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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喝醉了,我们休息了,好不好?”他拨开她前额的发丝,细细地凝睇那双迷蒙水亮的大眼睛。

  “你抱我……”她佣懒的身躯软软地俯卧在他的身上。

  “好——我抱你,谁叫我欠你这么多呢……”他因为愧疚而变得格外温柔,事事顺从她的要求。

  瞿牧怀暗暗下定决心,就让瞿、江两家的恩怨随著江振达的死亡而落幕,从现在开始,他和映雨要开始新的生活,这一次,由他来当她生命最温暖的后盾,弥补她失去亲情的痛楚。

  他抱起她,走进卧房,将她平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映雨翻身坐起,娇悍地将他反压在床上,跨坐在他平坦的小腹上。

  “你喝醉了——”她突如其来的热情举止,令他有些锴愕。

  “我才没有醉!”她徐缓地俯下身,温软隆起的胸晡熨贴在他的胸膛上,柔细的发丝搔痒著他的肩窝,令他体肤灼烫,胸口发热。“你答应过我要当完美的丈夫,顺从我的每项要求。”

  “那也不用把我压倒在床上……”他低笑著。

  “我担心你会后悔。”她修长的指尖轻抚过他冷峻的五官、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想要将他的脸庞深深地烙印在脑海里。

  “小傻瓜!”他爱怜地抚著她的发丝。

  此时,瞿牧怀才意识到他伤她有多深,让她生活在惶惶不安的日子里,也失去了安全感。

  “我好想念你的吻……”她不只想念他的吻,也想念他的拥抱。

  回到台湾后,他们总在争执与冷战中度过每个晨昏,她好想好想再深吻他一次,满足她对他的渴望。

  “对不起,我总是在伤害你。”

  “我才不要你的道歉,我只要你爱我……”映雨在眼泪落下来前,俯身吻住他的唇。

  他淡而好闻的男性气息混著醇厚的酒味,充斥在她的嘴巴与鼻腔,炽热又温暖,令她晕眩又迷恋。

  她离开他的唇,解开他睡袍上的钮扣,俯下身,笨拙地吻著他结实的胸膛,生涩地撩拨他体内的热情。

  “映雨……”他承受不住她的撩拨,翻身将她压陷进床垫内,狂烈地吻住她。

  他熟练地褪去她身上的睡袍,火热的吻放肆地落在她性感的肩窝、敏感的耳窝,最后落在柔软的浑圆上,热情的唇齿啃吮著她雪白的体肤,烙下一圈圈两人相爱的痕迹。

  过去几个月里,他想爱她,想得身体都疼了,却只能苦苦压抑爱她的渴望,隐忍著想拥抱她的冲动,承受欲望的折腾,默默地拉开距离。

  而此刻她甜蜜的吻,解放了他体内激情的热火,燎烧起一股熊熊烈焰,燃烧著两人浓烈的相思。

  他再也压抑不住想要她的渴望,把过去无法说出口的爱全化为甜蜜的热吻,落在她殷红的唇办上,与她亲呢缠吻著,恨不得将她揉进体内,让她的身体和心永远属于他。

  她感觉到他紧绷的身躯密密实实地围抱著她,仿佛要把她融入他的体内似的,她承受不住他温柔的激情,双手攀紧他的颈项,无助地倚在他的身下颤栗著。

  两人的身躯紧密贴合,亲密得没有一丝距离,她本能地拱起身子迎向他,感受到他强悍又温柔地盈满她体内那份陌生的空虚感,带著她攀上了愉悦的峰顶…

  天际泛起微光,映雨翻身坐起,拉起床单遮掩住光裸的身躯,静静地看著他熟睡的脸庞,手指依恋不舍地轻抚过他墨黑的浓眉、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他性感的薄唇上。

