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别怪爹狠心,我是为你好,不忍见你蹉跎青春,执迷不悟。」他语重心长的说。
诸明明脸色刷白,无法接受的嘶吼,「不、不……不!」
她等待已久以为终会有开花结果一天的爱情,如今竟连疼爱她的爹都亲口告诉她,这是一场空,还要她接受别的男人?!
「天日,你是爱我的,是不是,是不是?!」她惊恐的奔向诸天日,抓着他的手迭声泣问。
「是的,我是爱你的——以妹妹的方式。」他严肃了面容说。
她在听见他说爱她时立即惊喜的笑了出来,但接下来却哭了,而且是歇斯底里的大哭。
「不,我是你的情人,做不成你的情人,我——情愿死!」
见她又以死相逼,诸天日铁青了脸。
「明明,这回没用了,就算死,天地也容不下你的畸恋的!」诸佐贺上前揪回濒临疯狂的女儿。这女儿从以前就疯了,而且是他纵容她疯的,如今该要强迫她恢复正常了,若不能,也不能因为她教所有人跟着疯!
「这不是畸恋,这不是!」
「你该清醒了,天日爱的是秋儿,她才是他的妻子,而你永远是他的妹妹!」诸佐贺狠下心,清楚的告诉她。
「不——」诸明明抱着头,彻底的心碎,人也跟着倒下,用黑暗抹去她无法接受的事实。
诸佐贺心痛的接住女儿因激动过度而倒下的身子。
「爹,谢谢你的成全。」诸天日沉痛又感激的说,他的父亲也只有在这件事上是令他感到「无私」的。
「别谢我,是我与你外公一起逼你回来的,我能做的就是帮你除去这件烦心的事,但是,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样了。」他望向儿子怀里的兰礼秋。「你与秋儿的未来如何,端看你怎么做。」他若有所指的暗示。
兰礼秋闻言,脸上血色尽失,全身瞬间冰冷。
感受到怀中人儿的僵硬,诸天日立即护紧妻子。「不管我怎么做,秋儿都将是我唯一的女人。」
诸佐贺深深看了一眼媳妇,没再多说什么,转身抱着女儿离开。
但他离去前,兰礼秋瞥见他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不由得纠结在一块,心知肚明,公公也在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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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儿,你被带到哪去了,为何现在才回来?」父亲带着妹妹走后,诸天日焦急的检查起妻子是否受到丝毫伤害。
「我见了外公……」兰礼秋摇着首,要他别检查了,她身上并没有损伤。
她没事!他轻吁口气,再度将她纳入怀里,深深的吸取着身上特有的气息,属于他的气息。
「你……不问外公见我做什么吗?」倚靠着他,她幽然的问。
「不用问我也知道他说了什么,我不会答应的!我进宫时已顺便告知皇上,我不会迎娶九公主,请他收回圣旨。」他对外公与爹的用意心中早有数,两人用尽心机,还是想他回来娶九公主生下传人,将来孩子给了裴族,而他为了公主,人也得留在东霖,继续扮演安定民心的国师,这是合作「分赃」。
他苦笑,这两个声称最爱护他的人,却也是利用压迫他最甚的人。
「什么?!」他已经回绝皇上了?!那……
「没有用的,我不会再任由他们摆布,他们逼你也没用,咱们说好的,绝不再做违心之事,你没忘吧?」诸天日低头看她,眸中尽是坚决。
「我没……忘……」只是她身上……
瞧着她心虚垂首的模样,他干净澄澈的瞳眸闪出疑惑的流光。「别管他们说什么,你不许离开,我也不会再动摇,我们俩不管如何,都要在一起!」
「不管如何吗……」兰礼秋木然低语,不敢望着他。
他不禁拧起眉,心头微惊,捧起她的面容,直视她的双眼。「你这傻瓜,难道真的退缩了?」
「我……当然……没有……」
他瞧着她一双水汪汪,该是会说话的眼睛,这会竟呆滞的失常起来,而且眼瞳中还泛出诡异的青光,他白玉面颊在瞬间淌出了汗滴,青筋也逐渐在颈项上冒起。
可恨,外公竟敢!「没有就好,秋儿,你才奔波回来,该歇息了。」他沉住气,力持镇定。
「好……」她乖顺的点首。
他伸出手,她将手交握上他。「夫君,以后我们都说真话吗?」她随着他往内寝的方向走去。
「是的。」诸天月不禁寒毛直竖。
「所谓真话是指真心话的意思吗?」
「没错。」
「倘若是真心为一个人好所说的假话,也算真话吗?」
他牵着她的手走过寝房前的长廊,夜风清冷,吹拂落叶,落叶飘落在他脸上,然后再落在他身上。「那要视情况而定。」他声音冷肃。
「是吗……」
回到寝房,兰礼秋疲累的躺上床,闭上明灿双瞳的同时,也错过诸天日眼底深藏的忧急。
他细心的为她盖上丝被,温柔地吻着她的额,呵护着他的珍爱至宝,待她悠悠睡去,他的双眸立即窜烧出无比愤怒的火焰。「子兵,进来!」他低唤。
苏子兵马上进房,看着主子的神色,和主子看着夫人心痛疾道的模样,他突然有一种相当不好的预感。莫非……「公子,难道哈设王对夫人下蛊了?」
「没错!」诸天日怒火中烧。
「啊!这蛊只有一个人能解啊!」他心焦的看向主子。
「我若没有再次娶妻生子,外公不会解开她的蛊的!」诸天日愤怒不已。这蛊被养了百余年,是百年蛊王,然而这蛊只听从一个人的命令,那就是裴族的王,唯有碧色双珠,且成为裴族君王的人才召唤得动它。
这蛊被养成的目的,是在保护裴族君王的地位与庞大的财富不受到侵占,倘若有人觊觎王位财富,却又非碧眼双珠之人,裴族之王可以召唤蛊王惩罚那人,教其丧失心智,最后疯狂而亡,也因为有这蛊王存在,才教裴族人异常死忠于王,无人敢对王轻举妄动。
「公子,这蛊不管在多远的距离,只要施蛊之人冥思召唤,中蛊的人就会做出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至于会做出什么,就只能随着施蛊之人起舞了,哈设王会对夫人下如此重的蛊,想必是再也无法容忍,非要逼得您妥协不可,这可怎么办才好?」
「我会取得解药的!」
「可是您得快啊,哈设王病重,这蛊是他下的,一旦他人不在,就算您愿意继承王位,这蛊王若无前王下咒转移,它是不会听从您的命令的,夫人的时间不多了,只要哈设王一死,这蛊王成了无主之物,定会反噬夫人,夫人最终也会跟着哈设王而亡啊!」
诸天日双眸瞬间露出灼烈炙人的阴恻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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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飒飒,在东霖最痛苦的日子,似乎永远在冬季发生。
淌过泪的眼角,还湿濡着。
爹与哥哥听闻她回来,来过又被她匆匆给赶回去了,她不要他们见到她发作的模样……
萧索的冬景,枯涩的覆雪枝干,就如同她那日见过哈设王后,从此失了心。
她的内心干枯而冰冷,她知道自己中蛊了,她不知道这蛊王会带她去哪里,会让她变成什么模样,所以她好害怕,好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