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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怎么一阵阴风骤起,他没说错什么吧?

  「死人就不用负责任了,我可以成全你。」冷冷一言,面前的男子顿生寒意。

  杭君山星目俊朗,唇形厚薄适中,发丝如墨,带了点洒脱的风流味,他容貌偏俊,五官端正,生性飘逸的他算是少见的美男子,眉眼之间散发着引人入胜的翩翩贵气。

  以他出色的外貌不乏有红颜佳丽投怀送抱,再加上非凡医术,欲以身相许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更不在少数,若他肯点头,早已妻妾成群、坐拥美人恩,享尽左拥右抱的福气。

  可是他至今仍未娶,连个侍寝的小妾也没有,整日餐风露宿为人辛劳,从未想过终身大事……

  呃!也不是没想过,只是没能找到足以令他想定下来的那个人。

  多半是姑娘家有情,但他一个个都没回应,目前就只遇到这菩萨心肠的女子叫他心动,可怎么她就是不愿意呢?难道是他魅力大减?还是她姑娘家害羞,才这么惊吓他?

  「我……」他吞了口唾液,笑得牲畜无害。「妳要是不肯嫁,我也不好强娶,这事得两相情愿嘛,要不我可以留下,两人多培养感情。」

  欸!难得他想负责,人家却不愿接受,亏他一表人才。

  其实她总以一袭面纱遮面,谁知道面纱下的容颜是美是丑,他是看在她心性善良多次挽救他的份上,不愿意计较,怎么反倒是她不领情呢?

  「你,马上就走,不许回头。」他要是想留下,她就打断他的腿,挖个坑把他「种」在这里,让他吸收日月精华,一辈子都不用走!

  「喔!马上就走……」杭君山嘴上说着,可双足并未离地,牢牢地盯着她双眼瞧。「姑娘有双比湖水还澄澈的眸子,水汪汪像会说话。」

  能拥有这样干净的双眼,一定是坦荡荡的好人。

  「关你什么事?」如果她的眼睛会说话,肯定也是叫他滚,他看出来了没有?

  他直揪着她,「姑娘能否在我离开前告知闺名,我好为妳立长生牌,每日早晚三炷清香,感谢姑娘之恩。」

  苏写意面色更冷。「我看起来像死了吗?没死的人拜什么拜?」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比小漾劝她为善的话还不中听?

  「好好好,不立长生牌,但也得让在下知道救命恩人的名字吧?」

  他,好烦。抿起唇,苏写意思忖着该如何回答。「无名无姓。」

  「原来是无名姑娘,在下有礼了。」杭君山煞有介事地打躬作揖,眉开眼笑,好像真为了问到她名字而感到开怀。

  顿时,苏写意脸黑了大半。

  说实在的,她没遇过这种人,明明半点武功也不会,却让人有很深的无力感,在不知不觉中落下风,被他牵着鼻子走。

  其实她本该不理他,走不走得出桃花林就看他的造化,但他实在是太吵了,让她不管在林子的哪个角落采药,都能感受到他魔音穿脑的功力,然后脚就会自动往他的方向走。

  为了她的耳朵着想,这家伙留不得!

