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一下,实在不想提起“青春宫”这三个字。“我们不要说这些嘛!我帮你结花环好不好?”她起身开始收集花朵,准备编织一个花桂冠给索曼戴。“我帮你编四叶草花环,四叶草可以带来好运喔!”
见她有心回避,他只好靠在树干上,微笑的看着她到处乱钻忙着摘花……
☆ ☆ ☆
一名侍从很可怜的来到四位长老跟前。“报告四位长老。”
“说吧!”虚长老支着头无奈的看着侍从,他脸上深刻的皱纹和老人斑,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来得大,他今年也才不过九十好几,看起来却像己过百岁之人。
“陛下今天……”
“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你就别吓人家,他也很可怜,要像贼一样偷偷摸摸的跟踪陛下,你口气就好一点嘛!”别看斗长老好像很慈祥、很体贴下人,其实啊——他这人最狡猾,嘴里说的可不见得是心里想的。
侍从对着斗长老呆笑。
斗长老也回以慈祥的笑容。“来,慢慢说,把今天的跟踪行程报告一下吧!”
“陛下早上先是到索亚大殿去处理一些文件,然后又到花园里走了一圈,用完午膳后便召唤拉寇将军到晋索宫去,整整三个小时的时间,拉寇大人都没离开陛下的寝宫半步,然后——”
虚长老打断侍从的话。“拜托,讲重点。”
“重点……”侍从被虚长老一喝,吓得又支吾起来。
虚长老挫败的扬起嘴角,直接问道:“陛下跟哪家小姐在一起、做了什么事?”
“小的没能查出是哪家小姐,不过那位小姐长得就好像是树的精灵,一身翠绿的衣裳、一头非常耀眼美丽的波浪金发,美得教人忘了呼吸,年纪大约十来岁——”
“十来岁!?”虚长老惊诧的大叫。
角长老摇头笑笑,“看来陛下不是不爱青春宫里的女人,而是她们的年纪都太老,陛下真正喜欢是‘幼齿’的小女孩。”
虚长老关切的问:“他们做了什么?”
侍从想了一下,才说:“虚长老,真的可以说吗?”若陛下知道自己跟踪了他,进而撞见他和那女孩搂、抱、亲……这……他会不会被送上断头台啊?
“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很难启齿。”侍从为难地道。
斗长老却是一脸兴奋的惊呼:“难不成陛下上了人家?”
“斗!”危长老不悦的出声警告。
“好啦!继续。”斗长老识相的闭嘴聆听。
“陛下和那小姐在情侣坡……抱在一块儿。”
角长老开始大笑,“太好了!陛下终于开窍了。”
这个出人意料的答案让原本不太开心的虚、危二位长老也都眉开眼笑的。
“然后呢?”角长老问。
“陛下……”侍从开始皱眉了。他真的会死得很难看!
“说啊!”
“陛下亲了那个小姐。”
“陛下亲了!?”这会儿一向沉默的危长老也沉不往气了,其余三人则互道恭喜。
“恭喜、恭喜!”
四位长老的反应好奇特喔!怎会这么高兴呢?“长老……”
“你,马上去查查她是哪家的小姐,查到立刻来通报我。”虚长老这会儿眉头再也皱不起来了。
“是,小的立刻去办。”侍从搔搔头,不解的离开。
“真是太好了,没想到陛下喜欢年纪小的女孩。”虚长老捶打着自己手掌。
“早说嘛!陛下如果早告诉我们,我们才不会把那些老女人送来给他,绝对、绝对会替他挑些年轻的小姑娘。”
“虚,你也太会放马后炮了,当初提议让爵字辈的臣子们送上爱女的人是你,现在说她们老的人也是你,你到底想怎样?”角长老倒是替索尔抱不平了。
“当初也只是提议,谁晓得你们会无异议通过;而且我怎么会晓得那些郡主们个个都已过了成年岁。”
危长老站起身走了走,然后满怀心事的问虚长老:“那今年的选妃会还是照常举行吗?已经拖了好些天,再不举行,我怕那些贵族小姐们的脾气不好应付呀!”
“若陛下天天都落跑给你追,你再怎么想举行都是枉然。”角长老一针见血的道出四人心中最无奈的烦恼。
“我看……和陛下套招吧!他来一招我们就拆一招;他落跑,我们就天天围绕在他身旁,烦到他同意乖乖坐在德亚大殿的位子上,一个个接见那些候选人为止。”虚长老不愧姜是老的辣,好狠的心呐!将堂堂的一国之王当犯人看待。
“我告诉你,你真这么做,陛下反而会更排斥选妃会,到时就不是落跑这么简单了。”角长老从一个人偶瓷器的底座抽出一张泛黄、有些破损的纸张。“这张纸,陛下绝对已经派人要来偷了,所以我们要好好的收藏着,而且要放在最安全隐密的地方,不能让陛下拿到。”
虚长老点点头附议:“没错,陛下已经开始起疑,而且我相信他所派出的人选,八九不离十是拉寇这小子。”
斗长老笑得好贼,“陛下一定不晓得先王的遗言是什么,他一定好奇死了,才会叫拉寇来偷。”
斗长老一提起,倒勾起另外三人的回忆。
“是啊!他一定很好奇,到底先王立下了什么样的遗诏。”虚长老坏坏的一笑。
危长老开口道:“想好要将东西藏在哪儿了吗?”
“这问题很伤脑筋……”
四个人于是开始绞尽脑汁想着藏东西的最好地点。
☆ ☆ ☆
索尔心情愉悦的走进寝宫,哈莱一见到索尔王手中的花环便开口问:“陛下,您怎么可以拿这么粗糙的东西呢!我拿去丢掉——”啥莱一个抄手便想夺过索尔手中的花环。
没想到索尔的动作比他还快,赶忙将花环拿高,气急败坏的警告:“我警告你,不准你多事将这花环丢掉,要不然我就要你好看!”
哈莱很无辜的点头,“属下知道了。”
“帮我更衣。”他小心的将花环放在桌上,平举双手让哈莱动手换下外出服。
在哈莱换衣的过程中,索尔开口问:“四个老家伙有来找我吗?”
“没有,长老们今天一整天都没到晋索宫来。”
怪了!那四个老不死的今天怎么这么安分?这事有蹊跷。“宫里有什么事吗?”
“今天没什么大事。”
索尔愈来愈不能适应这突如其来的无事,又急急追问:“那些妃子候选人呢?还待在德亚大殿吗?”
“不,长老们将那些候选人和内阁大臣全安排住在苏尔哈城。”
“住在苏尔哈?长老们真的没来找我?”他心里毛毛的。
“是。”哈莱将最后一个结打好后,站起身,“不过拉寇大人来找过陛下。”
“他有说是什么事吗?”
“没有,拉寇大人找不着陛下便离开,一句话也没说。”
怪了!今天大伙儿是怎么回事?全变了个样,害他从头毛到脚。尤其是那四个老家伙,实在太不像平常老贼般的他们。“你先下去吧,我想小睡一会儿。”
“是。”啥莱轻声的关上门。
索尔躺在大床上,将双手枕在脑后。老家伙们今天到底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没来找他,而且还将那些妃子候选人和内阁大臣们全安排在苏尔哈!?难道他们打结的脑子终于想通,不再催他参与选妃会了?不过,不可能!那四个老家伙的死脑筋千年不化,怎么有可能突然开窍?
搞不好他们又想了什么怪招来折磨他,他不能高兴得太早,对于这四个百年老妖怪,他不能不防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