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笑,那你应该也能走。”他凝视她的深瞳一瞬也不瞬的。“没事就好。”
他转身要走。
“啊?等等!等一下!”她吃力地爬起,挡住他。“你就这样走人?”
“你果然没事。”方才的车祸果然是故意制造出来的,为了缠住他,她真是豁出一切。
“呃!”糟糕,留不住他了!车祸非但没有引起他的侧隐之心,还可能被他识破诡计……“醉了就别乱走,回家吧。”他道,上车,想看她会不会死心?
他要走了?言情小说写的方式没有用?
樊恣的跑车敔动,闪过她,开始向前滑行。
她若不追,这辈子大概就没机会再和他周旋了吧?
眼看跑车就要穿越十字路口了……追!
“等一下!”龙盷儿大喊,开始追车。
“停车!”她跑跑跑,不断挥手请他停车,谁知脚下高跟鞋突然踩进水沟盖的缝隙,身子一拐——咚!
“啊!”她大叫一声,脚拐到时,重心一偏,脑袋居然撞上立在一旁的路灯,瞬问眼冒金星。
“痛死了……”她抱着脑袋蹲下去,还没留住人,自己先爆头。
“呜,好痛好痛……”她坐在水沟盖上,鞋跟还卡着,一手揉着右脑袋,一手揉着拐到的脚踝。“……痛痛痛……好痛好痛好痛……”
“脑震荡了?”低沉的声音幽幽传出。
“嘶……大概……痛……”她猛揉着。
樊恣刚刚从后视镜看到她用脑袋撞路灯,又狼狈地跌坐在水沟盖上,还真是凄惨呀!不过这回的撞头跌跤很真实。也就唤出他的恻隐之心,让他停下车,回来看看她的状况。
“痛痛痛……”
“你见到我时似乎都会发生灾难。”樊恣有感而发地道。
“是吗?”她缓缓抬头,心窝是暖和的,看来他还是拥有跟小说中男主角一样的侠义心肠。
“我好凄惨,这一跤跌得我痛死了,噢……还有我的礼服,破掉了,白色变灰色,鞋跟也断了,头还很痛……”她倒抽着气,不过脑袋的疼痛感已经在慢慢消褪中了。
“现在怎么办?”他问。
“我也不知道……”她可怜兮兮地提起断了跟的鞋子,晃呀晃地,这下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家了。
“你要我送你回去吗?”他试探地问。“回你家也可以啊……”她小声却直接地说着。“你要回我的住处?”居然是这样的回答,樊恣的眼神蓦地深了。
她赶紧解释道:“因为我家里没人,我怕我真的脑震荡了,到时没人照顾,昏死在家里,这可怎么办?”
“那去医院。”
她一惊,叫道:“不要啦!我怕……怕记者,万示小心被狗仔给拍到照片,会很麻烦耶……”
“是你怕麻烦还是担心给我造成麻烦?”她到底是真痛还是假痛?他竟搞不清楚了。明明充满着诡计,但脸上的无辜模样却又引出他的怜惜心来。
“我怕给你带来麻烦。”她边说边揉头,一会儿又揉脚踝。“你是名人,你送我到医院去,万一被认出,惹出辈言流语来,你可别怪我。”
“好吧。”他道。
“好吧?好什么?你要送我回哪里?”她眨着水汪汪的眸。
“回我家里。”她不断使用突兀好笑的手法就是要跟在他身边,他明白的。
“你愿意!”她连忙捣住嘴唇,怕自己兴奋地笑出声音来。特意制造车祸没有用,乌龙撞灯杆却有好效果,看来她的招数要修改一下了。
“你在笑吗?”是好笑,明知道有圈套,他却乐子让她接近。
“没有!呃……我是要哭!我头呀、脚呀的,都还很痛很痛!呜~~”她假假地轻泣。
“我知道了。”樊恣道,扶起她,把她往跑车里送,准备带她回到自己的住处。
