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混也要跟年轻貌美的妹妹混,他跟那些人老珠黄的欧巴桑混在一起能做什么!”卫泽欣不以为然。
邱均伟点头如捣蒜,“老板,你今天终于说了人话。我也是不明白我家老大怎么会跟那些可以当我妈的人混在一块。”
“啪”地一声,邱均伟后脑勺结结实实吃了一掌。“我平常都在讲鬼话就是了?”卫泽欣语气阴阴的。
“不、不是……老板说的话怎么会是鬼话呢?只是比较那个……有点小毒而已。”邱均伟陪笑两声。想他是谁也不怕,独怕老大关书修,后来才又加上这个卫老板。
“他最近受了什么刺激?”睨了他一眼,卫泽欣拉回王题。
“最近啊……”邱均伟看了看依旧在和那群笑得花枝乱绽的三八阿花们谈天的关书修,“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啊,认真说起来,也只是因为遇到那个……”顿了一会儿,一道白光在他脑海闪过,“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那个女人!”
“女人?”卫泽欣被挑起兴趣,“哪个女人?怎么我从来没听他提过他有什么女人?”他和书修的交情甚好,但从末听他提起关于女人的事。
“就上次在这里喝醉,老大拜托彭老师和你来照顾的那一个啊。”
“哦,是她啊……”卫泽欣笑了声,“早就觉得他们两个怪怪的了,原来是真的有问题。他们是旧识?”
“是啊。那个女人是念护专的,学校刚好就在——”邱均伟缓缓道出当年的事情。
听完,卫泽欣攒着眉,“一个男人被心爱的女人那样指控,想来他定是很不好受。”如果他是关书修,八成气得跳脚,然后狠狠报复了吧。
“当然很难受,老大和他老子本来就不和。被那女人那样一搞,他老子简直气疯了。可惜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不在场,不然我一定好好教训她一番,亏我以前一直把她当嫂子看待……”提起当年,邱均伟仍是忿忿不平。
“后来呢?”
“后来那女人和她妈搬走了,再也没见过。哪里知道前些时候,那女人跑来这里喝酒,就又和老大缠上了。”
“缠上?”卫泽欣眯起黑瞳,“两人又再一起就是了?”
“好像是耶。之前跟老大提起别靠那个女人太近,不过他说他自有分寸,然后就常看他去接她上下班,有时老大去她家过夜,有时她会来这里过夜。我问过老大,他什么也不讲,我也劝过他,不过劝不听啦,难道他就不怕同样的事情再来一回吗?”邱均伟一脸莫可奈何。
“那你想……”顿了两秒,卫泽欣语带神秘的问:“你家老大会不会是想要报复那个女人?”
“报复?”邱均伟相当讶异,想了几秒后,才说:“这我倒是没有想过……老板,依你对我家老大的了解,你觉得有可能吗?”
睐了他一眼,卫泽欣冷笑了声,“他是你老大吧?这种问题,你不是应该比我还清楚?”
“啊?”邱均伟搔搔脸颊,正想说些什么时,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像是玻璃摔破的声音。
交谈中止,两双眼睛移往门口,同时间,吧台前的欧巴桑亏俊男戏码也停歇,众人注意力皆被门口的状况夺走。
周妍乔从来想过自己会见到这样的一幕。
她和关书修的感情恢复得迅速,像是不曾发生过任何事情似的,甚至从旅馆回来后,两人已形同半同居状态,不是他到她住处过夜,就是她过来这里。
她知道邱均伟很反对关书修与她重修旧好,但关书修依旧对她呵护至极。
而现在,她见到的这一幕又是怎么回事?才推开酒吧大门,就见座位里已无任何客人,但吧台却还是热闹非凡。几个打扮贵气的女人,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而在吧台内与她们对望的,是关书修。
她知道他的工作会接触到很多女性顾客,她并不以为意:但如同方才她见到的,一个女人的左手正抚着关书修的脸颊,右手还不害羞地探入他微敞的衬衫里,她却没办法不去在意那样的亲昵。
手中那一袋她为他住处新添购的玻璃碗盘,就这么硬生生摔落,那落地时发出的清脆声响,竟是和胸口传来的声音重叠。
原先的谈笑声骤然消失,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感觉自己是误闯进来的路人,那样尴尬、那样无措。
吧台内的男人并未有所动作,只是拿着一双深幽、闪着不知名光芒的黑瞳静睇着她。
四目在空中紧紧交会,她却是看不到他的心。
蓦地,她想起那日清晨在旅馆房间的阳台上,他问的那句话——你不是说过,无论我想对你做什么,你都一一承受吗?见他仍旧无意动作,周妍乔弯下身拾起袋子,里头的玻璃碗盘全被她摔得稀巴烂。
她眨了下眼,提起袋子,站直了身体后,在众人的诧异下,她越过桌子、经过吧台,往一旁通往二楼的楼梯走去。
邱均伟和卫泽欣在她经过他们身侧时,同时捕捉到她眼角有着水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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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书修顶着一头湿发走出浴室,一面用大毛巾擦着黑发,一面环视室内一圈。
这段半同居形式的生活下来,她总是把他的住处打理得整齐洁净,还会添购一些生活用品,或是一些小摆饰,让整个空间变得更温暖,充斥着一股家的味道。
不可否认,他顶喜欢这份感受。
偶尔她心血来潮,会用电锅、电磁炉做些简单的料理。即使不用言语,只是面对面静静吃着饭,也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动。
这样的生活,在多年以前,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最后却毁于一个可笑的谎言。
嘴角讥讽地勾了勾,他的目光调向躺在床上的人儿。
她的平静,他甚是诧异。还以为会得到一堆质问,问他为何让那些女人那般对待他,问他为何不拒绝……她却什么也没问。
他上来二楼,进了房间后,她只是盈盈浅笑,送上她为他准备好的干净衣物,并要他快去沐浴。待他踏出浴室,她已如同往常一样,先行入睡。
一切和原来没什么不同,就好像她不曾见到那一幕一样。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将大毛巾往旁一丢,关书修爬上床,在她身后躺下,健臂一揽,拥她入怀。下颚抵在她发心,厚胸紧贴着她背部,感觉她身子轻颤了。
“醒了?”
她算浅眠,一个轻浅的声响,或是一个轻微的触碰,都能将她扰醒,这是半同居以来,他对她的发现。
周妍乔翻过身,对上他的视线,甜甜笑着,“我没睡着。”
“失眠?”这倒是难得。她虽浅眠,但生活作息正常的她,这种凌晨时候早该入睡的了。
“在想一点事情。”她还是盈盈浅笑。
“想说给我听吗?”他黑若冰钻的瞳眸底有着探究。开始想质问他了?倘若她问起,他会告诉她那是为了店里的生意着想,就算那些女客人想搂抱他,甚至是贴上他身体,他也要一笑置之,任由她们。
她认不认同他的说词无所谓,他要的,只是看她被嫉妒一点一滴啃噬掉她的理智、她的心。女人,有几个能忍受心爱男人和其他女人有肢体上的亲密接触?
周妍乔凝视着他,水雾大眼好明亮,澄净得像是一面镜子,好似要将他的容貌深深印在心底。好半晌,她突然捧起他的脸,在他唇上密密点吻,一些依恋、一点疼惜、一丝执着……她把所有的情愫全托放在吻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