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照方才情况看来,她的玉佩被师访阳贴身放着,她根本无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玉佩给拿回来,而且刚刚看见他抚着玉佩的神情……
银月儿身上突然升起一股燥热,可恶!他抚摸的明明是玉佩,怎么她却有一种他抚摸的是她的感觉?
心忍不住微微一颤,下一瞬间加快了速度,让她有些懊恼的吁了一口气,她到底是怎么了?
还有那师访阳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看着她的玉佩,会露出那种神情?
最重要的是,下一步,她该怎么做?
望向方才师访阳离去的方向,她没有多想,运趄轻功,飞掠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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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访阳来到“瞩新楼”的院外,刚好看见一名装扮得非常花俏的红衣妇人在仆人的带领下离去。
那妇人……不是城里有名的王媒婆吗?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大哥找来媒婆干什么?
“二少爷?”双卫疑惑的低唤。
师访阳回过神,沉默的踏进月洞门。
来到楼前,他吩咐双卫在门口候着,自己走入楼里。
楼里,师寻阳坐在厅里,身旁立着侍从冷儿,面前的桌上则摆放着好些个画轴。
“大哥,你找我?”师访阳问。
“访阳,你来啦!”师寻阳闻声,缓缓的抬起头来,俊美的容颜让人呼吸一顿,可再细瞧却可以发现那双黑珍珠般的眼眸是空洞的。
他微笑地伸出手,师访阳立即上前握住,在他身旁坐下。
“找我有事?”瞄了一眼桌上的画轴,果然是吗?
“这些你看看。”师寻阳摸索地拿起一个画轴,交给师访阳。
师访阳看了其中几幅的内容,果然如他所料,是各家千金的图像,图像上还注明了是哪家千金、闺名、年龄,有的甚至还标明了家中有几名兄弟!
怎么?家中兄弟多,就代表她能生下较多的男丁吗?“大哥,这些画像的用途是……”
“访阳,你应该猜到了才对吧?当然是给你的啊!你瞧瞧若有喜欢的,大哥就托王媒婆去提亲……”
“大哥。”师访阳温和的打断师寻阳,并一一将画轴卷起放回几上。“大哥不必为我费心,我还没有成亲的打算。”
“胡说什么,婚姻大事怎能不急呢?”师寻阳轻柔的斥责。“你已经二十二了,现下咱们师家也只能靠你了,我现在除了替你打算这个外,其他就一无是处,帮不上忙了……”
“大哥,你别说这种话。”师访阳握拳。“大嫂说她会想办法医治你的眼睛,她赶回京城就是为了这件事……”
“别称她大嫂!访阳,你也别再跟着羽尧胡来了,竟然瞒着我让羽尧留在我身边当哑巴婢女,她是个金枝玉叶啊!”
“是她自己的主意,要不然呢?你知道是她,一定不会让她留下来,还会故意说些伤人、伤己的话来气走她,她不愿意这样,所以只能隐瞒了。”
“你们是欺我是个瞎子,故意戏弄我吗?”
“大哥,你看,你又故意说这种话了。”
师寻阳闭上嘴,一会儿后才无奈的长长一叹。“我很抱歉,访阳,累了你了。我这眼睛是不可能治好的,我不能耽误她啊!”
“大哥不用说服我,等她回来,你自己去说服她吧!”
“唉!她为什么这么死心眼呢?”师寻阳为她心疼,最后还是只能无奈叹息。“算了,不提这事,还是谈谈你的婚事吧!这些画轴你拿回房去,这两天好好的看看,若是有喜欢的,就请王媒婆提亲去。”
“大哥,我不想成亲。”师访阳说。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还不想罢了。”
“访阳,还是你不中意这些姑娘?或者你若有意中人,也可直言无妨啊!”
意中人?师访阳一愣,脑海里突然闪过那玉佩的主人,难道这几日他对她念念不忘,就是因为对她已经抱着这样的感情?
而非只是……色迷心窍?
突来的沉默让感觉敏锐的师寻阳察觉到不寻常。“访阳,你真的有意中人了?”
师访阳回过神,掩下错愕的神态。“不,我没有意中人。”
师访阳口中否认,也在心里否认,他只是为她的美貌所迷,那不是真正的钟情,那种迷恋不会长久,会因色衰而爱弛,不是他所想要的!“好吧,既然大哥这般费心,这些画像我会找时间看的,不过我不保证会有中意的人选。”
“算了。”师寻阳突然改变主意。“是大哥不对,大哥不该勉强你随便找个对象成亲,成亲是一辈子的事,大哥希望你能找一个知心伴侣。”
师访阳顿时松了一口气。“那我叫人把这些画像撤下去,大哥早些休息。”
“好。”师寻阳点头。
“冷儿,扶大少爷上床歇息,小心伺候着。”
“是,二少爷。”
师访阳离开后,冷儿将师寻阳扶到床上,为他脱鞋、更衣。
“冷儿,你方才有注意到访阳的表情吗?”
“有的,大少爷,冷儿照您的交代,看得可仔细了。”
“他的表情如何?看得出来是不是有意中人吗?”
“当太少爷问及是否有意中人时,二少爷发了一会儿怔,那表情就像是想到了某人一样,看来二少爷可能真的是有意中人了。”
“若访阳真有意中人,他大可大方的说出来,为什么要否认呢?”师寻阳忧心蹙眉,莫非是为了他?
访阳全心全意都在照顾他、处理师家产业,也难怪没有时间和心情处理自己终身大事了,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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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银月儿坐在武场外围的树上,望着武场中正和双卫切磋练剑的师访阳。
想起昨晚听到的事,原来他有意中人了。
是谁呢?
他的情绪似乎不太平静,因此整个过程不像是互相切磋练武,倒像是和仇人拚命,初时还稍有节制一点,后来愈练招式愈狠,让那双卫招架得万分狼狈。
“二少爷!”终于,师访阳一记狠招让左泰招架不住,在师访阳的剑尖差点划破他的胸膛时,失声大喊。
师访阳及时警醒,旋身一转,剑尖及时掠过,险险的划破左泰的衣裳,绝大部分的剑气全都袭向了场边的一棵树,霎时,须两人合抱的粗大树干被拦腰劈断。
砰然巨响,一阵尘上飞扬,武场中的三人——双卫气喘如牛,浑身热汗冷汗交加;师访阳则沉冷着眼,望着那无辜被砍的大树。
而武场外的树上,银月儿也瞪着那棵被拦腰劈断的大树,老天!就在她隔壁,如果她是待在那棵树上,又或者师访阳的剑气是劈在她这棵树,她现下搞不好也被腰斩了!
这个师访阳不过是一介商贾,怎会有如此高强的武功呢?
“抱歉。”师访阳终于开口,歉然的望向双卫。
“不,是属下学艺不精。”双卫抹抹汗,尤其是左泰,低头望着自己破裂的衣襟,想到被斩成两半的可能是自己的身体,就差点腿软。
“二少爷如此烦躁,是因为昨晚太少爷所提的亲事而心烦吗?”左昆关心地问。
“你们也听见了?”师访阳淡漠一笑。
“是啊!属下们就在门外,不听见也难,请二少爷见谅。”
“无妨。”师访阳摇头。
“可最后婚事不是决定不谈了吗?”左泰疑问。
“是不谈了,不过……”他心烦的又不是亲事,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