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条:履行契约所需的治装费、杂项支出全都由老板负责。——还老板咧?她以为自己是他公司的员工吗?
第三条:除了牵手以外的肢体接触都算逾矩,必须处以罚款。——这太严苛了吧!
附注一:搭肩罚五百元。
附注二:搂腰罚六百元。
附注三:拥抱罚一千元。
附注四……感觉很像是没戴安全帽罚五百、没有后照镜罚三百……之类的,这是新版的交通规则吗?
看着看着,段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敲过门后一直等不到回应的邵凡齐迳自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就是好友看着手里的文件大笑的模样。
他好奇地走近,“最近有什么案子能让你这么开心?”然手上的文件看起来不像是公司的卷宗。
“什么时候来的?”他怎么不知道。
“就刚刚,你在看什么那么高兴?”邵凡齐顺手抽走他手上的文件,一看,当场傻眼。
段然微笑。
“她以为她在编纂六法全书啊?”他嗤之以鼻。
他还是笑。
“搭肩罚五百、搂腰罚六百、拥抱罚一千……”念不下去了,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夸张的契约附注条款。“拜托,她根本就是摆明了要来坑钱的,你都已经先给她一百万了还不够吗?”人的贪心欲念果然是无底深渊。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哪里有趣了?”一点都看不出来好不好?“这种不平等条约只有笨蛋才会签吧。”
而他签了,所以……“反正我又不打算趁机占她的便宜,罚多罚少没差。”他自动跳过,当没听见,反正凡齐又没指名道姓,他也没有必要对号入座,承认自己是笨蛋。
“这么说是没错,不过,她以为她是镶钻的吗?搭个肩膀就要五百、搂个腰要六百,酒店公主也没这么贵。”邵凡齐嘀嘀咕咕地道。
段然白了他一眼,“不要拿那种不三不四的人来跟她相提并论。”
好吧,他承认他的比喻是有那么一点不恰当啦。耸了耸肩,递出手里的卷宗。
他打开卷宗,看过之后签下名。“Green light的案子处理得如何了?”
“好像遇到了一点问题。”
“目前还有几户未搬迁?”
“两户。”
“叫负责的人加把劲,要真不行就换人。”
“知道了。”邵凡齐将签好的卷宗拿了回来,看看墙上的钟。“我还有个会要开,时间差不多了。”
“凡齐,有件事……”他出声。
旋身问:“什么事?”身上的行动电话几乎是同个时间响起。
段然示意,“先接电话吧。”
彼端传来秘书的声音,“经理,大家都在第二会议室等你了。”
“我待会儿就到。”挂断电话后,将行动电话放回口袋里,“你要说什么?”
算了,反正晚上回去之后,他自然就会知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先去开会。”
“嗯。”邵凡齐没有多问,扬扬手中的卷宗,开会去。
花色提着简单行李,站在一栋别墅前。
段然拿了磁卡刷开大门走进屋内,“进来吧。”
从今天开始,她就要和一个才认识几天的男人“同居”一个月,说不紧张是骗人的。虽然她相信段然是个正人君子,但是孤男寡女共处一个屋檐下……“你不是准时离开公司吗?怎么现在才回……”邵凡齐的声音戛然而止,“这个十……她怎么会跟着你回来?”
这个声音?心不在焉的花色猛地回过神来,“又是你?”这个白目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目光扫过她手上的行李袋,“然,你不会告诉我,她也要住在这里吧?”
“契约结束前是如此。”段然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他简直不敢相信,“两天前才吃过一顿饭而已,这么快就要登堂入室了?”
“凡齐,这是我提出的要求,和花色没有关系。”
但是,一般正常的女人哪会轻易答应和一个才认识几天的男人同居?她肯定另有目的。
也?“他……也住在这里?”可以避免两人独处的尴尬处境她当然很开心,但为什么对象偏偏是他?
邵凡齐挑起眉梢,“怎么?你以为可以趁着孤男寡女这个机会诱惑然,然后要然对你负责吗?”
诱惑?负责?她啼笑皆非。
“很抱歉,看来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因为还有我在。”然被薇薇的背叛冲昏头了,他可没有。
“你是应该感到抱歉,因为你的思想龌龊下流。”花色重重地哼了声,以示不满。
“你说谁思想龌龊下流?”邵凡齐咬牙切齿。
“哼哼。”她一脸“不就是你”的表情斜睨着他。
他气得跳脚。
有趣地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交锋,段然勾起唇角宣布,“很高兴我们三个人成为室友。”
邵凡齐别开脸。他可一点都不觉得高兴。
“请问我的房间在哪?”反正她白天要工作,晚上只要躲在房间内不出来就可以避开他,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为了一百万她要忍耐。
“上楼直走到底左边的房伺。”段然的声音里始终透着浅浅笑意。
“我先回房间了。”
提着行李,花色走上楼梯,转进段然说的客房里,开了灯,放下行李后就往床上一躺。
接受这个交易究竟是对是错?她自己也不知道,不过为了一百万的酬劳,她也只能一步一步走下去了。
自从答应要和段然共同生活一个月,两天来她一直睡不好,总得在床上翻来覆去到三、四点才昏昏沉沉地没了意识,只睡了三个多小时就得起床梳洗准备上班。
她的精神不济,浑浑噩噩地过了两天。
正式搬进来之后,她紧张的情绪反倒松懈下来了,一碰到柔软舒适的床铺了,睡意就如同潮水般涌来,转瞬间就吞噬了她的意识。
在意识被睡意吞噬的前一秒——
“这床……好像有段然的气息……”
“然,你不认为这样的决定过于冒险吗?”邵凡齐还是按捺不住地开口。
段然在吧台里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他,“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爱唠明了?
花色的事就这么决定,你不要再对她有意见了。”
“我们根本对她一无所知,唯一知道的就只有她视钱如命的个性,你不怕整件事情会没完没了?”言下之意是花色会缠着他不放。
“不怕。”他相信她不是那种人。
邵凡齐低咒了声,“等哪天她吃干抹净走人时,你后悔就来不及了。”吃干抹净?段然失笑,“我看来有如此秀色可餐吗?”原来在儿齐的眼中他是小红帽,而花色是大野狼。
“一座金矿在眼前,谁不会动心?”最近金价狂飙,那个爱钱又抠门的女人当然不会放过了。
段然的话锋一转,“薇薇见到花色了。”
邵凡齐稍微想了一下就通了,“是吃饭那天的事?”
他颁首,“所以我才要花色住到这里。”
“原来你是怕薇薇察觉不对劲。”这样的说法他比较能接受。
至少,证明然还有理智存在,不是给那抠门鬼蒙了眼,鬼迷心窍。
“所以你也要尽量配合我跟花色,不要扯我的后腿。”段然啜饮着辛辣的威士忌。
“是、是。”然想出一口气,他自然不会有意见。
“这表示我们达成协议,你不会再找花色的麻烦了?”爱钱是她的天性,这也没什么不对,况且她有她的坚持和原则,他并不讨厌。
“只要她安分点,我尽量。”但不保证。
“谢了。”这出戏要演得成功,当然不能缺少凡齐这个第一男配角。“我冲个澡,待会儿一起吃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