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错爱之偿还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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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页

 

  霍地,冷刚作主,伸手点过曲无容的睡穴。

  宇渊一把抓起他的手问:“你想对曲姑娘做什么?”

  两招推移擒拿互击,曲无容昏睡在对方怀里,宇渊不敢下重手,一掌,冷刚逼退他。

  打横抱起姑娘,他冷冷抛下一句:“现下是姑娘休憩的时辰,你别来打扰她。”

  说着,他迈开脚步,走出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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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无容发烧了。

  这种热,药物退不了,只能靠休息调养,几日后才会慢慢退烧。

  她的脸红扑扑的,像沾了颜料,唇色却惨白得吓人。

  她身子弱,禁不得累,昨日,宇渊在她脑海里绕过一回又一回,整夜辗转难眠,今晨醒来,她开始发烧,冷刚熬好药膳服侍她喝下,睡一觉,精神好得多了,但额头还是热着。

  “再睡一会儿。”冷刚半强迫地把她压回床上。

  他们已经回竹林小屋,满屋子的黄金绸缎扎眼得很,还是窗外的翠竹教人心爱。

  她一眼,他明白心意。

  “我已送出二千黄金,等你身体好些,我再出门当散财童子。”

  姑娘对于财富之厌恶,让人难理解,但他不需要理解姑娘的言行,只需照着她的心意做便行。

  “冷刚,你想听故事吗?”她道。

  “好,不过不是现在,等你不发烧再说。”

  “可我现在就想说。”

  要拒绝?不,他没学会对姑娘说不。

  叹了气,他还是依她,冷刚取来披风将她全身裹紧,扶着她走出竹林。

  两炷香后,他们坐在十里亭里,夕阳西下,湖水波光粼粼,一圈圈银光,像新铸造的银钱,圆圆点点,几只鱼儿跃出水面,两个漂亮翻身,又落回湖间,溅起水花。

  曲无容眺望远处,柳花飞絮,暖风徐徐,片刻后,她长叹气,侧眼对冷刚说:“以前,我爹爹常带我到这里,我是京城人氏,十六岁之前,都在这里生活。”

  不意外,他早猜到了。

  自言自语般,她说着生平,那是冷刚未听过的部分。

  “十岁那年,家逢意外,我卖身葬父,把自己卖进靖远侯府。第一次见到我的少爷,少爷待我极好,我叫纪颖,少爷总是颖儿颖儿地叫,把我叫成他的影儿,人与影从不分离。少爷让我习医学武,还帮我铲除仇人,我们一起行侠仗义,济弱扶倾,我们挖笋子、埋女儿红,和少爷共同生活的那段期间,是我最快乐的岁月。”

  曲无容咳两声,冷刚替她拉紧披风。

  “谁知一道圣旨下,皇上把公主嫁予少爷,从此,我的生命变成一团浆糊。”

  难怪她不愿入宫医治皇太子,他懂了。

  “少爷爱上公主,再看不见我的专注。然后,皇后赐婚把我嫁入肃亲王府……听过肃亲王府的宝安公子吗?他是个非常糟糕的男人,但少爷并不阻止,我心碎了,坐上花轿之前,我已经死去。”

  那些心苦,记忆犹存。风吹,将她鬓边那束白发吹起,那风霜啊,不只在她心中留下痕迹。

  冷刚无语,环住她,轻拍她的背,安慰。

  “是我错了,少爷毕竟在乎我,大婚当日,他只身闯入肃亲王府救我,我方知,同意赐婚不过是权宜之计,少爷的目的在寻找肃亲王叛国罪证。我们成功了,肃亲王难逃制裁。”

  “既是成功,为何姑娘远走他乡?”冷刚问。

  “不是我远走,是少爷做出选择。”