  他的唇,曾经说过最凉薄的话,将她的心拉扯下地狱;又曾经用甜蜜的吻,抚慰她的孤寂和无劝,让她感受被爱的幸福。

  她是如此熟悉他的吻、他的拥抱、他身体的重量,而这倒数的甜蜜却即将结束,她的爱情终究输给命运的曲折。

  她能明白他心里的挣扎以及亲情被横夺的痛苦,强硬要求他的爱,只是在为难他,折磨彼此罢了。

  “我爱你……在你解开心结前,我会永远在心里留个位子等你,等你允许我爱你……”她轻吻著他熟睡的脸庞,无声低语,替他盖好被毯后,起身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进入浴室梳洗后,换上一袭干净的衣物。

  她拖出整理好的行李,走到书房从书架上抽出《百年孤寂》这本小说,小心地打开扉页,里面夹著一枚小巧的拼图。

  她踅回卧房,不舍地看著他熟睡的脸庞,将拼图和一封短笺放在床柜上——

  第一次,在纽约的艺展上,你高傲又寂寞的眼神让我不顾一切爱上你,即使过往的仇恨分割了我们的感情,我还是没有放弃爱你。

  第二次,在病房里一无所有的我睁开眼睛看到的人是你,我就像一只扑火的飞蛾,明知道你是危险的,找还是执著地爱上你。

  第三次,若是我们在世界的一端再相遇,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再任性地说爱你……

  她将短笺压在床柜上,在他脸上印下一记吻,提起脚边的行李,缓缓地掩上房门,离开他的世界……

  第9章

  五年后 台湾

  “易安画廊”位于市区的精华地段,是一家专业化行销的画廊,主要专精于进口欧美原版画和装饰画业务。

  近一、两年在行政总监卓珊珊的策划之下,开始替台湾的新锐艺术家筹办画展,以专业经理人的方式代理画家的创作。

  他们即将推出首次台湾艺术家画展,其画家是在法国留学过的蓝绮幽,过去她参加“当代华人西洋画特展”获得不错的回响,再加上她的丈夫是“齐亚科技”的董事长,画展开幕当天嘉宾云集,祝贺的花篮一路从会场延伸到楼外。

  瞿牧怀一身黑色手工西装,高挺的鼻梁上挂著一副墨镜,长腿跨下车厢,命令助理将祝贺的花篮搬进画展的开幕会场里。

  过去他与齐定浚是研究所同学,近几年来在科技业务上又有合作关系,于公于私他都必须出席这场开幕酒会。

  他一走进画展会场,眼尖的齐定浚立即拥著妻子过来与他打招呼。

  “定浚,这是我的妻子蓝绮幽。”齐定浚为两人互相介绍。

  “绮幽,这位是‘亚瑟科技’亚洲区的执行长瞿牧怀。”

  “齐太太,您好。”瞿牧怀摘下鼻梁上的墨镜,性感的薄唇咧出一抹客套的笑容。

  “你们先聊一会儿,我去跟工研院的廖院长打声招呼。”

  齐定浚走到会场入口处,与一位身著铁灰色西装、身材圆润的老先生握手。

  蓝绮幽看到瞿牧怀专注地凝视著墙上的一幅西洋画,好奇地问:“瞿先生,这幅画是我在法国留学时,造访莫内的吉维尼花园得到灵感而画的,难不成你也喜欢莫内的画作?”

  瞿牧怀露出一抹苦涩的淡笑,不是他特别珍爱莫内的印象派画风,而是映雨特别喜欢。

  而仇恨与自责,摧毁了他对爱的判断力,让他的生命留下永远的遗憾,这代价就是彻底地失去她。

  “这幅画可以割爱吗?”瞿牧怀问。

  “抱歉,这幅是非卖品,我已经承诺要在个展结束后,把它送给替我策划艺展的工作人员。”蓝绮幽为难地解释。

  “没关系,只是这幅画让我想起一个人……”他的脸上浮现一抹遗憾的黯然。

  蓝绮幽恰巧瞄到那位负责策展的工作人员,朝她招招手。

  “既然你们都喜欢这幅画,不如介绍你们认识,也许她愿意割爱这幅作品也说不定。”绮幽不忍心看到他失落的神情,如此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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