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璃?你怎么会在这一畏?」这时有个惊喜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定睛一看,原来是许蓝江。
「表哥,你也来啦。」和飞龙堡的人分别有两个多月了,表哥看起来和她离开时好像有了许多变化。
许蓝江以前在飞龙堡中吃穿用度都很节俭,并不是安逸山给的钱少,而是他自己常说他是外姓人,寄人篱下,就应该简朴,不过份奢华。但是此刻的他却衣着光鲜华丽,俨然是富家少爷一般。
见她的目光投注在自己服饰上很久,许蓝江尴尬地笑道:「要代表飞龙堡来参加武林大会,我怎样都不能穿得太丢人是不是?雪璃,你相公他……「他在客栈里,我只是自己出来逛逛。」她面对他时并没有任何激动或欣喜的情绪,倒是许蓝江怕她走掉似的,还在不停发问!
「你相公也来参加武林大会了?他那个人怎么样?没有为难你吧?」「多谢表哥关心,我很好。」她的心思都在那个走入客栈的红衣女子身上,全然没有注意到许蓝江闪烁不定的目光。
「夫人,还是先去买东西吧。」掠影的口气有些不耐烦。「这里不是夫人和令表兄叙旧的地方,而且在外面耽搁时间太久的话,会让城主担心。」安雪璃顺势笑道:「表哥,那我就此别过了.我就住在前面不远处的r鹤来雅」,有事请到客栈一叙。
等许蓝江走后,掠影忽然说道:「夫人,这个表少爷您还是远着点比较好。」「为什么?」「他不像个好人。」安雪璃笑了,「掠影,你以前不认识他吧?」「不认识。」「那你凭什么说他不是好人?」「直觉。」掠影的回答虽然简洁,但是口气却很坚定。「不信您可以去问主人,他也一定会同意属下的观点。」其实不用去问,她也能感觉得到夏凭阑对表哥一直怀着某种奇怪的敌视情绪,即使他们素未谋面。
再回头看了一眼客栈门前那辆马车。现在,她和相公见面了吧?
两个人会说些什么呢?
看那女子的侧面,也是个绝色佳丽。相公真的不会动心吗?
越想她的思绪越乱,身边路过的都是什么人、什么店,她全然没有注意到,直到一阵琵琶声晌起,她忽然一惊,「有人在弹琵琶吗?」旁边就是一家琴行,专门卖各种乐器。掠影不屑地撇撇嘴,「这人弹得太差,。夫人不必为他耽搁时间。」安雪璃听得出弹琴的人只是在试琴而已。想想成亲以来自己从来没有送夏凭阑任何东西,于是她动了心,迈步走入了琴行。
夏凭阑轻轻转动着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地斜睨着站在自己面前那个气势汹汹的红衣女子。
她几步走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手中的酒杯.「不许笑!我要你给我解释清楚!」「解释什么?」他任她夺去杯子,一副无所谓样。「昭和难道没有和你碰面吗?」「就因为和他碰了面,所以我才会知道你成亲的消息!」她咬牙切齿,俏脸气得通红.「你为什么会娶她?我不是说过,只有我才配做城主夫人,不许你娶任何人吗?」夏凭阑幽然答道:「昭阳,不要以为你是个郡主,我就应该听你的吩咐。以前我不理会你的这些胡言乱语,因为那时候我觉得没必要和你计较。现在我娶了妻,更不必提前告知于你。你我认识这么多年,我有说过「我喜欢你」的话吗?」昭阳死死盯着他,「那个女人呢?你就喜欢她吗?因为喜欢她所以才娶她?」「她嘛……娶她的原因有些特别。」夏凭阑笑着,十指互搭,轻轻地彼此叩击。这说不出的潇洒优雅,让他变幻莫测的笑容更平添了一层难以言喻的味道。
这姿态看在昭阳眼中却都是痛。
「你该死!」她骂道,「你明知道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从见你第一面就喜欢上了你,你却眼睁睁地看着我为你不能自拔,甚至不肯救我一下。」「我为何要救你?难道要我温言软语地安慰你,还是让我告诉你说,我其实很讨厌你,对你不会有任何的男女情绦?昭阳,你一定要在这里自讨无趣吗?」夏凭阑冷冰冰的话似一把把刀子刺进她心头,她娇躯顿时一颤。
「你……你竟然说出这么绝情的话?!你知不知道,就是在京城里,皇宫内外,也没有人敢对我这样无礼!」「我知道,所以我才要代你过世的父母好好教训你一番。」他淡然说道:「我不会像旁人一样忍受你的郡主脾气.郡主如果看不惯,就请赶快回京吧。我妻子出门游玩,我可不想她回来时看到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在这里又哭又闹,还要我费心和她解释。」「你!」昭阳简直快气疯了。「那女人是谁?
你这样护着她?我偏要见见她!看她到底长了什么三头六臂,把你迷成这样!」夏凭阑笑了,「三头六臂倒不至于,只不过她比你美,比你贤淑,比你温柔,比你宽容,仅此而已。」「你是在故意气我。」她的俏脸几乎拧在一起,「我就在这里等她,等她回来之后我倒要看看她到底哪里美丽,哪一畏贤淑?又怎么温柔,怎么宽容了!」「昭阳,你该不会是想当着我的面对我妻子不利吧?」他幽冷的声音像是寒风,擦着她的耳边划过,「我很不想得罪京里的人,但是你不要逼我做错事。」「你想怎样?难道你还敢杀了我吗?」昭阳高昂着脖子。
「杀你?不敢,也没必要。」他袖子微抬,一道乌光骤然刺出.狠狠地撞到她手中的酒杯上。
昭阳一惊,没来得及躲闪,只觉得手上猛地被人撞了一下似的,她低头去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见一支袖箭刺穿杯身,直直地抵在她胸前的衣襟上。
袖箭穿杯而过,瓷杯却没有碎,箭尖轻抵着她的衣服,却没有刺破衣服分毫。
她脸色由白变得通红,重重地一甩手,将酒杯摔碎在地上,然后飞奔出去。
夏凭阑微微一笑,将目光投向了窗外的蓝天!
今天真是晴空万里的好日子。
安雪璃怀抱着那一盒松香回来时刚好遇雨,即使掠影拚命拉着她躲避,雨水还是打湿了她们的一部份衣服。
跑进客栈里,她不好意思地向掠影道歉,「都怪我走得太慢了.你若不是照顾我,也不至于被雨水淋湿,赶快喝点热汤暖暖身吧。」掠影看她一眼,「我没那么娇弱,倒是夫人你应该赶快去换衣服了,被主人看到的话……」「什么怕被我看到?」夏凭阑站在二楼楼梯上,出声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一身湿淋淋的?」「外面刚下了雨,主人没有看到?」掠影到底是练武之人,身子强壮许多,虽然淋了雨但看上去并无大碍。
安雪璃就不一样了,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鼻头立刻红了起来。
夏凭阑似乎是在眨眼间便来到她面前,一把抱起她往楼上走。
她还不习惯在人前如此张扬夫妻之间的亲密,顿时羞红了脸,小声说:「我又不是瘸了腿,不用抱着我。」「你还怕有谁会对你说三道四吗?」他全然不顾她的反对,一路将她抱回房间,平放在床上。
她想起身,却被他按住,「别动,想要拿什么告诉我。」「我、我只是想喝口茶。」她做大小姐的时候也不曾过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她不习惯被人伺候得这样细微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