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看她,有我左慧文在,你休想碰她一报寒毛。”奇怪,她怎么有些吃味,只因他看的并非她?!
阿塞克冷笑地拉开左慧文。“不自量力。”
先前的戏码是很好看,小慧慧和他好像满相配的,一个泼辣、一个冷峻,一冷一热形成一道圆,我该不该出手凑和他们?
不过无论如何也到了我该出场的时刻,自己的战争自己打,不能老是依赖别人,让自己的魔性无从发挥。
我要上场了。
“小蚂蚁也有小蚂蚁的力量,你不该轻忽女人的爆发力。”左慧文讶然的看了我一眼,不瞒我形容她像小蚂蚁地做出张牙舞爪的动作。
“捏死一只蚂蚁有何难,我要带你走。”那个虚张声势的女人不足为虑。
他的自大是从何而来,真叫人想不通。“台湾是有法治,你不能违反个人意愿。”
“你不肯跟我走?”眉头一沉,阿塞克的声音中有受伤的愠意。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这里是我的家。”还有我爱的人。
“因为我要你,所以你不许拒绝。”即使爱上她,他仍用命令的口气,不愿她发现他的软弱。
“薄弱的理由听来任性,我也有我想要的人。”但不是他。
“你指的是那个老是跟前跟后的小子?你认为他比我好?”必要时他会除掉他。
“无所谓好不好,我认识他十多年,光是数字你就败北了。”我可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烂桃花。
时间是一项利器,见证了一个男孩蜕变成男人,他的执着心意始终未变,我一直观察着,也因此爱上他。
他的表情一凛,“我可以给你无数的十多年,数字不足以取决未来。”
“但我可以掌握未来,我选择我要的生活、我要的人。”数字虽不足以取胜,时间却是主要关键。
一个人要用多少时间爱上另一个人我不知道,可我是细火慢熬不追求一时激情的人,没个十年八年发酵期是不轻易动心。
我认识衣仲文许久,正式和他交往前,我们就像两个长不大的小孩,看似有情却无情地对他忽冷忽热。
早熟的天才是很严苛的,挑对象亦是如此,观察、考验、确定三步骤是必经之路,而他并未让我失望。
心只有一颗,一旦住了人就容不下其他,不管外力如何强悍地想进占,饱满的心房会将之弹出去,不许人任意进出。
感情的路很陕窄,只容许两人并行,多了一人便是负担。
“为什么宁可选择那个穷哈哈的小子,你认为他能给你幸福?”嗤笑不已的阿塞克以物质来衡量一个人的价值。
“我不晓得你是以何种角度看他,但他是富有的,他拥有你所没有的快乐。”还有我。
冷冷的金眸发出霜一般的寒光。“你执意要他?”
“正确说法应该是认定,到目前为止他还没让我失望过。”我的表情大概很严肃吧!围观的同学突然安静许多。
在他们眼中我算不算是智慧型美女?
或者,他们以为哲学系的怪人又要搞怪了,满口玄奥地吊人胃口,分不清楚谁才真正适合我,我又该舍弃谁。
或许在众人面前公开我的情感动向是不智之举,但我心中有气,实在无法平心静气地装出无知的天真,我的无邪伪装在这一刻瓦解。
也许,我该回归我自己,露出本性吓他们一回,佯装天使的羽翼竟是纯然黑亮,锐利的爪足以撕裂钢铁般意志。
不诚实又怎样,没人规定表里如一才是好女孩,这世界多得是伪善者。
“是吗?”
心口一凝,我为他淡如轻风的蔑笑表情感到不安。“什么意思?”
“你相信他永远不变,我可没你的信心。”阿塞克一副胸有成竹的轻慢。
“你对他做了什么事?”我激动地变了表情,垂放的手轻握。
他看似轻松的笑道:“你忘了我有位热情又勇于追求所爱的妹妹。”
“凯瑟琳?”我惊讶的一呼,的确未将她纳入防范的对象中。
一盒鸡蛋是不够用的,兄妹俩同样厚颜。
“你的小男友八成没告诉你凯瑟琳是他同学吧!”没人抗拒得了送上门的美色。
“她来多久了?”我表面平静,内心翻搅醋意,如酸如涩的刺向四肢。
“快一个星期了,他还是他们系上教授指定的学伴呢!”他像是诡计得逞地扬起冷然笑意。
我的心口在抽痛,他竟瞒了我。“卑鄙的做法,你惹恼我了。”
“你应该说是他背叛你,毕竟美色当前,谁能把持得住?他们有年轻的肉体。”他语言暗示的道。
肉体这个字眼让我脚步不稳的颠跛了一下,身后的左慧文连忙扶住我,火气十足地替不在场的衣仲文辩白。
“别听信他的疯言疯语,衣仲文的为人你还不了解吗?他是颗又臭又硬的粪坑石头,几时对你以外的女人和颜悦色过?”包括她。
我心里好受多了,用感激的眼光看着她。“小慧慧……”
“拜托,收起你的恶心表情,你才没有上他的当,你只是气衣仲文的‘不乖’。”没照实向她表明一切。
知我者,左慧文也。一个是我观察十多年的白老鼠,一个是平空出现的阴谋者,两者之间我毫无异议的偏向熟知的一方。
但我还是气衣仲文的隐瞒,身为女朋友和即将上任的未婚妻角色,我有权利得知对他有所有的女人名单。即使不具威胁性的英国俗女。
“女人,你少在一旁多事。”神色不豫的阿塞克倨傲一睨。
“你在诋毁我表弟的人格,破坏人家小俩口的感情,你还要不要脸。”蹿他口气的轻蔑,他妈不是女人吗?
他眼神一冷地射出厉光。“有胆你再说一句试试,我会为你破例一次。”
“退出三角关系不行拆散之举?”她讽刺一问。
“揍女人的习惯。”面色阴沉,惊猛得如蓄势待发的雄狮震住了她。
暗吞口水的左慧文下意识挪后一步,她是标准的纸老虎敢说不敢做,声音宏亮胆子小。
“老师,麻烦你看一下四周,你的亲卫队已倒戈。”大学生是有思想的个体,懂得明辨是非。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他利用学生来逼我就范,可是没料到我技高一筹反过来将他一军,当场让他阴险的真面目原形毕露,叫所有曾倒向他那一方的支持者大为不满。
尽管人们媚外,但是一遇上民族情结便容易失控,和电视上演的连续剧差不多,坏人受唾弃,好人赞誉多。而我成了强权下的弱女子,一心维护爱情不为所动,柔弱却坚强的赢得所有同情票。
他不了解人的心理,不懂台湾人的向心力,势单力薄的外国人是不可能在这片土地上欺凌台湾女孩,我的忍气吞声激起了大家的正义感。
“什么?”眼角一扫,阿塞克惊讶原本乐于助人的学生们都用不谅解的眼神注视他。
“你得到的不是尊严而是耻辱,即使衣仲文真的背叛爱情,我也不会看上手段无耻的你。”人是有原则的。
“你……”
我垂下的跟微露一丝精光。“你想不想知道我会如何对付背叛者?”
“怎么做?”他晓得她指的人并非自己。
“杀了他。”我的口气狠绝而无情,像个刽子手。
“嗄?!”他愕然的瞳大金眸,呆愣住。
“我会杀了背叛者,毁灭教唆者,支解第三者,你听明白了吗?”我要天地同悲。
全场鸦雀无声,我嗜血的表情骇住每一张年轻的脸孔,他们像是今天才认识我似的僵直身子,不知该说什么地呆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