第二章
在樊恣的搀扶下,龙盷儿走进一栋超豪华大楼,这栋大楼位处高级地段,光是门厅就挑高八米多,尊贵的品味极为慑人,不过可以想见,价钱也非顶级不可。
“果然是出身豪门,住的地方就是高人一级。”她没穿鞋的白细美腿踩着冰凉的大理石砖,一边走,一边对身边的樊恣说着。
而三位门房先是对樊恣领首示意,接着三双眼睛忍不住随着他身边的女伴移动。
樊先生带来的女访客真古怪,不仅光着脚丫子进门来,身上的白色礼服更是脏污毁损,头发也乱七八糟的,还有几缯发丝盖住脸,整个人就跟疯婆子一样。
三人觉得她怪,却没人敢开口询问怎么回事,只敢目送他俩走往中庭。
“你不也出生富家,有必要像逛大观园的刘姥姥吗?”樊恣扶着龙盷儿,一步步地绕过水瀑,通过花廊,准备进电梯。
“就当我少见多怪吧!”她吐吐粉丁小舌,没敢说家里快完蛋了,而且极可能是被樊家所陷害的。
电梯抵达最顶楼,就只有一户。大门一开,慑人的气息迎面袭来,单是客厅的空间设计就让她咋舌,再走进观看,沙发、桌椅、吊灯等等居家用品设备亦充满着顶级时尚风格。
“这么华丽的豪宅,就你一个人住?”她巡望着,惊叹道。
“是。”屋子是大,不过只有钟点佣人会来打扫,他没有聘请专职佣人二十四小时照顾生活起居。
“看来樊家是重视你的嘛!”她道。能让他住这么好的地方,该是被重视的,看来外界沸沸扬扬的讨论未必是真,而且小说写的剧情也不一定会真实发生。
他却顿了下,回道:“这豪宅是用公司名义买下来的,产权不属于我。”“房子不是你的?”
她一愕。“是公司的。”
“会不会是因为节税的关系,才不把财产登记在你名下?”她找理由,想他樊氏家大业大,无论如何都会分点财产给他吧?
“不,我名下连一栋房子都没有。”他说着。
“真的?”龙盷儿瞪大杏眸。
“我没有任何财产。”他微微一笑。
“不会吧……樊家这么富有,怎么对你这么吝啬?,这简直就是在欺负你嘛!”
就算她有猜出他的状况,也没想到他竟是这么的凄惨。
“是在欺负我没错。”她气愤的神情不像是虚假的。“你为了我而生气?”
“对,我为你生气。我原本还抱着一丝丝期待,想说樊家不会这么冷情。但如果你的说法是真的,那樊老爷子就苛刻得太过分了!”
他望着她义愤填膺的表情,思忖着她巴住他的真正目的?他一直以为她是为了攀附樊家的盛名。
龙盷儿忿忿不平地再说着。“就算是庶出,好歹你还是樊家子孙,樊老爷子该给你应得的部分吧?至少法律保障的继承权利要给你吧?”
“不可能的,樊家有一大票厉害又精明的律师,对于如何让我拿不到一毛钱的办法,早就拟妥了。再加上“樊氏集团”的资产几乎都集中在爷爷与他的媳妇冯女士手上,所以我很难从中下手。”
“封杀得这么严格?那你现在在“樊氏集团”的地位究竟是……”
“就是棋子、傀儡。”
“棋子、傀儡?就只是工具?你好凄惨喔!”
真难相信他的地位如此低下。
“……会不会是你误会了呀?也许樊老爷子已经看中了你的才华,现在是在秘密训练你,为的是在等待最佳时刻,给你应得的报偿?”
“不,他只当我是棋子,老人家很在乎接班人是否为嫡系正统,我是庶出之事举世皆知,所以只有我的弟弟樊隐才有资格接班,只不过为了不让人笑话他思想封建,只好暂时把我拱出来摆在一个没有实权的位置上,看似受到重用,殊不知道我只是跑跑龙套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