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她立即惊喜的扑向床前。
他微笑。「我舍不得你担心,所以醒了。」
「还说呢,你都中了瘴毒,还要我刺你一刀,你真要我做寡妇不成?!」戚大夫说只要他清醒,就表示他已完全脱离险境,这会见他睁了眼,她这才放心的对他娇嗔怒视。
「寡妇?」诸天日闷笑得非常愉快。这个称谓告诉他,她真的原谅他了!
「你若死了,我当然成了寡妇不是吗?」兰礼秋霞红了脸庞,贝齿不自在的咬着下唇,眼睛飘向床角,就是不看他。
他眉眼笑意更浓。「是,你是我的未亡人,但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得到这个称谓的。」他伸手握紧她的手。
这让她飘向床角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后,终于转出了不听话的泪珠。
「嗯,我永远都不许你早我一步先死,我怕极了孤单。」
「不用担心,你身边永远会有我。」他缩紧手,将她的手密裹在他的掌心里。
「这是承诺吗?」
「是承诺。」
「不是谎言?」
「不是。」他无比坚定。
她歉然一笑。「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你答应过不再对我说谎。」
「没关系,以后你只要有疑心,就再问我一递,我会想办法证明我说的是真话。」他郑重的说。
「嗯。」她哭笑了起来。
「你这又哭又笑的模样,又回到从前了。」抬起手,帮着她拭泪。「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想哭的时候,就哭;想笑的时候,就笑,不要再人前笑,人后哭了,我瞧了心都疼。」他唇畔噙笑,眼底深藏着怜惜,轻抚她泪湿的脸颊说。
她深深的望向他,原来他早已看透她的伪装了。「好,以后我悲伤就哭,高兴就笑,人前人后一个样,不过呢,若遇到像现在这种喜极而泣的事,哭哭笑笑就由不得我了。」她淘气的朝他做了鬼脸。
诸天日笑容益发扩大。会对他耍嘴皮子、做鬼脸的小家伙确实回来了……
「秋儿。」他目光灼亮热切的紧瞅着她,在双眸的晶灿深处温柔至极。
她娇羞地低下首。「夫君。」
好久没听到她娇唤的这声夫君,这会总算再次听见,让诸天日心头不禁暖洋洋的。
他的手臂悄然缠住她的腰,轻轻一使劲,她便投入他的怀抱,小嘴也不偏不倚的送到他唇上。
兰礼秋的眼儿不由自主的闭上了,这吻象征着两人再无芥蒂,重新立下相守之约。
分离已久的两片唇,熟悉的在对方身上索取热情,兴许是太久没有触及彼此,才黏上不久,两人就都迫不及待地发出了饥渴的喘息,几声粗重的喘息当下惊醒了兰礼秋,她猛地跳离身下的男人。
要命,两人差点失控了!
「不成,别过了火,你还病着呢!」这男人还真不安分哪……呵呵,厌觉自己的脸上热气冲天,好像不安分的人其实是自己效!她脸蛋更红了。
诸天日低笑。「我只是想吻吻你,身体不碍事的。」
「不行,戚大夫说,你这瘴毒中得不轻,得调养好些天才能完全去除体内的毒素,我可不能谋杀亲夫的教你做出『毒上加毒』的事!」她双手擦着腰,一脸的调皮。
「那也好,以毒攻毒,这也是治疗的方法之一!」他伸手重新将她轻扯回他身上,唇悄悄来到她的耳畔,轻咬向小巧的耳垂。
兰礼秋立时倒抽一口气。「夫、夫君,你够了喔,人……人的忍耐力是有极限的喔……」她呼吸急促,身体僵硬,声音更是不稳,但还是硬撑着警告。
「那就不要忍啊。」更多细细碎碎的吻落上她的皓颈。
「夫、夫君……夫君!」当他的两手再也不客气的探入她衣襟里时,兰礼秋终于「鼓足勇气」的推开他,脸上既是娇红,也是强板起来的薄怒。
他大大叹了一声,「在我记忆中,这可是第一回我主动而遭到你的拒绝呢!」
她杏眼不住眨了两下。「好像是这样耶!往日都是我主动诱惑夫君居多,但最后好像都是我引火自焚,下场都很惨,而你……若想『招惹』我时,只消一个眼神,我的配合度便是百分百,从没给夫君吃过闭门羹,这回拒绝你……呵呵,真是第一次耶!」她竟来个惊奇大发现似的表情。
诸天日在叹息声中冒出了笑声,「你这小家伙,到底害不害臊啊!」
「皮厚本来就是我的本性,再说夫君也喜欢热情的女人,我这是投其所好,害臊?不必啦!」她笑嘻嘻的摆手。
他真要失笑了。这丫头……这丫头,能回到从前的开朗真好!
瞧着她脸上红潮未散,娇嗔的笑颜惹人悸动,诸天日感觉自己的呼吸仍然轻急短促,体内的火簇依然在燃烧。但无奈秋儿说得对,以他目前的体力确实不能好好的「招惹」她。
这回他是真的打从心底叹气了,心有余而力不足,正是他现在百般不甘的写照,唉,也只能等了,想要好好抱抱这小家伙的欲望就只能暂时压下,待他体力恢复再好好「发泄」。
「秋儿。」他突然又正色严肃起来。既然有些事暂时不适合现下做,那有些正经话刚好可在这时对她说。
瞧他表情不同,兰礼秋也立即收起嘻笑的瞧着他。
「秋儿,等我身体恢复,我将带你隐居起来,你可愿意?」他慎重的问。
她笑了笑。「你在昏睡的时候苏子兵对我提起过,他说你不回东霖,也不打算继承哈设王的王位,要带着我远离尘嚣是非,是吗?」对于他的计划,她的心中已有几分了解。
「是的,我打算带你过着只有咱们两个人的日子,不再有烦人的事干扰。」
「但你真的可以无视东霖百姓的呼唤,以及你病重外公的期盼吗?」
「只要有决心就可以。」他一脸坚定。
「可是……」她忍不住怀疑,他们真的有办法脱离这些麻烦吗?
「相信我,咱们就这么做吧!」诸天日没有退缩的打算,这是他早已下定的决心。
兰礼秋不住感动的凝望向他。「我知道你做这个决定是为了我,不想让我背负非得生下裴族传人的压力,也不想再让我处在充满谎言的国师府内,所以才想要带着我远走高飞。可是,夫君……你真要为我这样牺牲吗?」她不禁哽咽。
「不,你说错了,我不只是为你也是为我自己,这不是牺牲,是得偿所望。」
她默望了他良久,瞧见他的坚决,缓缓的笑了。「我明白了,人生苦短,咱们不要再为别人而活,好吧,就依夫君的意思,咱们一走了之!」
闻言,诸天日脸上终于浮出满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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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大夫,这回真要谢谢你救了我家夫君,我们会一辈子记得你的恩情的。」兰礼秋感激的道谢,今日她专程来向他致谢以及道别。
戚枫堂望向不远处那形容清雅、一袭白衣的男人,脸上的面容变得深沉起来。
「你决定再次相信他,并且跟他走?」这两人是一起来的,但他要求单独与她说话,于是诸天日大方的退至远处等待妻子。
「是的。」她腼腆的点头。
他的心意她是明白的,但她心有所属,对他除了抱歉,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你不会幸福太久,以他的身分能上哪去?他们不会放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