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拱手向东方朔日打招呼,“东方堡主,久仰大名。”
“好说,你是大夫?”来人一脸书生相,脸上挂著诡谲的笑容,令东方朔日心生警戒。
“是的,在下是日安堂的大夫林伯全。”
“嗯。”
“堡主,请容在下为您把个脉。”东方朔日伸出肿胀泛黑的右臂,靠在床缘。
林伯全向前迈进,在床边坐了下来,伸出手搭在东方朔日的腕上凝神把脉,顿时,房内一片静谧,须臾,他放开东方朔日的手,语含自信地说:“堡主中的是七日追魂针,此毒正巧我能解。”
“喔?”一双湛睿的眼直勾勾地看著林伯全。
“真的吗?”尚蝶一听,兴奋不已,日哥哥终於有救了!
“这位姑娘,在下所言不假,要解此毒,对在下而言并非难事。”他转身看向尚蝶,一见她绝色的容颜,双眼闪烁著惊艳的眸光。东方朔日见他眸光熠熠地注视著自个儿的未婚妻,一股熊熊的烈火由心口窜起,瞬间脸色阴鸷慑人,语气森冷地道:“你若能解毒,乔天堡必有重赏。”
“不敢当,在下立刻开立药方,只要按照药方三餐服用,不出三日必能痊愈。”感受到东方朔日的怒意,林伯全连忙收回垂涎的目光,步向圆桌坐下提笔写下药方。
“太好了,表哥,你的伤有救了。”江心梅开心地说。
“表妹,谢谢你找来的大夫。”若有所思地睨了一眼表妹,东方朔日淡淡地道谢。
“这没什么,表哥能好起来才是最重要的,毕竟你是乔天堡里最重要的人,可不能有半点儿损伤。”喜孜孜的语气,她得意洋洋地觑了一眼尚蝶,示威意味浓厚。
“我不会忘了你的恩惠的。”该给她的报酬,他绝对不会少给。闻言,江心梅更是乐不可支,眉宇之间满是得意的神采,而背对著众人的林伯全也泛起一抹邪狞的笑。
第八章
经过数日的细心调养,东方朔日的毒伤已经痊愈,右臂也恢复如常,他仔细地琢磨这几日所喝的汤药,除了第一天的汤药有股不熟悉的味道之外,另外两天的汤药全都只是些活络筋骨的药引,这让他产生疑惑,决心要调查清楚。
“堡主,你的伤不要紧了吧?”萧易语带关怀地问道。
“毒已解,已无大碍。”
“那就好。”终於可以松一口气,这几天为了追查黑衣人的下落,他和汪奇二人忙得昏天暗地,无暇关照堡主的情况,令人料想不到的是,江心梅居然带了大夫回来,解了堡主的毒,只能说是堡主鸿福,有贵人相助,才能化险为夷。
“有件事,我要你们去查查。”东方朔日坐在书案後,一边批阅公文,一边向眼前的人说道。
“什么事?”汪奇好奇地问。
“去查查日安堂的大夫林伯全的底。”能轻易解了七日追魂针的毒,此人的身份绝不简单。
“他不就是为堡主解毒的大夫吗?”萧易奇怪地问。
“正因为他能解七日追魂针的毒,所以才要查。”
“我懂了,堡主怀疑此人和黑衣人有所关联,才能轻易的为你解毒。”汪奇思索了会儿,恍然大悟。
东方朔日微微点头,“此毒一般大夫根本无法解,此人却轻而易举的解了它,不得不令人怀疑。”
“也许这只是巧合,毕竟这世上的能人比比皆是。”萧易并不认为有何可疑之处。
“不,这并不是巧合,我所喝的汤药,只有第一天有解毒的功效,其余的只是些活络筋骨的汤药,对我的毒伤并无太大的帮助。”东方朔日读过不少医书,对药材并不陌生。
“真有此事?”
