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玫瑰气愤地以手背抹掉眼泪,小鼻子与嘴巴都红红的,一脸委屈至极的模样,看了真令人心疼。
靳仁一对好看的黑眸变得幽深,但随即跃上一抹温柔,他带着笑意缓缓开口:
“遇到问题了?”
废话!
伍玫瑰将合约书狠狠抓在手心里,紧紧捏成一团。
她现在不只想让华先生吃下手中的合约书,还想塞进靳仁的嘴巴里!
“现在我们两人的距离不到一公尺,往外退。”见他带着令人生气的浅笑,完全没有任何动作,她肚子里有一把火烧得旺盛。“快点退啊,退到公司外面去!”
靳仁完全不理她,看着电话挑了下眉。
“和大宝通电话?”
他现在与大宝、小宝不仅熟了,有时还会约他们一起去运动。
他甚至答应让他们两个到富凯尔打工,学习一些学校没教的设计技巧,结果她现在反而被孤立了。
伍玫瑰更生气地瞪向靳仁。“不要你管!”
她翻开电信局送的电话簿,打算从里头找看看有没有需要的木工、水电工。
“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有啊!被他连吻了三次算不算奇怪的事?
“没有,你不要吵我啦!”她现在可是很专心的在找人、“有被奇怪的人跟踪吗?”
“没有,不过有被奇怪的人骚扰,害我没办法工作。”
他的眸光一暗:“知道是什么人吗?”
“知道。”她抬起头,微笑地调侃他:“那个人就是你,你一直骚扰我,目的是不想让我完成工作,好让我被华先生逼急了,哭着向你投降对个对?告诉你,办、不、到!”
靳仁听完愣了下,随即发出爽朗的笑声,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俊逸的五官绽放阳光般的光芒。俊得让人睁不开眼,“我才不会做这么卑鄙的事情,华先生的Case既然成为你的,我就不会于扰你,这不是我的作风。”
“谁相信你!”
伍玫瑰一直说服自己不要相信他的话,可是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相信,而且毫不怀疑。
她真有点痛恨自己!
她这么相信敌人,要是哪天被卖了,搞不好还会愚蠢地替他数钞票,外加磕头谢恩。
‘如果遇到什么可疑份子的活,离他们远一点。”
“这还用你教?我妈在我读幼稚园的时候就教过了!”
靳仁瞅着她。
他确信这丫头是那种别人要她别往火里奔,她就越往里头跳的人,叛逆、不服输。
“如果遇到什么麻烦都可以告诉我,我如果帮得上忙的话,一定帮你,”靳仁挑眉看着她。
“我……”
伍玫瑰猛然抬头,想向他求救,可是转念一想,这样根本是表现出自己的无能,直接给他一个嘲笑她的机会。
“我没问题,门口在那边,好走、不送。”
爱逞强!
靳仁望了眼桌上的设计图,见她拿起电话开始找人,他收起笑容,站了一会儿后转身离开。
伍玫瑰偷觑了门口一眼,瞧见靳仁离开,她忍不住对着他高大伟岸的背影吐舌。
就算他对人再怎么温柔。脸上始终挂着无害的笑容,也不可能对敌人仁慈,何况她还抢了他的客户,虽然这个客户超难搞,他也不可能替她解决难题。
到头来还是靠自己比较快,她不认为自己的能力真的这么差,连一组开工的人都找不到!
电话那头接通,伍玫瑰立即将注意力拉回来。
“喂,请问是李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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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玫瑰翻遍电话簿都找不到合适的人开工,不是价格太贵,就是她认为对方的年资不够,害怕对方做了一半告诉她无法做下去,那只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伍玫瑰快抓破头了!
不过自尊心提醒她,绝对不能向靳仁求救,虽然他曾说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他,但她觉得那只是场面话,她才不认为他会这么好心。
伍玫瑰回到家时,曾打算求助于家人。
老一辈的人通常人面广,应该多少会认识一些装璜师傅。
可是她拿起电话的手又放了回去?
她向银行贷款的事家人完全不知情,何况老爸、老妈是两只标准的铁公鸡,连生活费和学费都要她自己想办法了,怎么可能帮她找人?而且若被他们知道这件事,她肯定会被剥皮!
伍玫瑰咬着唇猛抓头,急得一整晚都睡不着觉,最惨的是,一起床就接到华先生的电话,他打算到现场去看看施工情形。
施工情形?
她连开工的人都找不到,哪能施工啊?
伍玫瑰搭上捷运后,再转公车,好不容易来到现场,她躲在墙边往地下室里望了望,心里希望华先生有事不能来,再多给她几天时间……”
很可惜,她的运气一向很背。
“伍小姐,这么早就来了?”
伍玫瑰缩起脖子,困难地吞咽口水,扯开嘴角露出僵硬的笑容,转头准备赴死。
“华先生。”
“我还以为你会迟到。”
伍玫瑰的笑容比苦瓜还苦,她低头把玩苦手指,欲言又止。
华先生拉拉外套的夹襟,剑居高扬、目光冷列,好像教官准备检查宿舍有没有违禁品的表情,他朝伍玫瑰勾勾手指,率先往建筑物走去。
“走吧。”
“呢,那个华先生,我有件事要跟您说……华先生……您等等!”伍玫瑰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打算全盘托出,怎知一抬头就看儿华先生已下楼往地下室的现场走去,脚步快得让她措手不及。
基本上……她觉得自己应该找一天上医院好好检查视力。
伍玫瑰张大嘴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景象,美丽眼眸用力地眨呀眨,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否则怎会看到一群师傅在开工?
她不相信地举起小拳揉揉眼睛,再仔细一看,师傅一样卖力地工作,锯木板的锯木板。钉东西的钉东西,还有水电师傅正在丈量尺寸打算配线……
“呃……”
“伍小姐,没想到你的效率这么好,前几天才确定设计图,上杆进度就已经进展得这么快,看来我的开幕日期可以再往前移了。”
伍玫瑰一听见华先生的话,急忙从震惊中清醒,立刻阻止他。
“华先生,开幕日期绝对不能提前!”
“为什么?”
华先生等着她回答,伍玫瑰支吾了下才开口。
“呢……因为……因为开幕日期是问过算命先生的,选定良辰吉日就是为了赚大钱。打响知名度,所以吉日是很重要的。”
华先生想了想。
“有道理!伍小姐,你果然有两下子,年纪轻轻就打算与靳仁打对台,当初我还以为你只是黄毛丫头爱作梦,没想到真有两把刷子,算我错看你了,真对不起。”
“您别这么说,呵呵……”伍玫瑰心虚地苦笑雨声。
这组人到底是谁请来的?
该不会是大宝吧?
“伍小姐,我应该能放心地把工程交给你,这几天我要到大陆去,这边就交给你了,我在开幕前会回台湾,有什么事就电话联络,你有我的手机号码吧?”
“有。”
“那好,我们就用电话联络,等到装璜得差不多时你再告诉我一声,我好叫公司的人进货,准备开幕。”
“好。
伍玫瑰送走华先生后回到施工现场,看着忙碌的师傅。
她犹豫半天才走到一名正在锯木头的师傅旁,趁他停下电锯时间他:“是谁请你们来的?”
“我不知道,有人叫我就来了。”这名师傅有点年纪,岁月的痕迹清晰地刻在他的脸上,他的手上都是经年累月留下的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