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这几年来,与他传出绯闻的对象有增无减,每次看到她就心痛一次,为什么她总是学不乖呢?
她不想再陷入这样无止境的痛苦轮回里,她想彻底摆脱掉他,不要再难过心痛了……
徐徐拉开抽屉,取出昨天事先填好的离婚协议书,耳畔忽然传来他的声音。
“子梨,你已经毕业,爸妈问你什么时候搬回来?”
闻言,她迟疑了下,又将离婚协议书塞回去,关上抽屉。
这几年来她虽在南部,但孟伯母仍常常打电话给她嘘寒问暖,对她犹如亲女儿一样,如果由她先提出离婚的事,不知道孟伯母孟伯父会不会认为她这么做很忘恩负义?
还是由他来提吧,如果他真的有了心仪的对象,一定会主动对她开口的。
“我现在住在我原来的家,觉得很习惯,不用麻烦了。”大学一毕业,她便瞒着孟家,悄悄搬回以前与父母同住的那间房子。
孟伯母知道后曾打电话来问过她,她随便找了个蹩脚的理由解释,孟伯母体贴的也没再追问下去,只是叮嘱她要多注意安全。
孟清习十指轻搭,美丽的双瞳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见他不发一语,只是瞪着她看,宋子梨被他审视的眼神看得更加心慌意乱。
半晌,他才慢悠悠说:“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这一闹就四年,还不够吗?”
前几天中午还跟他有说有笑的吃午餐,然而董事会那天之后,她的态度又变回跟这四年来一样,开始躲他,就跟先前她的遽然疏离一样,令他完全摸不着头绪,不明白究竟哪里出了错。
“我才没有在闹别扭。”干么把她说得像闹脾气的小孩一样。
“没有为什么不肯搬回来?”他已经给她四年的自由,还不够吗?
“我住在自己的家有什么不对?”
“你已经嫁给我了,我家就是你家。”他眉心微敛,耐性渐失。
“那个婚姻根本只是假的,你我都心知肚明。”她冲动得脱口而出。
“假的?你是这么想的?”他微眯起眼。
既然已经说出来,她索性再说:“我从头到尾都很清楚,你只是为了要帮助我逃避亲戚的收养,所以才跟我结婚,这件事我一直很感激你,如果你想离婚,我随时可以签字。”
听见这话,孟清习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全部敛起,复杂的眼神阴沉的望住她。
宋子梨突然觉得办公室里的温度顷刻间陡降,有股寒意让她不由自主的从头冷到脚。
她从来没有看过他这个样子,面无表情得令人骇然,那寒漠森冷的眼神,宛如一把利刃,狠狠朝她直射过来。
令人窒息凛然的沉默不知经过了多久,他出其不意的起身,不发一语的旋身离开。
愕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接着看到办公室的门再度被阖上,阻隔了她的视线。
可以感觉得出来,他非常震怒,所以他……不会再来找她了吧?
紧咬着唇,宋子梨双手掩面,强忍住想哭的冲动,不断告诉自己,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好半晌,等鼻头的酸涩渐渐平息后,她打开左侧的抽屉,取出前几天捡到的那本杂志,翻开杂志内页,低眸盯着上面的照片。
既依恋又心痛的看了许久后,宋子梨才闭上仍旧泛红的眼,深吸口气,告诉自己,“这样也好,只要他不再来扰乱我的心,我就可以将他彻底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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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很可惜,上天似乎并不想让宋子梨放下。
“你为什么会在我家?”一回到家,发现家里居然多了个人,她愕然惊呼。
“你不回来履行同居义务,只好我搬过来了。”孟清习露出优雅的微笑。
“什么意思?”她呆愣的站在原地。
“我们既然结婚了,就是夫妻,既然是夫妻,就有义务要履行同居义务,你不想回孟家,我只好搬过来。”他很亲切的睐着她,慢条斯理再说,“之前是考虑你还在读书,所以我不强迫你,但现在你已经毕业,也已经成年了,我郑重要求你履行身为一个妻子的责任与义务。”
宋子梨惊愕得张大嘴,他说的每个字她都听得懂,但一时竟无法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听清楚了吗?”他扬睫一笑,“我也会履行我身为一个丈夫的责任和义务。”他爱怜的轻抚她错愕的脸庞。
被这么一碰,她终于回神。他他他他的意思……会是她想的那样吗?
这时,孟清习又再投下一颗震撼弹──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同睡一间房、一张床。”
“你说什么?!”
“我们是夫妻,本来就该同床共枕。”他索性说得更白一点。
“那个、你、可是、我……”她整个人一时慌了、乱了,在她原本以为他不会再出现时,他竟然搬来她家,还说出要跟她同床共枕这种令人遐想的暧昧话语……
“不要一脸傻样,快去换衣服,我订了餐厅,庆祝我们终于成为正式夫妻。”
“啊?”正式夫妻?!
“还啊什么,是不是要我帮你换?”他笑着半推她进房间。
宋子梨还处在震惊中,但在他的催促下,她仍是呆呆的换了衣服,跟着他一起来到一家法国餐厅。
孟清习为两人各倒了一杯白酒,举杯笑吟吟地说:“来,祝我们白首偕老、一生恩爱。”
他的笑容太炫目,她痴了、傻了,怔怔的举起酒杯与他轻击。
他喝了一半,接着将自己的酒杯递给她,“拿着。”再从她手里接过她的酒。“这是我们的交杯酒,喝完它。”
她一脸茫然的任由他摆布,柔顺的喝完他酒杯里的酒,看见他也一口饮完她的那杯。
然后,像被什么吓到一样,猛然回了神。
“你到底在做什么?!”
孟清习唇瓣扬起笑纹,“庆祝你正式成为孟太太。”
“什么孟太太?我们结婚的事根本……”
“我从头到尾都不曾把它当成是假的。”握住她的手,他看着她空无一物的无名指,“当初考虑到我们年纪还小,所以没们戴上婚戒,明天开始,把它戴上。”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说……他从来都不曾把婚约当作假的,还要她带着戒指,这样是……他心里有她吗?
他眉一挑,定定凝看她,“当然知道,这几年来我太放任你,才会让你毫无身为我妻子的自觉,今后我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守了她四年,纵容了她四年,现在,他不容许她再逃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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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人床被换了一副新的床单,还有一对新的枕头。
之前进来换衣服时宋子梨还没注意到,此刻从餐厅回来,她才发现房里多了不少的东西。
就在她惊愕的看着那些不属于她的物品时,身后突然有一双手拥住了她。
“子梨,一起洗鸳鸯浴吧。”温醇的嗓音透着一丝挑逗。
闻言,她的脸孔轰地涨红,“谁、谁要跟你洗鸳鸯浴?你这个大色狼放手!”她想推开他,却发觉他抱得很紧,温热的气息呼在她敏感的耳后,惹得她心尖一阵轻颤。
孟清习低笑,“色狼?我们可是夫妻,一起洗澡有什么不对?”他的胸膛熨贴着她的背,柔软的唇瓣轻轻擦过她的腮颊,轻吮了下她的唇。
她宛如被高压电给电到,动弹不得的同时,一阵战栗的电流窜过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