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孟繁星煮好一道道好菜,就等著排骨竹笋汤盛到大碗后,七菜一汤就完成了,而她心底惦记著老公,盼他能准时下楼来,饭菜都趁热吃,凉了味道就差了。
「阿霞,请你去帮我看天云下楼来了吗?」她让阿霞帮著去客厅瞧瞧。
「是,太太。」阿霞很快把碗筷摆好,走到客厅去看,楚家老小都在,就是没见楚天云人影,她踅回厨房。「太太,没见到先生呢!」
「是喔!」孟繁星把汤盛好端上桌,看看时间,刚好六点钟,想著天云为什么不准时下楼来,是被什么事给耽搁了吗?
「你就请爸妈和小叔进来吃饭,我去楼上叫天云。」孟繁星取下围裙挂好,走出厨房,跑上楼去找他。
她先到二楼的书房,他并没有在里面,难道在他房里?这时间不下楼吃饭在房里干么呢?
她走向他的房前,伸手敲他的房门,叩叩叩……这是她第一次敲他的房门,心情有些紧张。
「老公,开饭了。」
没有回应,她再叩门。
「老公,你在干么呢?」她将耳朵附在门上聆听里头的动静,却没听见任何风吹草动。
「不会是睡著了吧?」她屏息地旋开门把,朝里头看,房内空无一人。
她暗自失望,忧伤地想他不会是食言,偷跑出去应酬了吧?
她不死心,进他房里,开了衣物间、阳台,想确定他是否真的不在家……
当她打开浴室的门——
「啊!」她惊见体格矫健的裸体美男子,她的相公……是老公,他躺在月弯造型的浴缸里,头仰躺在浴枕上,结实有力的手臂扶在浴缸边缘,精壮的胸膛小露在水面,看上去粗犷又性感,她觉得整个人都被他吸引去了……
「你在啊!」她唇微颤。
「你不希望我在吗?」楚天云轻扯唇角,深不见底的眼绽著森光,冷睨著她吃惊的样子。
孟繁星从他不苟言笑的表情猜想,他正为某事烦心,但她不知道是什么事,很想抚慰他,但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办得到。男人的心思她懂得不多,要是公司的事,她就更加帮不上忙了。
「我希望啊!我一直在找你……你干么这时候洗澡,不是约好六点要下楼的吗?」
楚天云确实是忘了时间了,他只知这缸冷水消不了他的烦躁之气,愈泡愈烦。
「你过来。」他略带惩罚意味地命令。
「要我……帮你按摩吗?」他沉沉的嗓音激荡著她的心,她双颊晕红,不是没见过他裸露,也很乐意为他服务,但她却止不住的心悸。
「跟我一起泡水。」他的烦恼是她造成的,说什么也要拖她一起下水才行。
她羞著,心躁动,她很想接受他诱人的邀请。「可是……你还不饿吗?饭菜要趁热才好吃,而且……大家都知道你要一起吃饭,可能会等我们……」
「我就是要你过来。」他伸出手,眼神闪著电光。
「好吧!」她呼吸困难,心慌乱。「那……你等我一下,我去告诉大家别等我们了。」她心慌意乱地走出浴室,拿他房里的对讲机听筒,定定神,按了一楼的铃声。
「太太,什么事?」阿霞来接听了。
「阿霞,你告诉大家,不用等我和天云,我们……晚一点再吃就行了。」她忍著紊乱的气息,尽量平稳地说话。
「是,太太。」
*****
幸好阿霞没有多问,她感激地放下对讲机听筒,回到浴室里,漾著柔柔的笑对楚天云说:「搞定了,别看著我喔,我要脱衣服了。」她躲到淋浴间里去,一层层剥去衣裙。
楚天云合上双眼,对她的占有欲达到了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他无法看著她和一个单亲爸爸开心聊天,还相信他们之间没什么,他无法装作若无其事,相反的他妒火焚身,没有上前去揍那男人几拳已是奇迹。
他事业成功,认为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当中,包括老婆,他娶她时很肯定她是相当安全可信的,万万没想到会有这无预警的威胁出现。
那个叫展汉涛的男人像颗不定时炸弹,带给他很严重的威胁感。
「老公,我来了……」孟繁星身子光溜留的,小手掩在双腿的蓊郁处,低著头走近浴缸,她知道他正看著她,想快点依偎在他身边又娇羞得要命。
小心地跨足要进水里,脚趾在接触到冷冽的水温时本能的一缩,低呼一声。「好冷喔!你干么泡在这么冷的水里?」
她用手捞了冷水拍在心脉上,让自己习惯水温,才慢慢地让自己浸入冷水中,娇嫩的身子挨呀挨的靠向他,手圈著他的腰,身子缩到他的臂弯里,发现他的身体是热腾腾的,脸颊轻轻地贴在他的胸膛上说:「你的身体好热喔!我以为你急著上楼是有公事没处理完呢,才一直没上来吵你,没想到你是在泡冷水,难道……你故意不下楼,是在……等我上来吗?」一抬眼接触到他深沉冷凛的目光,
她骇著了。「你怎么了?」
这女人,还敢问他是怎么了?她难道神经大条到连他在怀疑她都看不出来吗?
他攥住她雪白的身子,将她拉到自己身前,鸷狂地瞪视她。「你和那个展汉涛是什么关系?」
「他不过是个邻居。」在这时候问她这个问题,难道……他是在怀疑她对他不忠?她怔怔地望著他眼中可怕的怒火,埋在心底年幼时的痛苦忽然泉涌般的浮上来,妈妈被认为水性杨花背弃了爸爸,那些消灭不了的痛,如今转嫁到自己身上,而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不信任的质疑,对她更是具有杀伤力!
她动也不能动,感觉目己心痛得快死掉了。
「如果只是个普通的邻居,你干么管人家家里的小孩?」他口吻中寒意冻人,一双利眸紧盯著她不放。
孟繁星身心都打著寒颤,一股呛辣的灼热烧烫著她的心,她费力地隐忍著,向他解释说:「那个小孩才刚升上国小一年级,她没有妈妈……」她这么说时让她想到自己的痛处,她无法再待在他身旁,觉得自己被他浑身的芒剌给伤透心,她哽咽著推开他,用最快的速度离开浴缸。
楚天云心头揪得死紧,恍然间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他听说过她童年时的往事,她的母亲在她小时候就……
真糟!他被妒火烧坏头壳了,竟然狠狠地伤了她的自尊心都不自知。
「繁星,别走!」他火速起身,抓了浴袍套上跑出浴室,深怕她想不开,更怕她从此不再理他。
她停下脚步,没有哭泣,裸裎的皙白身子蜷缩在门边,她把自己缩成一团,平抚著自己的伤痛。
看著她柔弱、楚楚可怜的模样,他满心的不忍,气自己竟然这么残忍地伤害她,他真该死
他拿了自己的上衣,走过去披在她身上,蹲下身来,懊悔地说:「对不起,我不该有那些怀疑……」
「我的衣服在你的浴室里。」她的声音平板无波,眼神空洞,像个受创的孩子拼命把自己的感情全都隐藏起来,不泄漏出真实的情绪。
「对不起。」他心疼得决拧出汁来了。
「我想穿衣服。」她仍是毫无表情,脸色更苍白了。
楚天云恨不得揍扁自己,要是她能大哭一场或痛骂他一顿,都比她这副模样教他好过些。
他何必怀疑她呢,她给他时还是处子,他该反省的是他自己,想想自己曾为她做过什么,是否曾让她在心里留下过深刻的感动,要是他值得她留恋,就算一个军队的帅哥邻居也无法让她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