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宋少扬皱起眉头。
钱家俊摸了摸下巴,慢条斯理地走离急诊室;宋少扬跟在他后头,急得想一拳打昏他。
“少扬。”钱家俊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望着他,一脸沉重。
“妈的,你快点说!”
“少扬,你爸还是在逼你结婚吗?他还是不停的在向你要孙子吗?”他皱起眉头。
“你问这个做什么?”
钱家俊扬扬手,转身继续走。“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元绮文怀孕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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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走道上,一名英俊非凡的男子站在走道中间一动也不动,仿若刀刻的五官写满了错愕,像是中邪一样;接着,他突然爆笑出声,在想了想之后,拿起口袋里的手机。
“喂,爸� �
“干嘛?”电话那头传来睡意十足的声音。
“爸,你和妈快点到医院来!”
“医院?去医院做什么?医院?”宋老爷的声音突然拔高:“你出了什么事吗?为什么在医院?”
“爸,你不是要媳妇和孙子吗?你现在来医院就有了。”
电话那头一片死寂过后,是一声怒吼。
“臭小子!你在玩我是不是?”
“不,我是说真的。”
“我会相信你才怪!”这小子该不会也想学他的哀兵政策吧?不行,他得小心。“臭小子,不想结婚就不要结,不要用这种三岁小孩都不会上当的伎俩来骗你老子。”
“老伴,说不定少扬说的是真的呢。”
“谁会相信他的话!”
电话那头传来两老的争论。
“爸,你儿子还是让你很骄傲的,因为我把绮文的肚子搞大了,这下子你总算扬眉吐气了;如果你不马上过来,媳妇和孙子就会溜了,你自己好好考虑吧,我在家俊工作的医院。”
宋少扬不等父母做出任何反应便切断通讯。
或许绮文知道自己怀孕了以后,心里的不安就会减少了。宋少扬心里天真的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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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文,乖孩子,你还是不想见少扬吗?”宋夫人疼惜地摸摸元绮文的头。
“不想。”她别过头,看向窗外。
“已经第十天了,你还不想见他?你可知道他这几天为了能够找机会见你一面,连课都找人代班了。”
“他可以把自己开除。”反正公司是他的,无所谓。
“乖孩子,别怄气了,这样对身体不好。”
“对啊,你就见见他吧,我想这小子一定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否则不会要我暂时接手公司的事。”宋老爷放下手中的杂志。
宋老爷自从知道他就可以抱孙子之后,就高兴得不得了,心情快乐的连以往不屑看的娱乐杂志都翻得像在翻古籍一样愉悦,就连宋少扬要求他暂时接手公司的事,他也甘之如饴。
他的目的还是只有一个——为了媳妇和孙子。因为如果不让少扬赶紧挽回绮文,他可是会什么都得不到的。
“我现在的心情很乱,我……暂时不想见他。”
宋夫人叹了口气。“好吧,对了,有一位陈女士说她是你在维也纳的老师,她说想在回维也纳之前见你一面。”
“老师……”元绮文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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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元绮文将陈女士约出来。
“绮文,你想不想和老师一同教书?”
“老师,我不懂。”
陈女士笑了笑。“瑞士有家音乐学院想请我去教书,我有和他们提过你,没想到学校对你的资历很有兴趣,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到瑞土去,对你以后会很有帮助。”
“老师,你不是要回维也纳吗?”
“我已经答应瑞士那边的邀约,但是我会先回维也纳整理一下行李后再飞往瑞士。”
“老师,但是你之前不是才推掉宋氏文教的邀约吗?”
陈女士摇摇头。“台湾没有那种环境,台湾人学艺术的毅力没有外国人来得强烈,而且台湾政府对艺术的关注少之又少,更没有培养人才的配套措施,我不想将自己的心力浪费在这里。”她握住元绮文的手。“绮文,你决定怎么样?想不想成为老师的左右手,和我一起为音乐努力?”
“老师,这太突然了,何况我和宋氏也签了约……”
“也对,当初因为你想在台湾安定下来,所以我才将你介绍给宋先生。”陈女士明显有些失望。“对了,我忘了问,你在宋氏待得怎么样?一切还OK 吧? ”
“嗯……”如果撇开宋少扬的因素……学生方面,她觉得他们的素质还不错。
“有难言之隐?”
“没有,老师。”
陈女士轻拍她的手。“没有就好,你也晓得,你是我最满意的学生,我希望看见你快快乐乐的;等我在瑞士安定下来后会告诉你联络电话,以后如果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打电话给我,再怎么样我都会回来帮你,知道吗?”
“老师……”元绮文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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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说不见他,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连自己的家都不回了!
元绮文忿忿地吃了一口宋夫人带来的补品。
“伯母,我吃不下了。”她气都气饱了。
宋夫人摇了摇头。“不行,你伯父交代的,一定要看着你碗底朝天了才准我收碗,你乖,把它吃完,这对你和肚子里的孩子有帮助,知道吗?”
元绮文扁扁嘴,眼中却泛着泪光,宋夫人见状急得不得了。
“怎么啦、怎么啦?怎么在哭呢?”她抽起一张面纸替她擦眼泪。“宋妈妈没有在责怪你,好啦、好啦,如果真的吃不下就别吃了,伯父那边宋妈妈替你瞒。”
元绮文连忙澄清:“不是……我只是觉得伯母和伯父都对我好好,尤其是伯母,让我想到我过逝的妈妈。”她抱住宋夫人。
元绮文的话感染了宋夫人,她也跟着红了眼眶。
“乖孩子,等你嫁给少扬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啦。”宋夫人温柔地说。
元绮文吸了吸鼻子,用浓浓的鼻音控诉:“我才说不见他,他就真的跑得无影无踪。”
“是你先不见他的,他可是整整在病房外坐了十天的冷板凳,连你伯父见到他都只有白眼伺候,少扬很可怜的。”
“那……十多天了,我有……一点点心软了……”她小声地讲。
宋夫人背着她,偷偷对着门口招招手。
“那……你告诉宋妈妈,你会答应嫁给少扬吗?”见元绮文沉默,宋夫人紧张地提醒一下:“你可别忘了,你已经答应他的求婚,而且肚子里连他的骨肉都有喽。”
元绮文咬了下唇。“可是他对任何女人都很好……”
“他对你也很好,不是吗?”
元绮文想起情人节的那三天,想起在迈入二月十四日的第一秒钟,他带她到雪地里,给了她一只白金戒指。
“好啊,如果他能够买到我想要的Vivienne Westwood的限量手表给我,我就将前帐一笔勾销一——”
她话还没说完,那只Vivienne Westwood的金色手表立即映入眼帘,乖乖地躺在透明压克力盒里。
她惊愕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宋少扬,泪水再度盈眶;宋夫人则将拥抱的权利还给儿子,悄悄地退出病房。
“我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台湾已经买不到了,我飞到英国去,花了不少英镑才买到的,你要说话算话。”
“你活该,谁教你那次要把手表让给别的女人。”她破涕为笑。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给她吗?”
“我怎么知道!”
“因为她跟你好像,脸蛋都红通通的……”说时迟那时快,他突地张嘴轻咬一下她嫩嫩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