香开始数落他。
“叫你吃慢些,你偏不听,饿了一个早点秘得又急又多,胃袋怎么受得了呀?皇上一点都不爱民自个人的身子,你再这样,香香要向皇太后告状了。”景灏抬起手臂,搭在额上,哑声笑。“你饶了我吧,太后要是听了你这小丫头加油添醋的报告,不知要怎么叨念我。”
“那是皇太后关心你,爱护你。”香香继续说道:“就算是为了太后娘娘、两个小皇子,皇上也要多多保重自己的身子呀。”她蓦地顿了一顿,“更别说,皇上是九五之尊,为了这天启皇朝黎民百姓的幸福和乐,皇上也不能不小心。”“好啦、好啦,就知道你这小吲会讲出来一堆大道理,我认输。”景灏没辙地摊开双手投降。真的不能惹到这个小管家婆,一碰上她这爱碎碎念的功力,他只有缴械的份。
“下次可不许像个孩子似的,吃得又急又快了!”香香不依不饶。全天下,也大概只有香香这小丫头,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了。不过,他倒是不恼怒,反倒挺享受的。
景灏闭上眼睛,沉迷于她柔软的小手神奇的抚慰效果,胃痛渐渐舒缓,烧得暖热的大炕,让他开始昏昏欲睡。但意识中,不家那么清醒的一点,紧紧追随着她在他胃部按抚的柔软小手。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小腹渐渐热了起来,呼吸莫名急促,额上有汗珠滑落。不好香香的手太往下面了!
景灏悠然睁开双眸,眼白浮起淡淡血丝,他屏住呼吸,害怕自己过于激烈的心跳和稍急的呼吸,会让香香发现他身体和变化。
幸好她并没有看他,她只是专注地盯着自己的双手,细心地为他按摩,她低垂的小脸上,肌肤粉腻,泛着珍珠般柔润光泽,认真而温柔的表情,让他心头莫名一紧。天,这是第几次了?
他竟然会对香香产生这种低俗的yu/望?香香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既是队中心的奴婢,又像是他的妹妹,他的女儿,有时候,甚至像是他的母亲,他该死的怎么会对她产生一种……一种想要与她裸裎相对、紧紧相拥,在这张暖炕上翻滚缠绵的yu/望?
该死!
该死!
他是个禽兽!
不对,不对!
他与别的女人肌肤相亲的时候,身体会有一样的反应,他是个成熟的男人,当香香的小手越过某条危险的界限时,他的身体有反应,是很自然的。
别自己吓自己了,这是很正常的身体反应。
景灏不停地告诫自己,香香不是那些女人,对那些女人,他可以不牵扯到感情,只是义务、只早责任,香香是他最疼爱的小丫头,是他的心头肉,他不可以多想、乱想。
香香是那么小,那么纯真,他不会因为她无心碰触便责怪她,他更不想对她解释男女之别,潜意识里,他渴望保护香香孩童般的纯真,不希望她纯洁的思想被污染。
这宫里,他只剩下她了,他害怕她变得像其他女人一样,把他当成攀登权势顶峰的阶梯,他不能失去她。因此,结果只能是——忍耐!
景灏紧闭双眼、紧握住拳头,试图抽空杂绪。
快睡着、快睡着,只要睡着了,一切都可以解决了。
第3章(2)
在这如同念咒般的自我催眠中,他凭着强大的意志力,控制住了身体的狂野欲念,他昏陷进梦乡,但他睡得并不踏实,梦里满满的,都是——香香美丽的小脸。
景灏睡着后,香香为他盖上棉被。炕上很暖和,她也有些困了,于是窝在景灏的脚头,打起盹来。迷迷糊糊睡了大约两个时辰,她唤醒景灏,为他擦脸、穿鞋。
每天的末初、未正时,是皇上批阅朝廷急件的时候,皇上只要是睡饱了,脑袋才会清醒,那下起笔来可谓泉思妙涌,批折子的速度比她磨墨的速度还快。今天也不例外。短短两个时辰,他便批完所有加急奏折,特别是最后一件,他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香香偷偷了一眼,又担心地看看他。
皇上脸色非常不好,写完后,毛笔一丢,盖上玉玺。她赶紧把折子拿起来,放到一边晾干。景灏叹了一口气,揉揉眉心,向后软倒,靠在锦垫上,深深吐出一口气。
“皇上?”香香担忧地奉上一杯好
“朕当这个皇帝好累!他看向满脸关心的香香。”想一心为民,可朝中的大臣们并不个个与我同心,每当我想要为百姓做件什么事,一旦牵扯到某些大臣的利益,他们就会结起伙来,拼命反对。“
他苦笑一声,“我总是安慰自己,至少他们对我是忠心、对我天启皇朝是忠心,没想到他们的贪欲会大到不把我这个皇帝放到眼里。”
“皇上!”香香握住他的手,心痛他的落寞。“别管别人怎么说,你只是做到问心无愧就可以了,香香明白你,你是一个好皇帝。”
他捏捏她的小手。知道自己拥有她毫无保留的信任,他就不不是那么沮丧了,对于香香,他可以把心底所有的话都说出。
“现在拜虎仗着皇后和端敏这两个大靠山,加上他在氐部中手握重兵,权势可谓如日中天,能力大了,野心也就跟着收不住。”景灏轻蔑一笑。“他哪里还把我这个皇上看在眼中?”
香香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脸色。
伺候皇上这么多年,她如何不了解皇上的为人?别看皇上表面儒雅温淡,其实骨子里绝对是个强硬、固执的男人,若真把他的性子挑起来,他是那种不斩草除根决不罢手的性子。,他心中装着是国家、是大事,根本不会在乎那些儿女情长,从某个角度来说,他称得上是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她只能在心中祈祷,拜虎大人懂得适可而止,弄得不限,抄家是小事,只怕皇后和大皇子都要跟着遭殃。一想到大皇子端敏,香香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不自学抓紧景灏的手。
“皇上,到底拜虎大人做了什么事,让你如此生气?”
景灏感觉出她的紧张,心中涌起一阵不舍,他轻轻拍抚她的小手,放柔声音。
“这帖子,他瞥向那字迹未干的奏折,“是督察院左都御史所呈,他说我朝自入关以来,国泰势盛、百姓富足,唯独天高贵族内部矛盾重重。”他点点头。“这个我倒是早有察觉,正想大力调整一番,本以为终于有个臣子揣测到我的心思,不想越往下越气。”香香看向那奏折,一目十行,看完后,也了解他的气愤何在了。“又是御部与氐、房二总的正庶之争?”
景灏点点头。“正庶之争由来已久。我爷爷是他众位兄弟中才能最出色的一位,不想我太爷爷的小儿子顺泰,也把代表皇族的角、亢二部传给他,我爷爷怒而反抗,打败了顺泰,登上皇位,不久便把自己掌握的氐\\\\房二部改为二御部,地位日益上升,同是,他把顺泰的角\\\\亢二部改为氐\\\\房二部,地位日渐下降。”
香香接道:“于是四部便产生了矛盾。奴婢还记得小时候,时常见到四部的人打架,扯到宗人府去,有时都要闹到宫里来,才能解决。”
“是啊,积怨很深。我爷爷死得早,我父皇幼年登基,顺泰重新掌握大权成为摄政王,氐、房二部重新抬头,压制我我父皇的御部。顺泰死后,我父皇才得以亲政,政局一变,御部抬头,氐、房二部再度失势,后来御部传到我手里,相安无事了这十几年,没想到以拜虎为首的氐、房二部又开始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