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鸿桥都要拖下水吗?”她就是联络不到人,已经拨了好几十通电话,响应她的都是语音信箱。
钱金福眼里满是嫌恶。
天,她这是什么眼神?安烆直想哇哇大叫。
“你全世界的人都相信,就独独不相信我吗?”这太不公平了。
“相信你?”哼!
“我除了隐瞒身分外,可没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如果你不相信我,总有一天会后悔的。”他有这么不可信吗?
“你毁了钱观。”这还不够吗?
“我……”唉,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最后重申一次,不是我毁了钱观,你不信的话,我们也不用谈下去了。”再怎么谈都一样,浪费时间。
“我会恨你一辈子的。”她不能拿他怎么样,但能恨他。
听见她这么说,安烆的心凉了半截,“等你哥哥回来,你自己好好问问他,明明是他丢下的烂摊子,我不想替他收拾。”
“我哥哥?”钱金福愠怒地望着他,“也许连他也栽在你手上……”
“闭上嘴。”这样的指控会令他很心寒。
“呵呵……”她苦涩地轻笑,“原来我们钱家不是毁在自家人手上,而是一个外人。”而那个外人,是她引进门的。
又说他是外人了,可恶!
“钱金福,我们今天的谈话就到此结束,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就算你道歉,我也不会接受了。”没想到她口中的“外人”两个字对他的打击竟然如此之大,好伤人呀!
安烆深深地吐了口气。看来,除了让彼此静一静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了。
唉,他的身分怎就在这种时间曝光呢?老天爷真的存心整他吗?
“你……”钱金福不明白,她怎么会感觉到他话里有着无限沉重呢?难道她真的错怪他了?
“我赶时间,没空陪你聊这些没有结果的事了。”他得赶着去和人洽谈生意,不能因为她而丢下公司的正事不管。
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钱锦冠在挣脱身后几名警卫的拉扯后冲了进来。
“总经理,他要硬闯,我们拉不住他……”
“总经理?”钱锦冠望着面前的两个人,“是你!”接着他转向钱金福,“哼!还真有你的,竟然能勾搭上安展的总经理……”
难怪他和安展谈企画案时,总经理总是不出现,他那时候就该觉得不对劲了。
安烆不禁苦笑,“很好,大家都来了。”
“不,不是这样的!”钱金福直摇头,不希望钱锦冠把钱观凄惨的下场算在她头上。
“把他拖出去,再让他闯进来,你们全都回去吃自己。”安烆大手一挥。请这些警卫不知道干嘛用的,连一个人都拦不住。
之后,大声怒吼的钱锦冠便被五名警卫连抓带扛地带走。
“我让人送你回去。”安烆拿起话筒,准备与人联络。
“不用。”钱金福知道钱观的颓势是再也无法挽回了。“从今以后,我们是陌生人,走出安展之后,我会彻底忘记你……”
她已经不想再争什么,现在,她只打算带着母亲离开钱家,平静的过日子,等哥哥回来。
“你在说什么?”安烆心底像山洪爆发一般,一肚子的苦恼无处宣泄就算了,偏偏这个女人根本不愿给他半点信任……
钱金福迈开步伐离去,头也不回,神情淡然,像是绝望,也似松了口气。含在眼眶中的泪,就像积满心口的苦涩,她一直忍着不让它落下。
她离去后,安烆只能抚着发昏的额际哀叹。
真是够了!
第八章
“可恶、可恶、可恶!”
安烆咒骂连连,丢下烦闷的公事离开公司,开车走在车水马龙的道路上。
钱金福这个女人真够狠的,果然说到做到,再也不让他踏进钱家半步,这几天他回到钱家,不是大门深锁,就是汤叔挡在门外无奈的朝他摇头叹气,请他别为难他。
害得他这几天只好回安家去睡,早上还得趁老爸还没起床就出门,晚上必须混到深夜才敢回去,因为他可不想被老爸逮着,吊起来打。
不过,让他更难受的是见不到钱金福。现在夜夜独自入眠让他难受至极,没想到一向孤身游遍天下的他。竟然让一个女人喂出了胃口了,没有她,还真是孤枕难眠。
车子驶离公司一会儿后。当安烆王一条小巷子开进去时,突然被一辆箱型车拦了下来。那辆车已跟了他一段路,直到他驶进巷弄,他们才堵人。
安烆只好下车,随后对方的车里也走下一个人。
“钱亦展?”不会吧?这个人不是和他老爸钱锦冠躲债去了吗?
“安总经理还记得我?”钱亦展将神情装得很凶狠。
“根本忘不了,还记得你想把我丢到海里呢。”那天的情况他可忘不了。
“原来是这样。”钱亦展扬起难看的笑容,“说真的,我现在还是有这个打算。”
有这个打算?他安烆可不奉陪。“我劝你还是快点跑路去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万一债主找来,别说是我害了你。”
“我知道我们已经逃不了了。”现在债主和警方都追着他和父亲,他们想逃离台湾,比登天还难。
“恕我也无法帮忙。”说完,安烆转身想上车。现在唯一该做的事就是离开这里,他可不敢期望钱亦展纯粹只是来和他聊聊天的。
“不过,在我们落网之前,想先解决你。”他们会落至今天的下场全是因为安烆,除了钱观的债务外,他们父子主导的谋杀案也跟着被翻出来,那些人像打落水狗一样,要他和父亲永不得翻身。
所以在他们下地狱前,绝对要先拖安烆垫底。
安烆心中一叹,他就知道钱亦展来找他绝对没好事。
“你们有那个本事吗?”以他的身手,一次对上三、五、八个人绝不是问题,不过前提是对方没有带武器。这一点很难。
“对付你,根本不用我们动手,你自然会乖乖跟我们走的。”钱亦展敲敲车门,随后,钱锦冠从车子里押下一个人。
喔!老天……安烆伸手抚额。
“你这个笨女人,就不能好好保护自己吗?”他朝钱锦冠手中的人质放声大吼。
她不让他踏进钱家半步,至少要把自己照顾好吧?
钱金福嘴上被胶带贴紧,只能摇头挣扎,发出“唔唔”的声音。
“她想趁夜搬离钱家,一位逃到你的羽翼下,我就没办法了吗?”钱锦冠紧紧地押着钱金福,愤恨的双眸染满血丝。
“什么?”安烆忍不住又想咒骂,“你竟然……”她想离开,不让她知道,难道她真的打算不再见他了吗?
危急之中,她依然能解读他的疑问,也因此别开眼眸。
“你们想怎样?”安烆知道现在不是处理两人问题的时候,而是眼前棘手的反派父子二人组。
“想要你先下地狱为我们开路。”钱锦冠咬着牙,“我们没有活路可退,也要拉你来垫背。”
钱锦善的死、钱金福被狙击的事件,随着钱观的结束,也跟着一起爆发出来,他们父子俩已经逃不了了,更不会有好下场,这一点他们知道,但在受死之前,他们要替自己出口气。
他们找不到钱沣淮,这口怨气无处可发泄,现在,他们要把这口气发在安烆身上,谁叫他招惹他们。
钱金福听了钱锦冠的话,张大双眼,眼眸里被深深的恐惧掩盖,她直摇头,却无法发出半点声音。
钱亦展接着说:“我们只征求一名,如果你不愿意,可以离开,我们就拿钱金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