  那幕,深深刻在她心版上,忘不了。她曾殷勤叮嘱,别放手。然他松开她……她死了,带着破碎的心走入幽冥,不想续活的,想就这样忘怀此生,她的章节断了,曲子残。

  “什么选择?”冷刚问。

  “他选择了公主。”两道清泪滑下,岁月过去,再提起,伤口仍痛。

  风吹来,她嗅到秋的味道,夏盛,秋至;缘尽,人离;天理循环,从未乱过序。

  昨夜辗转,她想分明了。

  怨何用、怒何用,她看透自己,即使恨他一辈子,她也拿不出复仇行动。挣扎着、错乱着,曾经,她以为只要一心一意恨他,自己便有活下去的勇气。

  然,他拿出贴身收藏的荷包,轰地,平地起雷,震得她无法言语。

  她想问他,为何还贴身收藏?早该丢了不是?他丢掉她的命、她的人生,为什么收起不值钱东西?

  若是愧疚,何必?愧疚帮不了她走路,助不了她残破身子不病不痛,既要愧疚,当年何必松手?

  他说了呀,说一定带她回去,可是,他没做到,他只带玉宁公主离开险地。

  她求了呀,求他不要松手,那么骄傲的她啊、宁死不屈的她啊,这般哀求,可他没记牢,他只听得见玉宁公主说“相公,救我”。

  他对她,真的坏透。

  骂了千声、怨过万语,然一个小小的荷包击溃她所有自以为是。

  她没本事一心一意恨他了,再见他,她甚至没办法继续对他冷漠,所以她决定对冷刚和盘托出,决定放下。

  “你猜出来了,是吧?”

  “是。”他有一百多个绣了“渊”字的丑荷包。

  去年底,她绣出生平第一朵寒梅,他以为姑娘已将那人卸下,岂知,男人并未将姑娘卸下。

  “侯爷认不出姑娘。”冷刚道。

  “我的脸毁了,爷爷替我换上新面孔,他自然认不出。”

  “姑娘要与侯爷相认吗?”

  “不。”她直觉回答。

  “为什么?”

  “我说过了,不当‘重要’,只当‘唯一’。”公主在,她永远当不成“唯一”。她清楚明白,他们之间断了,再也接续不起。

  “冷刚。”

  她靠上他的胸怀,他是一堵坚固安全的城墙,多年来,他为她挡去风雨冰霜,没有他,她怎能平安顺遂?

  “是。”

  “我想离开京城。”她做出决定,不进侯府、不见公主、不重复心痛。

  “好。”

  “你会陪我吗?”

  “当然。”她是他的姑娘,不论天涯海角,他都陪。

  曲无容伸伸懒腰,够了,有冷刚相伴,不致寂寞,至于情爱,哪里需要啊!许多人一世不识情缘,不也过得很好。

  “听说苏杭很美。”

  “现在就走?”

  “不,离开之前,我们先去一趟醉语楼。”

  他没问为什么,勾起姑娘的腰,他飞出十里亭,走入人来人往的醉语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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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入夜,醉语楼里客人不多,在小二带领下,他们上二楼雅座。

  冷刚大方得很,两锭金元宝往桌上一摆,摆出阔气。其实,阔不阔气不是他考量范围内,他想的是,金元宝摆在家里,姑娘碍眼。

  “给我上好的女儿红。”曲无容说。

  “是,客倌,马上来。”

  小二离开,马上进柜台告诉红衣掌柜二楼有贵客,掌柜听了,亲自端起醇酒往冷刚桌旁招呼。

  “客倌好内行,知道醉语楼最好的佳酿是女儿红,您可知这女儿红的由来……”

  话说到一半,当红衣掌柜的视线舆冷刚相遇时,手中的酒瓶铿锵一声,滑落、碎了,她死命盯住冷刚,丹凤眼浮上一抹倔强。

  曲无容望望冷刚再看看掌柜,他们之间……有故事。

  冷刚脸色铁青,咬牙,一语不发,而掌柜呼吸急速,脸色惨白。

  曲无容问:“掌柜的,你不是要告诉我们女儿红的由来?”

  “抱歉、抱歉,惊扰了客倌,等我一下,我去给您换一壶酒。”红衣掌柜退下楼,小二跟着上来,送点心、清理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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