  「就这样,你往林外走。」

  「无名姑娘,无名姑娘,可否指点到林外是要走哪条路?这好像跟我们昨天待的地方不大一样,还是……」

  不予理会的苏写意径自住前走,面容冷淡地当没这个人。

  「无名姑娘,走慢些,小心地上有积水,别滑了三寸金莲……欸,我现在才发现,妳这身暗红衣裳真是好看。」青丝如瀑,腰细掌中舞,光看背影就觉动人。

  月眉微拢,翦翦星眸一闪恼怒。

  「哎呀!有包草,无名姑娘慢些行走,待我拨开割人的草叶,别伤了妳沁雪肌肤。」瞧这葱白小手,谁舍得让她受到伤害。

  杭君山像宫里任劳任怨的太监总管,抢在前头开路辟道,一副心疼的模样。

  苏写意看似充耳未闻,但越走越急促的脚步却透露出她的心绪。

  这家伙左一句无名姑娘,右一句无名姑娘,是故意的吧?不过她不能上当,一回头,又将承受永无宁日的说话地狱。

  她只要专心的采集药草就好。

  「别别别!在下代劳即可,这株月儿红毒性甚烈,若一有不慎沾上汁液,轻则皮肤溃烂,重则伤及筋骨,无名姑娘妳往后站一点,别让妳的细皮嫩肉受到一丝损伤。」粗活的事由皮厚肉粗的他来做,也当报一点恩情。

  「苏。」

  像是没听见她开口说了什么,杭君山又唠唠叨叨地说上一堆,「一个姑娘家独居荒山野岭更要懂得保护自己,这世上好人虽多,但为非作歹的恶人也不少,妳不理睬外来者的做法是正确的,谁晓得他们安着什么好心,无名姑娘……」

  「苏,不要再让我讲第二遍。」她不想再听到「无名姑娘」这个词汇了。

  「输?」他一脸纳闷地眨着眼。

  「我的姓氏。」

  他喔了一声,做出恍悟神情。「原来是苏姑娘,这姓好,饱含诗情画意,苏杭美景冠天下,地灵人杰出才子佳人。」

  一句话吹捧了自己和娇人儿,一语双关的暗示苏姓、杭姓是绝配,千古佳话一段。

  「没人想割了你多话的舌头吗?」他能活到现今,定是祖上积德。

  一直平心静气的苏写意终于破功了,无法再抱持漠视态度而停下脚步,回身一睐。

  脸皮特厚的杭君山咧齿呵笑着。「妳是头一个,苏姑娘这是赞美我很会说话是吧。」

  「赞美?」她脸一沉。他的耳朵是装饰用的吗?

  「赞美我口齿伶俐的,苏姑娘是第一人,通常大家都是说我和善可亲,视病如亲,准备送我一面『仁心仁术』的匾额,我受之有愧却也不忍推辞,毕竟是大家一番心意。」他要不收便是不给人家面子,反而伤了和气。

  「你耳朵不好,脑子也不好吗?﹂看他楞了一下,她直言,「我刚不是叫你出林了吗?别再跟在我后面。」

  既然无法叫他住嘴,苏写意使出釜底抽薪招式,轻踩莲步足点细叶,草上飞纵一跃尺余,轻易地将无武功底子的男子抛在身后。

  「苏姑娘要去哪里?等等我,别使轻功,我追不上……」

  「我采药,你出林,各走各的,不必等了。」耳根终于得以清静,苏写意音调多了点轻快。

  「啊!别走呀!苏姑娘,妳好歹指引我出林的方向,林子野兽多,我不想被吃掉……」

  不一会,传来她「指引」的声音,「你在树上做记号,迟早会出去的,要真死在这,起码千冢谷里还有多人相伴,不孤单。」

  「迟早?」这一迟一早关乎一死一生啊。

  四周参天古木看起来都相似,被丢下来的杭君山痛心地无语问天,心想二十五年的好运终于走到尽头,开始要面对重重难关。***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喂!你死了吗?」

  一根指粗的树枝往脸皮直戳,没死的人都会有知觉,何况是绕来绕去,找不出出路,暂时躺在树底下阖眼休息的杭君山。

  不过现下他也跟死了差不多,他四肢无力,体力耗尽,未曾正常进食的肚皮扁如山谷,神色狼狈地沾满一身污泥和草屑。

  对住在千冢谷的人而言,每一棵树、每一颗石头都了如指掌,即使它大得一望无际,在他们眼中如同自家后院,想要迷失其中是难上加难,毕竟谁会在自家里迷路。

  可是对初来乍到的生客来说,同样高大的树木全都是一个样子,左边一绕是死路,右侧一走悬空壁崖,回头不见来时路,往前是层树相迭,瞧不见桃红李白,坐困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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