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标五千两,开始竞标!"秦嬷嬷对着如痴如醉的大爷们喊。
"六千两!"马上就有人加价。
南宫千令默默的看着宛如疯狂般的男人们竞相叫价,心中其实觉得有点可笑,他是不是也像这些男人一样呢?
外表看来大概一样吧!至于心境……
"一万七千两!"这声叫价出自于他旁边的座位,循声望去,发现坐着的男人并未开口,只是紧盯着台上抚琴的段芙蓉,出声的是他身后的人。由他们的姿态来看,应当是那男人的护卫,而那男人……似曾相识。
南宫千令转移视线,心思却依然停在身旁的男人身上,他见过他,而且是在重要的场合,他的身分还不低……
"两万两!"另一个嬷嬷的贵客续续加价,竞标已经到最后的尾声,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放弃,毕竟这标金可算是天价了。
现今只剩下这位叫价两万两的贵客和隔壁的男人……以及他--南宫千令。
他发现隔壁男人脸上显出不悦的神态,眼神转为阴狠。看来过高的标金让他非常不悦,尤其他一副誓在必得的模样,让南宫千令露出一抹微笑。
"两万一千两。"身后的护卫在男人的示意下继续加价。
"两万一千五百两。"那名贵客犹豫了一下,才又加了五百两,看来也没什么希望了。
"两万两千两。"隔壁的护卫再加上五百两。
"两万两千五百两。"
"两万三千两。"
南宫千令忍不住打个呵欠,看到男人的脸色愈来愈阴沉,另一名贵客则作着濒死挣扎,难不成他要看着他们五百两五百两的叫到半夜吗?
望向台上的段芙蓉,他不自觉的拧起俊朗眉峰,这段芙蓉正对着他隔壁的男人微笑,传送着柔媚的秋波,那双跟总是有意无意的扫过他,他意外看见那其中隐隐有着警戒……
"两万四千两。"
标金来到两万四千两,南宫千令的眼光停留在段芙蓉脸上,发现当另外那名贵客叫价时,她的眼底竟然闪过一丝不豫的冷凝。
怪异的感觉再次弥漫他的心中,不对劲,真的不太对劲!这种现象很明显的显示出,她私心属意他隔壁这个阴沉的男人。
可是不是他太过自大,他相信绝对不会有哪个花娘会舍他而就隔壁这位"老"爷,尤其昨日她甚至主动投怀送抱……
既然不可能,那就是……
唇角突然露出一抹夹带兴味的笑,看来差不多是他喊价的时候了。
他缓缓的抬起手,看见段芙蓉的视线立即转过来,虽然表情依然妩媚动人,可是跟隐然升起一股冷意,冷冷的盯着他。
南宫千令的笑容扩大,故意似的对她眨了眨眼睛,终于出声。
"四万两!"他一下子加了一万六千两,震惊了所有人。
南宫千令对着段芙蓉瞬间冷凝的面容微微颔首,然后偏头望向隔壁桌的男人,正好对上那双阴沉的眼,同样的,他也朝他微微一颔首,看见他愤怒的撇开头,他在心底呵呵地笑了。看来他惹恼了这位大爷呢!
"四万一千两!"男人示意护卫加价,并且送来一个警告的眼光。
南宫千令不在意的一笑,视线再次落向台上的段芙蓉,竟同样收到一抹警告的眼色,让他忍不住失笑,看来他成了不受欢迎的人了。
"四万一千两,还有没有大爷加价的?"秦姥姥在台上喊着。"四万一千两一次!还有没有要加价的大爷啊?"
南宫千令双手交叉顶在下颚,认真的审视着台上的段芙蓉,试图理出心里那种怪异感因何而起。
"四万一千两两次!各位大爷还有没有要加价的?"秦嬷嬷继续喊。
所有人全都屏息以待,这一年一度的大事即将落幕。
啊!是她!
南宫千令恍然大悟,有,真是太有趣了!
