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不是学不乖,而是她把雷朗刻在心版上太深了,因此,只要与他还有一丝希望,她便不想放弃。
即便可能还会再受一次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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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看!”莲月吃惊的指向不远处的酒楼前,“那不是姑爷吗?”
闻言,与莲月到东市购物的符书儿抬目瞥去,只见酒楼前停下一顶华丽的轿子,雷朗就站在轿边。
此时,轿里伸出一双纤纤柔润的素手,一道娇柔的嗓音传了出来──
“雷朗。”
他立刻上前扶一名女子下轿。
符书儿立刻认出对方正是咏平公主,她神色一震,接着便看见咏平公主圆润无骨的娇躯依偎着他。
“我们进去吧。”
“嗯。”雷朗应道。
临进去前,他不经意瞟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符书儿,他眉目微凝,深看她一眼,便收回眼神,扶着公主走进酒楼。
“小姐,您看见没有?他居然跟公主这么亲密,您还相信他说的话吗?”莲月气恼得握紧拳头。
符书儿心口紧涩得说不出话来。
“小姐,别再这么傻了,他都跟公主如此公然的出双入对,您还要信他吗?您醒醒吧,别再被他骗了。”莲月苦口婆心的劝道,不忍再见自家小姐为那个负心汉伤心落泪,这种人不值得。
“这么巧,在这里遇见两位。”鲍康平看见她们,一脸欣喜的走过来打招呼。
“鲍大人,你来得正好,快帮我劝劝我家小姐吧!”
“发生什么事了?”他不解的问,眸光却悄悄睇向酒楼。其实打符书儿出了府后,他便暗暗跟着她,适才也瞧见了咏平公主与雷朗一起走进酒楼里。
“刚才我们看见雷大人跟咏平公主在一起。”莲月忙不迭的告状。
“在下听说雷大人即将迎娶咏平公主,看来此事不假。”
“就是呀,偏偏小姐却不愿相信,还要再给他机会……咦?小姐,你看!”莲月忽地指向酒楼二楼临窗位子上坐着的两人。
符书儿仰首望过去,看见雷朗拈着一块糕点,亲匿的喂着咏平公主。
顷刻间她的眼前一片黑,竟站不稳脚步,踉跄了下。
鲍康平连忙扶住她的肩头。
“符小姐,你没事吧?”
她轻摇螓首,心如针刺,默默旋身离开,不愿再多留片刻。
雷朗、雷朗,你要我相信你,却用这种方法来证明自个儿的清白?!
你真的把我当成傻子在玩弄吗?
鲍康平抬眼朝酒楼二楼瞥去一眼,神色暗暗一喜,接着赶紧追上符书儿。
“在下知符小姐此刻一定很伤心,但那种人不值得小姐为他黯然神伤,若是在下,连一滴眼泪都舍不得让小姐落下。”他深情款款的说。
“就是呀,小姐,您别再记挂着那个负心汉了,鲍大人比他还要好上百倍。”莲月也搭腔。
但符书儿丝毫没有将他们两人的话听进去,亲眼看见雷朗竟是那么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咏平公主,她的心仿佛当场被他给撕裂了,心痛如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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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请坐。”酒楼隐密的包厢内,一名男子见到进来的女子,连忙起身相迎。
“你的声音怎么有点不一样?”咏平公主坐下后问。
他轻咳了数声说:“日前染了风寒,还请公主见谅。”
“无妨,”她啜饮了一口茶,接着满面春风的问:“你与符书儿的事进展得如何了?”
“还得靠公主成全。”
“此话怎说?”
“只要公主能早日与雷朗成亲,她自然就属于我了。”
“哼,我倒是瞧不出来那符书儿有何好,令你跟江上奉都想得到她,你们不会真以为只要娶了她,日后就能官运亨通吧?”咏平公主轻蔑的冷哼。
“此事由雷朗与符大人身上不是就可证明了吗?”
“那只是穿凿附会之说,雷朗之所以接连升官,乃是因为受到父皇的赏识,那符大人也是。”
见公主对此事全然不信,他也没再辩解。“外传公主即将下嫁雷朗,此事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她得意的娇笑。“他最近对我可殷勤得很,现下就只等父皇点头答应我们的婚事了。”那消息是她刻意叫人放出去的,打算来个弄假成真。
因为近日雷朗一改之前的态度,主动亲近她,对她示好,想必是他终于想通攀上她这个大唐公主,比起那符书儿对他还要有帮助。
“皇上不肯答应吗?”
提起此事,她十分不满的抱怨,“父皇说我才刚与驸马分开,尚不宜这么快出嫁,要我再等等。”
“公主也毋需着急,咱们离间了他们夫妇,那雷朗便已是公主的囊中之物。”他勾起一抹冷笑,“且那江上奉已死,此刻知道秘密的人只有我俩。”
“这倒是,不过你也真狠毒,居然下手将那江上奉给活活打死,他恐怕到死都想不到,这整件事是出自你的计谋。”
当初她依照他的意思出面约见江上奉,密谋布下官署那一幕,等他带着符书儿过来,瞧见那精彩的一幕后,再带着符书儿离开。
这时鲍康平便悄悄跟着他,同时买通了江府下人,暗中潜入,再伺机英雄救美,成为符书儿的救命恩人,以便得到她的心。
“皇上,您都听到了吧。”这时坐在她对面的鲍康平忽然朗声说。
“鲍康平,你在说什么?”闻言,咏平公主脸色一变,回头,登时看见父皇自一扇伪装成墙面的木门走了过来。
“父、父皇,您怎么会在这里?”她震惊得站了起来,接着震怒的觑向坐在对面的鲍康平,斥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咏平,你真是太大胆了,居然做出这种事!”皇上龙颜大怒。
咏平公主吓得双腿一软,“父皇,我……不,这一切都是他主使的,不是儿臣。”她伸手指向坐在对面的男人。
鲍康平此时忽然摘下脸上的一只人皮面具,露出本来面目,拱手一揖,“微臣参见皇上。”
“你是雷朗?”咏平公主不敢置信的瞪着他。
她霎时了悟,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布下的局,为的是要诱骗她亲口供出她与鲍康平密谋之事。“枉本宫如此垂青于你,你竟这般陷害本宫!”她愤怒的扑过去打他。
看见女儿的丑态,皇上怒喝一声,“放肆!”他身后的两名侍卫立刻上前架住她,不让她再上前一步。
咏平公主双目暴瞠,想到雷朗这些日子来对她的曲意迎合全是不安好心,不由得龇牙咧嘴,恶狠狠地瞪着他,似是恨不得剥他的皮拆他的骨。
皇上痛心的厉斥,“咏平,你太让朕失望了,为了得到雷朗,你竟然与鲍康平密谋想拆散人家夫妻,最后还将江上奉给灭口!”
闻言,咏平公主脸色一白,膝头一屈,当即跪了下去,拉着皇上的衣袍,慌张的解释,“父皇,那江上奉是鲍康平打死的,不关儿臣的事,儿臣当初也不知道他竟会这么做,若说儿臣有错,也只有那夜到官署去找雷朗,以及买通了巡夜的守卫,好让江上奉能顺利带着符书儿进去而已。”
她将一切全抖了出来,接着求饶道:“儿臣知错了,求父皇恕罪。”她知父皇一向贤明,纵使她是他的女儿,一旦犯错,也绝不会循私纵放。
皇上衣袖一振,挥开了她。
“你真是太教朕失望了!来人,将咏平押回宫中,听候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