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知道我自己也有问题,是我的个性太软弱.不开心的地方也尽量忍著不去说!我只是想让你晓得我和太乙相处,并不是出于我的乐意自愿,你懂不懂?”
“我懂……”闻言,吴若柳先是一怔,然后双眼进现希望的眸光。
“但是我无法释怀。”她又是一愣,回应他神情复杂的凝视。
“我的老婆只有你。”
“我、我的老公也只有你啊……”
“所以我无法忍受你和太乙这样的情形!”吴若柳眼眶里的泪水悄然滑落。他的眼神是认真的,她看得出来!
“那么你准备怎么办?”这一瞬间,她知道自己是被动的。她已经不晓得如何说服他了,只能被动的任由他决定他们的一切。
她很无力也很恐惧,可是除此之外她还能做什么呢?
黎志诚心绪纠结地睨了她一眼,“我不知道。”
如果说谈感情对他来说是困难的,那么面对婚姻就是比经营事业更叫他陌生困惑的课题。
“我觉得很累。”真的,很累!
终于体会谈感情是一件这么累人的事情,难怪有人宁愿在感情路上孑然一身,不去触碰,也不愿意将自己缠绕在一团又一团难解的毛线球里。
“总经理……”
所有的感觉都是那么的陌生……却强烈得叫他无法忽视!黎志诚望著眼前的女人,是她给了自己这些前所未有的感受,开心的、在意的、愤怒的,甚至是狂暴却不知所措的,都是她给的!
是的,他承认她对自己而言是特别的,这一切都在在的证明了这一点。
但也正因为了解这一点,他更是无法释怀她和太乙的事!
也许若柳没有说谎,她真的没有对太乙动心,可是知道了这一点又如何?难道如此一来,他就能够不介意太乙对她用心动情的事实了吗?而且是当著众人的面挑战他这个丈夫的身份,让他颜面尽失!
要释怀,有这么容易吗?
他淡漠地睇了她一眼,走向门口,狠下心做出决定。
“现在我的心里最直觉的处理方法,就是离婚。”
吴若柳闻言,冷抽一口凉气。
看见他越来越紧皱的眉头,她哀声恳求,“总经理,你不要轻易决定好吗?”
这是他第二次跟她谈离婚。
难道……对总经理来说,婚姻的开始与结束,都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就像签署公司的文件一样容易?
这个人,他到底把婚姻当什么?!
握住了门把,黎志诚虽然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看她。
“在我还没有新的想法之前,我的决定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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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就摆在太乙的脚边,相较于上一次他坐在这个沙发上意气风发、桀骛自我的模样,此时此刻的他俊颜黯然了不少。眉宇间更多了一抹失意惆怅。
“你这孩子,怎么……”汪雅妃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以叹息结束。
“干妈对我失望了吧?”太乙扯了扯嘴角,交握的双拳紧绷著,泄漏他强自压抑的心情。
“说不上失望,我只是想弄清楚你对若柳到底怀抱著什么样的感情?”
迟疑了好半晌,久到汪雅妃以为他已经不会对她的问题做出任何反应时,他却忽然松开了紧握的双手,啪的一声拍打在自己交叠的修长双腿上。
再抬头,他的笑容里多了些许漫不经心的轻佻。
“感情?我对她没有感情啊!”
“什、什么?”
汪雅妃当场傻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第九章
太乙失笑,“我说我对吴若柳没有感情啊,这句话很难懂吗?”
江雅妃脸色一沉。
“你这孩子,现在连对干妈都开始说谎了吗!”
他还是笑。“干妈还记得当初我们两个的约定吗?”见她颔首,太乙又说了下去。“你担心志诚和吴若柳的感情一直无法突破,所以希望我搅和一下,最好能惹得志诚吃醋发怒,让他自己去发现他对吴若柳的感情,对不对?”
“是啊!”
“那么干妈,你觉得我哪一点没有做到?”长长的浓睫眨了乏,他一脸无辜。汪雅妃倏地一怔。
对哦,刚刚说的那些,好像都已经实现了!
家里那个几乎没有感情神经的儿子吃醋了吗?
有。发怒了吗?
哦,怎么没有?简直都要掀天了!
这么说来太乙搅和成功了吗?
应该算哦!
“听你的口气,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掌控中?”她有些不信。
“当然!”他的笑容太自信,就像平时狂妄傲慢的他,汪雅妃心中的疑虑和顾忌也渐渐地被说服。
“可是你不觉得你后来做的太过分了吗?尤其是在餐厅里的时候!”
他哈哈大笑,“我想我还没有拿捏好适可而止的分寸吧!所以我刚刚才问干妈,你是不是对我失望了啊?”
咦,原来他刚才指的是这个意思?汪雅妃猛然回神,她还以为太乙是在说他不小心对若柳动情呢!
“你这孩子,说话这么没头没尾的,谁听得懂啊!”
他嘟嘴,又装出无辜小孩样。“外面的女人都听得懂。”
“所以呢?”汪雅妃睨了睨他脚边的行李,“你准备重新回到那些女人堆里,去跟那些听得懂你说话的女人鬼混度日?”
听得懂他说话的女人……
太乙俊脸上的笑容滞了滞,脑海中不期然地浮现吴若柳单纯娇憨的容颜。
你在找什么呢,太乙?
感觉上你好像已经放弃,觉得自己再也找不到了,所以总是下意识的将手放在口袋里。可是你的心里却仍然无法彻底死心,所以只好继续面无表情的拖著脚步到处找,就是这样的感觉!太乙,你就是给我这种感觉!
没来由的,他竟感到喉头一梗,再也说不出话。
“你怎么了?脸色突然变得很差……”汪雅把关切地站了起来,才想走向他,谁知沙发上的太乙忽地站起,一把抱住她。
不解的她怜爱轻笑,“长这么大了还撒娇吗?”
“干妈……”
“告别的话就别说了,自己出门在外要小心安全。还有啊.你就不能安定下来吗?搞不懂你为什么老是世界各地到处跑——”他闷闷的回答。“我在找人。”
嗄?“找什么人?”
太乙将她抱得更紧,“我找到了,却不是我的……”
直到此刻,汪雅妃终于发现他的不对劲。
这么优秀高傲、自信坚强的孩子,居然抱著她哭了?!
“太乙,你……”
“这对我不公平!”他很想压抑,本来已经打定主意不让心里的话泄漏半个字,然后拎著行李若无其事的潇洒离开,可是心中翻腾的不舍与难忘,甚至是萦绕在心头的那股不甘心、不愿就此放手的渴望,却让他怎么也无法平静离去。
找得越久越认真,就越难叫他舍弃,如何能舍弃?
在他好不容易找到她之后,一个懂他的女人……
“干妈,这对我不公平!我也找她很久了,从母亲去世之后我就四处漂泊的寻找她,天知道我的心多么渴望有一个安定的落脚处!”
“太乙……”伸手轻抚著哭泣的他,汪雅妃的心头隐隐泛著不舍。
其实她一直知道太乙渴望寄托的心情,是她和志诚对不起他,太乙的母亲静荷虽然是志诚的奶妈,但是感觉上静荷更加疼爱志诚,就像是硬生生的从太乙那里夺走了大部分的母爱。
而这样一个渴望爱与寄托的人,竟然走遍了全世界,只为去寻找他的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