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霜衡量着,拜托小媚拿的东西已经到手了,就算没保镳跟在身边,也应该没问题。
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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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老一少沉默的走出大楼,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她们走出大门后便一直尾随在身后的一辆厢型车。
「老大,应该就是那两个女的。」小喽啰对照着手上的照片,询问着后座的纪朗元,「现在要直接绑人吗?」
「再离远一点就下手。」纪朗元冷笑。没想到他第一天来看情况,就刚好让他遇见她们单独出门的机会。
浑然不知危险已逼近的两人,依旧沉默地散着步,慢慢的走向小公园。
「下手。」
厢型车停在路边,几个穿着花衬衫的猥琐男子冲进小公园里,将唐晚霜和陈湘团团围住。
上班日的近午时刻,又不是商业圈密集的街道,放眼望去竟然空荡荡的没有人可求援。
对方有五个人,两个手上带武器,情况对她们不利到了极点,唐晚霜在第一时间内判断出状况,冷静以对。
但陈湘可不见得能跟她一样保持冷静,她抖颤的手死命的抓住了唐晚霜,力道紧得让她觉得有些疼痛。
「不好意思,我们老大要请你们到我们地盘去做客。」
「我们可以说不去吗?」反握住陈湘的手,唐晚霜冷冷的开口。
「妳可以说,但我们还是要请妳们去做客。」
「那这样吧,让我一个人去,这是我们刚请的欧巴桑,跟她没关系,让她走。」唐晚霜谈起条件。
反正现在后悔没带保镳出门也无济于事,重要的是如何让「损失人数」降到最低。
「欧巴桑?这老女人明明就是妳男人他妈,妳现在是骗我们不知道是不是?」其中一个小喽啰拿着刀挥舞叫嚣。
「我没有必要骗你们。」唐晚霜冷冷地睨了他们一眼,摆明了就是不屑,「我只能说,你们的资料搜集能力这么差,怪得了谁?」
几个小喽啰怀疑地对看一眼。
「不信吗?」唐晚霜拨了拨头发继续说,「那你们说,如果她真的是你们说的人的话,有可能这几天才搬进这个保全一流的地力吗?我最近行动真的越来越不方便了,才请了这个欧巴桑过来,人家也是有家人的,你们要想把事情闹大,我也不反对。」
「欸,她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我也这么觉得。」
「那到底是要绑一个还是两个?」
趁着他们讨论时,唐晚霜低头对陈湘轻声说:「等一下我会让他们走近大楼,妳一逮到机会就冲进去,然后不要出来。」
陈湘惊慌的看着这个仍旧是一脸冰霜的女孩,心底为她的打算感到担忧。
她打算让她自己一个人逃走吗?那她怎么办?她还挺着个大肚子啊!
﹁妳走,我……我留下。」陈湘虽然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道。
她老了,再活也没几年,而她是儿子难得喜欢上的女孩,尽管不会说好听话,脸上也老是冷冰冰的,可不管怎么说,她都应该想办法保住她。
她现在肚子里可是还有她的金孙啊,说什么都应该是她这个老太婆去引开他们才对。
「妳走,我现在这样跑不了,只有两个人一起被抓的份。」能走得了一个是一个,她可不想等一下还要分神照顾一个老人。
「妳……」陈湘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她示意噤声。那群小喽啰讨论完了。
那几个小喽啰认为她说的不无道理,他们本来也只是推测这个老太婆的身分而已,现在既然被否认了,那他们也不用特地抓一个累赘回去。
「那这个老太婆就算了,就请小姐妳跟我们走一趟吧!」
唐晚霜冷冽的眼扫视了他们一圈,缓缓的说:「先让欧巴桑到大楼下,我要确定你们不会对其他人下手。」
「随便啦!」一个喽啰推了推陈湘,「喂,阿婆走快点!」
陈湘被推得差点跌倒,勉强稳住身子,边走边担心的不停回眸。
直到她进到由高级防弹玻璃制作的大门后,锁上声控锁,她才无力地跪坐在地。
而唐晚霜刚被架上车,车后座的纪朗元突然开口,「怎么只有一个,那个老的呢?」
「喔,那是他们请的欧巴桑啦。」
纪朗元冷眼瞪视,「谁说的?」
「这个女人说的啊!」
蓦地一声枪响震痛了车上所有人的耳膜,而刚刚那个回答的喽啰发际多了一道子弹掠过的血痕,扫下几络发丝。
「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她叫你去死你要不要去死!」没用的废物!纪朗元低碎道:「还不去把那老太婆给我抓来!」
除了那个被吓到腿软的喽啰,所有人都往大楼冲,但早就来不及了。
「就是妳坏我的事吗?」纪朗元阴鸷的眼瞪着唐晚霜。
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唐晚霜闭眼休息,对于他的问话自动当作没听到。
「回答我的话。」拉开保险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手枪坚硬冰冷的触感从她的额际传来。
冷静的睁开眼,冰冷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动摇,唐晚霜只是静静反问:「是又怎么样?」
「贱女人!」他重重的甩了她一巴掌,「妳最好祈祷刁冠群那小人赶得及来救妳,否则我怕我忍不住等一下就失手宰了妳。」
伸手抹去嘴角的血丝,唐晚霜的黑眸里盈满怒气,「就、凭、你?」她特别加重咬字的挑衅。
该死的猪,他竟然敢打她?
打从她出生到现在,没有一个人敢打她,而现在这个该死一千遍的废渣竟然打她!
很好,等事情处理完后,她会让他知道敢打她的下场。她露出冷笑,毫不退让的迎视他。
「妳最好管好妳的嘴,我不介意让刁冠群来收妳的尸体。」
「哼。」
两人互不退让,而在一片战火味中悄悄上车的喽啰们则不敢多问半句。
虽然他们一点都不清楚为什么会有人质比绑匪还嚣张的画面出现,但是他们一点都不想深究。
否则等一下他们飞掉的可不只是几根头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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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母亲的电话,即使刁冠群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回来,但依旧只能在大楼的监视录像中看到心爱女人的身影坐上车消失。
纪朗元,你非得逼我把你彻底给铲除掉吗?
陈湘自他们进门后始终没停下来的啜泣声,让他更觉得烦躁。
「够了!不要再哭了,妈。」他大吼。
「老大。」常毅谴责的唤着。
这时候大家都不好过,老大就算生气也不该这样对湘姨吧!
「没关系的,阿毅,我知道冠群现在心情很差,我不会生气的。」
「生气?」他现在的心情绝对不是只有生气可以形容,「我明明说过了非必要不要出门去,要出去的话,至少要我们其中一个陪着,为什么还要出门?而且我不是留了保镳给你们,那两个人呢?」
他知道他现在是在迁怒,但他就是忍不住。
看着监视器录像带中不断播放着唐晚霜被压上车的画面,他实在很烦躁恐慌,压抑不住的担忧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嘴巴。
「我想说不过就我们两个人,不用动用到你公司的资源,所以……」陈湘抽噎的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老大,是我们昨天没跟湘姨解释事情的严重性,你现在指责湘姨也太说不过去了。」
被常毅点明自己莫名的迁怒,让刁冠群深吸一口气,敛眉低声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要这么说的,我只是……太紧张了。」
「我知道,我不会怪你。」陈湘低下头,满脸的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