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机会来了——
戴妮可已经远嫁国外,而且根据百合打探到的消息,戴妮可婚后才发现夫婿的身家背景只是空壳,原以为自己嫁入豪门的她,却因为这桩婚姻而惹上缠人的财务官司,井且得替夫婿背负债务,现在不晓得逃亡到哪里去了,压根儿不敢现身,更不可能再对陆法烈造成伤害。
戴妮可的威胁解除,所以现在正是她出面把一切误会解释清楚的时候。
「那……进去吧,我刚刚跟俱乐部的经理私下询问过了,陆法烈一进俱乐部后,就前往他的私人休息室,直到现在都还没出现呢。」陆法烈有间专属休息室,就是周爱茉以前误闯进去的那一间。
人际关系相当良好的姚百合,跟俱乐部的经理私下也有些交情,所以很轻易便打探到消息。
「好,我上楼了,百合,你去宴会好好玩吧,我跟他谈完后会先离开,你不用担心我。」长发蓬松绾起,夹着水钻茉莉花发饰,穿着白色削肩长礼服,优雅迷人的周爱茉,拎起裙摆,小步伐的踏上旋转楼梯。
银色高跟鞋每跨出一步,心里的不安就加深一分。
当她循着记忆来到陆法烈的专属休息室前,她感觉心跳加快,不安和期待的情绪矛盾的交错着。
她做了几个深呼吸,抚平内心的激动和忐忑,闭上眼确定自己勇气足够之后,终于举起白皙的小手,轻轻的敲了敲紧闭着的门扉。
叩叩……
她屏息以待。
「……进来。」几秒钟之后,里头传来低沉熟悉的说话声。
那是他的声音没错,周爱茉激动的伸手扭动古典造型的门把,当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她无法思考,只能靠勇气支撑,勇敢的踏入他的领域里,站在他的面前。
「你——」以为是今晚的女伴邹雅薇前来找他,结果站在窗口的陆法烈一转身,却看见了一个他不想见到的人——周爱茉,「谁让你上来的?我记得我并没有发邀请卡给你,是哪个没长眼的服务生随便让你踏入俱乐部的?」
一双深眸瞬间闪过愤怒,胸口扬起激越又复杂的情绪,他冷峻的蹬着眼前那雪白优雅的纤细身影。
四个月未见,她娇小迷人如昔,不过身形似乎瘦了一小圈,那细致的腰肢简直像随手一拧就会断了一样。
「法烈,我很抱歉,我如果打扰到你,请你见谅——」他隐含着怒气的紧绷语气和那闪过厌恶的眼神,让周爱茉心口猛然一揪,「我是跟百合一起出席这场宴会,我有邀请卡,不是服务人员随意放行,请你别生服务人员的气好吗?」
她心口揪疼难受的先对自己今晚能够出现在这里,做了一番解释。
「好,当然好!你要求的我什么时候拒绝过?就连你打算接受赵柏成的追求,我也没任何意见,成全了你们不是吗?」冷漠又高傲的看着她,陆法烈以为自己经过了这四个月,已经将她彻底赶出了记忆之外,不再受她影响,没想到再见到她,他却无法平静,情绪异常激动愤怒。
「四个月前我就同意分手了,我记得我也说过,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你难道忘记了吗?」他的心因为她的出现而抽痛着,四个月前那道伤口再度被撕开来。
伤口裂开了,心里的伤口抽痛着,让他口吻更加冷漠,眼神更加犀利!
他厌恶的看着她,同时也厌恶的发现,自己竟然舍不得将目光从她如茉莉花般清灵的身上移开。
「我知道,我记得这句话……但是今天我还是必须来见你。」他锐利又阴沉的目光令人畏惧,她退缩了,但想到答应赵柏成的事,她不敢就这样离去,「我……希望你原谅赵柏成,是我连累他的,请你别怪他好吗?」
「为了让赵柏成复职是吗?所以你来求我?」眼神森寒锐利得几乎要射穿她。
这女人竟然还敢来替赵柏成求情?该死的!
「你以为我还会给他机会吗?就算他能力再强,我也不可能让他恢复特助的身分,你要是以为你来求情,就能让他复职,那也未免太高估你自己的能耐了吧?周爱茉小姐。」声音几乎是从齿缝迸出来,冷峻的脸因为怒气而抽痛。
他以为赵柏成被调到收发部之后,会因为羞愧而立即请辞,没想到等到他回国后,那家伙居然还继续在收发部工作!
真有他的!毕业自知名大学的高材生,竟然肯委屈在收发部,还真是跌破了他的眼镜。
「法烈,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当时我那么做也是不得已的,我好怕你被戴妮可伤害……」不能被他愤怒的眼神吓跑,她一定要把握机会把误会解释清楚。
叩叩……
此时,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却打断了她的话。
她蓦地住了口,而他显然一点也不想听她解释。
「进来。」立即扬声,他强迫自己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关于刚刚听见的那句「怕你被戴妮可伤害」,他心里有分怀疑,但却不想浪费时间多想。他必须转移注意力,不能让自己再受到她的影响。
「烈,不好意思我来晚了。」邹雅薇一袭黑色性感礼服现身,当她打开门走进贵宾室里头时,却意外的看见还有另一个女子。
「抱歉,我打扰到两位了吗?」讶异一闪而逝,邹雅薇站在门口来回打量着陆法烈和周爱茉,前者一脸阴郁,后者一脸哀伤,这两人的表情和关系令人不得不起疑。
「雅薇,你来得正好,我该下楼去跟贵宾们打声招呼了。」穿着黑色笔挺西装的高大身影,越过周爱茉走到门口,陆法烈伸手揽住邹雅薇的腰,低头亲昵的吻了她的脸颊。」周小姐,请你立即离开我的私人休息室,以后也请别再来打扰我,免得白白浪费我的时间。」
他对邹雅薇十分亲昵,对周爱茉却冷漠至极。
周爱茉脸色发白,难过的看他搂着邹雅薇离开,心口像是被硬生生挖了一个洞一样,被挖开的伤口好痛、好痛!
这样的疼痛比四个月前向他提出分开的要求时,还要痛上百倍。
那时她以为,他们会有复合的机会,但显然她的想法太天真了。
当门扉被关上时,眼泪无声的夺眶而出,脸上的妆被她伤心的泪水哭花了,她的心也痛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烈,你要去哪里?」才刚在后花园的宴会现身不久,邹雅薇便被男伴丢下,她看着转身朝停车场走去的陆法烈,一脸无法置信。
「抱歉,我有急事,你今晚自己找伴去玩吧,别理我。」刚上台简短致词过的陆法烈,丢下话后就大步往前走,头也不回的打算离去。
「烈,你不能这样子丢下我!你邀请我来,我也算是今晚这场宴会的女主人,现在你走了,我拿什么身份去跟贵宾们招呼?」以为今晚受邀,就代表自己在陆法烈心中逐渐占有重要位置的她,望着那急于撇开她的背影,心逐渐发凉。
高大的身影蓦地顿住,他缓缓回头,望着一脸气怒的邹雅薇。
「你是受邀而来的宾客,不是宴会的女主人,你似乎想太多了。」他邀请来的女伴,竟然以女主人自居?这会不会太超过?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当我是社交圈的交际花,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面子有些挂不住,她没料到陆法烈会这么说。
「你的身份仅只是我今晚的女伴,如果这个身份不能让你满意,你可以现在离开,我不会有任何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