好吧!他南宫千令天生反骨,既然人家巴不得他滚得愈远愈好,他就偏偏要破坏他们的好事,怎样?有罪吗?判他下地狱吧!
"四万一千两三……"
"五万两!"他在最后一刻出声,瞬间引发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在场的人兴奋的大叫。台上的段芙蓉则突然停止抚琴冷冷的瞪向他,而隔壁男人身后的护卫似乎打算冲上来,给他这个不识时务的人一顿教训,只是让那男人抬手制止了。
南宫千令挑衅似的对着段芙蓉一笑,明知道隔壁的男人目光正阴狠的注视着他,他却看也不看他一眼,他等着他加价,或者是秦嬷嬷叫停。
"五万两,五万两!大爷您还加不加价?"秦嬷嬷的声音已经兴奋的拔尖。
"加不加?加不加?五万两一次。大爷,考虑看看,加不加价?咱们芙蓉姑娘等着伺候大爷喔!五万两两次。"
男人示意身后的护卫低头,在耳边交代了几句。
"五万一千两。"护卫终于加价。
"五万一千两!加到五万一千两了!"秦娃嬷兴奋的大叫。
"六万两。"没有让众人多等,南宫千令立刻道。
话语方落,隔壁的男人已经猛地起身,狠狠的瞪向他。
南宫千令悠闲地对他露出一抹笑容,再次颔首。
"六万两!"秦姥姥尖叫。"这位大爷,六万两,您加不加价?!"
男人一瞬不瞬的瞪着南宫千令,像是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紧接着便愤怒的拂袖而去,两名护卫则紧紧的跟在后面。
"呀!看来今晚的得标者就是南宫公子了!"秦嬷嬷眉开眼笑的说,没去在意恼怒离去的人。
"各位承让了,今夜诸位在这儿的开销,在下请客。"南宫千令扬声豪迈的说。
众人欢呼,一片喜气。
"芙蓉,快过来,陪南宫公子上楼去。"秦姥娃拉过段芙蓉来到南宫千令身边,将她的手交到他的手中。"南宫公子,今晚咱们芙蓉就是你的了,你可要好好的疼惜她喔!"
"这是当然。"
"这下真的是名副其实的春宵一刻值千金,南宫公子还是快快上楼去吧!"众人喧嚷着。
"那么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各位尽兴的喝,别客气。"南宫千令牵着一发不语的段芙蓉,在众人的鼓噪下走上芙蓉阁。
才离开众人的视线,手中的柔荑便想挣脱,他紧握住,轻松的一扯将她给搂进怀中。
"放开我!"清脆的声音满含警告。
南宫千令轻笑,将她带进芙蓉阁里,关上房门,顺便落了栓。
"放开?芙蓉姑娘该不会忘了,今夜在下可要与姑娘芙蓉帐里度春宵哪!"
"无耻!"她用力甩开他。
"呵呵……哈哈哈!"南宫千令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不顾她的挣扎,从背后将她揽在胸前,下巴靠在她的肩上,对着她的耳朵低语,"你实在不适合这种卖笑的生活,小君。"
感觉到怀中的身子一僵,下一瞬间,她挣脱开来,凌厉的一掌也随后袭来,直取他的罩门,企图一掌取下他的性命。
南宫千令机灵的向后飞掠,退出掌风范围,啧啧出声的摇着头。
"啧啧!我不是说过姑娘家杀气太重,会把男人吓跑的吗?"
"你该死!"伪装成段芙蓉的梅茹君冷声道,一把撕下人皮面具,恢复成自己的容貌。紧接着,没让他有多余的喘息空间,她拔身而起,凌厉的攻势没有任何迟疑。
南宫千令一一化去她的攻势,心惊于她高深的武功,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何以武功能练至这般境界?
"就算在下该死,姑娘也该让在下知道为何该死,让在下当个明白鬼,不是吗?"他只守不攻,尚有余力与其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