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是第一次见面,在她连他姓啥名啥都不知道的时候,就直接和他上饭店,他搞不好会认为她平常就是这样随便和陌生人上床!
她很懦弱的逃离饭店,没有勇气面对他醒来之后可能会有的反应。可是她心里依然抱着一点点期待,他知道她是谁,住哪里,如果他想找她,绝对轻而易举。
可是没有,她只等到他搭机回台的消息,就在当天下午。
所以她是对的,她很庆幸那天没有留下来,否则那段虽然短暂、对她来说却美好的回忆,将会变得丑陋。
如今,她又要与他见面了,老实说,她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
“入学考试”啊——
唉!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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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昭凡提着公事包,一手拿着手机正在讲电话,踏进电梯,按下一楼。
“明天要回来?已经决定了吗?”
“对,决定了,你爸爸都已经联络好飞机时间了,你就吩咐老吴来接我们就行了。”
“好,我会叫老吴过去接你们。”
“儿子,你辛苦了,后天你爸爸就可以回去上班了。”
“妈,不用了,公司我还应付得来,就让爸爸多休息几天,调整时差,恢复旅游疲劳,下个星期一再回来上班就行了。”傅昭凡笑道。
“我是看不出来他有什么疲劳啦,还不是常常说自己是一尾活龙,不过既然是儿子的心意,我会告诉你爸爸的,倒是你,别公事一忙就不知道照顾自己,还有,这个星期天是什么日子还记得吧?”
“放心,我知道,星期天晚上我一定会回去的,不过为什么不是选周末晚上呢?”
“就……因为周末晚上另外有事。对了,要记得携伴参加唷!”
“咦?携伴?为什么?”
“如果你没有,我们也可以安排,你不用担心啦!”
“等等,妈,你们不要帮我安排,我自己想办法就行了。”要携伴还不简单,他可不敢接受老妈的安排。
“不要吗?我这次认识了好多不错的女孩呢,真的不需要妈妈帮你介绍吗?”
“真的,我会携伴。”傅昭凡坚定的强调。
“好吧,虽然有点可惜。对了,儿子,新特助找到了吗?”
“还没,新特助的事我还在评估,你也知道要找一个像力乐那么能干又能信任的人不容易。”
“的确……说到力乐,那孩子真的没事了吧?”
“妈,你不用担心,力乐已经完全康复了,现在活蹦乱跳的,好得很,你和爸爸不放心的话,周曰的饭局你们可以亲眼证实啊!”
力乐前一阵子为了保护他大妹傅盈琇,而被人狠狠刺伤,生命垂危,经过一番抢救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回来,而他和盈绣的感情也因此更加坚定。
“好吧,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太忙太累了,知道吗?”
“我会的,妈也一样,要好好照顾自己。”
“记得星期天晚上回家喔!再见。”
“我知道,再见。”
阖上电话,电梯刚好抵达一楼,门往两旁滑开,他踏出专用电梯,看见不远处的电梯外还有人在等电梯准备上楼有些意外,当那人听见声音转过头来时,他讶异的挑眉。
左莹希!她怎么会在这里?
之前因为力乐受伤住院,后来鞋厂的事都是他指挥——当然是在幕后,他手下最棒的经理人也早就开始上班了,她现在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左莹希也看见他了,虽然她是来找他的,可是这么突然碰面,还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可是,她不能退缩。
“你好……”她在他的目光不觉得浑身不自在,没有勇气直视他的眼神,只好低垂着眼,朝他微微一鞠躬。
傅昭凡走向她,脸上一片淡漠,也朝她微微一点头。
“好久不见。”
“是啊……”她有些意外他还记得她,感觉有些复杂,分不出是喜是哀。
“真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左小姐。”
“左小姐”啊……
当初他在她耳边低唤着“莹希”的低哑性感声音,她依然记忆清晰,没想到现在已经变成“左小姐”了。
“不是的,我是来找你……”她掩下眼底的哀伤,轻声地说。
经过一些时间的思考后,她终于鼓起勇气决定来找他。
“专程来找我?”傅昭凡轻笑。“这倒是让人意外了。”
知道她是来找他的同时,他就理解她的目的了。
对于左氏的投资案,他给力乐一主一副两个方案,主方案是左氏拿了资金,让出经营权,接受专业经理人管理鞋厂,左氏依然是左氏,差别在于她的父亲可以退休养老,员工可以保有饭碗,她则可以继续去玩她的钢琴。
但是基于自己习惯末雨绸缪,因此为了预防万一,他也提出另一个备用方案,就是当左氏不愿意让出经营权时,就由主事者——他猜到应该会是她——学习新式管理经营办法。
聪明一点的人,应该都会接受第一个方案,偏偏左氏父女就选了第二个,不过说真的,他并不意外,因为如果左氏父女聪明,也不会搞到这个地步了。
他一直选择置身事外,所以备案的配套措施,他是交代力乐处理,让她留在台中跟着他们学习,结果力乐竟然反将他一军,把麻烦丢回来给他了。
算了,看在力乐为了妹妹盈绣几乎没命的份上就不计较了,反正这个麻烦也是他自己找的,他接收回来也无可厚非,只是……她呢?
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她对于当初不告而别完全没有一丝愧疚或歉意吗?
左莹希觉得自己似乎在他眼里看见责备,但是她不懂为什么。
“不知道左小姐来找我,有何指教?”
“我是来向你道谢的,谢谢你对鞋厂的帮助。”
“你不必谢我,那是公司的策略,和我个人无关,花笔小钱博得美名,对傅氏有利无害,何乐不为?”傅昭凡冷淡的说。“还有事吗?”
他的冷淡,让左莹希心里很受伤,果然,那一夜对他一点意义也没有。
既然如此,她也该拋开自己的私情,全心为鞋厂努力了。
“小姐,你怎么还没上去?”警卫从大门旁的出入口走了进来,他的距离和角度让他只看见左莹希,便扬声喊着,朝她定去。“副总裁应该还在办公室……副总裁!”总算看见傅昭凡的人,立即恭敬的一鞠躬。
“为什么随便让不相干的人进公司?甚至还让她单独上楼,直接到我的办公室?”傅昭凡声音冷然的质问警卫。
“我很抱歉。”警卫立即认错,腰一弯,没再敢直起。
“请不要责怪他,我告诉他是苏特助叫我来,他才放行的。”左莹希立即说,心里有些受伤,在他眼里,她现在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我有登记,压证件,还有戴上临时通行证,一切都照规矩来不是吗?”
傅昭凡冷漠的视线缓缓的瞥向她,让她呼吸一窒,此刻的他,不是前年圣诞那个亲切得像邻家大哥般的好心人,不是那一夜既温柔又热情的情人,而是一个跨国集团的接班人。
这个认知,让她霎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她开始怀疑,从小到大生活里只有钢琴的她,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容易、太单纯了?
“因为你不在今日的会客名单中,他既没有事先通知我,也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任意放行,如果每个人都这样,还需要预约、门禁管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