若真是如此,那么这名大夫就非常令人怀疑。
“可是,表小姐怎么会找上这名大夫的?”汪奇提出一个令人不解的问题。
“这正是我纳闷之处,表妹是如何找上林伯全的?是碰巧,抑或是她早和他熟识?”东方朔日不希望随便冤枉人,毕竟表妹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知道了,我会调查清楚的,请堡主放心。”萧易郑重地向他承诺。
“另外,我和蝶儿的婚期就定在下个月中旬,有关探办的事宜就吩咐下去,不得有疏失。”他要给尚蝶一个隆重的婚礼,让她感受到他对她的重视,并带给她永生难忘的回忆。
“请堡主放心,我们一定办得妥妥当当,让堡主满意。”汪奇自信满满地回答。
“嗯。”东方朔日虽不喜欢太过铺张,但为了尚蝶,他愿意破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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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不是表嫂吗?怎么有闲情逸致在这儿赏花?”江心梅语带嘲讽地斜睨著尚蝶。
“江姑娘……”尚蝶轻轻颔首。
“难得你没有和我表哥卿卿我我。”语带酸意,她存心让尚蝶难堪。
对於江心梅的挑衅,尚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淡淡地回道:“日哥哥正在忙。”
“如此说来,这会儿表哥若是不忙的话,你就会行为不检地魅惑他,让他为你神魂颠倒是吗?”一副质问犯人的口气。
“我并非此意。”
见她冷静自持的模样,江心梅胸口燃起熊熊火苗,“哼!凭你这个残废,只会拖累表哥,识相的话就赶紧滚出乔天堡,不要妄想当上堡主夫人。”
尚蝶闻言,总算明白前些日子她所瞥见的狠厉眸光并不是她在幻想,此时眸光的主人正语带威胁地警告著她。
“我从来就不想当堡主夫人。”她只愿能找到一个真正疼爱她并接受她的人。
“见鬼,我才不相信你所说的话。”不想当堡主夫人,又为何死赖在乔天堡不走?
“我只是希望日哥哥能帮我解开脚上的鸳鸯扣。”说这话的同时,她内心也暗暗地自问,她真的只是希望东方朔日为她解开鸳鸯扣而已吗?
这些日子的相处下,她渐渐习惯他的陪伴,他霸气又不失温柔的语气,以及卓然挺立的身影,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地令她依恋,她微晃著头,企图将他的身影甩离脑海。
“做什么非得解开锁扣不可?”江心梅不以为然,在她看来,锁扣解不解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尚蝶想藉此巴著表哥不放。
“只有解开锁扣,才能解除我和日哥哥的婚约。”她清楚明白锁扣的意义,除非取下它,否则她和东方家的婚约始终成立。
“你是说真的?”狐疑的语气。
尚蝶点点头。
“那该怎么解开它?”
“日哥哥身上有痴心锁,唯有它才能解开鸳鸯扣。”
“痴心锁?”她怎么从不曾听说过?疑惑的眼光直射向一旁的尚蝶。
“鸳鸯扣和痴心锁是东方家的家传之宝。”尚蝶淡淡地解释。
见她说得煞有其事,江心梅总算相信她的话,心想若要解开锁扣,就必须拿到痴心锁,她垂首暗暗思付该如何是好!
“如果我能替你拿到痴心锁,你是不是就肯离开乔天堡,永不再出现?”如果尚蝶答应,那她无论如何也会想办法取得痴心锁。
尚蝶一双晶亮的瞳眸,深深地凝睇著江心梅,沉吟了半晌,她淡淡地说:“如果你可以拿到痴心锁,一旦解开我脚上的锁扣,我自然就会离开。”话一出口,她的心犹如针刺般难受。
虽然她已明白自己对东方朔日的感情,但只要一想起她的残缺,她便没了勇气去争取他的爱,而江心梅虽然有些骄纵跋扈,却也是对他有情,如果可以有个人在他身旁爱他并照顾他,她愿意退出,即使这会令她痛苦万分,她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