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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什么?”慢半拍发现的申屠元不甘寂寞的问。

  镜片后的眼睛转了一圈,她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将话题岔开,“是漆球。”原来那些捆起来的稻草堆,是漆球游戏场。

  漆球说穿了,就是类似漆弹那样的游戏,只不过是将漆装在气球里,玩家穿上防漆的衣服,身上背个装漆球的袋于,互相攻击的游戏,有点类似打雪仗,稻草堆则是让人躲藏的掩护。

  三人来到场边,虎背熊腰、脸上生着大把胡子的粗壮老板瞥了他们一眼,徐徐开口:“小孩子不能玩。”她和他亘看了一眼。

  粗壮老板以为他们没听懂,放慢了说话速度,“父母亲可以,但孩子不行,他太小了。”父母亲?封江花和申屠元又看了彼此一眼。

  他们这样看起来像父母亲带着小孩吗?

  “不,你误会了……”封江花想解释。

  大胡子老板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立即重申,“总之,小孩不能玩。”

  “呃,不是的,我是要说我们……”不气馁,她继续末说完的话,却在老板铜铃似的大眼瞪视下,乖乖消音。

  好吧,或许他不在意他们到底是不是夫妻。

  “走吧。”查德不能玩,封江花对这种在大太阳底下跑来跑去的活动也不感兴趣,脚下步履一旋,往反方向走。

  “我要玩啦!”查德突然大喊,还带着阵阵抽泣的哭音。

  “你还小,不能玩。”封江花理性的解释给小侄子听。

  但一个才两岁多的孩子哪懂这么多,小孩子知道哭闹便可让父母屈服,下用别人教他们,那是本能!“我不管、我不管……”坐在申屠元肩头的查德开始哭闹,像只小虫子剧烈的扭动,有股不达他目的绝不罢休的气魄。

  封江花看傻眼,第一次碰到小侄子哭闹要“糖”吃的画面,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到底是谁让孩子知道只要一哭二闹三大吵就可以轻松达到目的的?“不准哭。”冷冷的声音,连满两岁的孩子都听得出语气里隐藏的不耐和怒火。

  不过装傻和不听大人的话是小孩的特权,查德的哭泣声照旧,甚至有越传越远的趋势,好多刚刚看到他们说说笑笑的路人见了,忍不住上前关心。

  人一多,封江花就慌了,她不习惯和人攀谈。

  “够了,是男孩子就不准哭。”申屠元的声音一次比一次低沉,压迫感十足。

  这句话要是对青少年的孩子来说,能发挥百分之八十的作用,可对一个连屁股都要母亲帮他擦的小男孩而言,能听懂话里的意思就很不错了。

  就在两个人无计可施之时。在一旁磨蹭观望许久的人影,一声大喊;“查德!”正主儿母亲见不得宝贝儿子哭,终于忍不住跑出来。

  所有人同时转向声音的来源,只见虞飞鸟匆匆忙忙的奔来。-

  她怎么会在这里?两人心里同时闪过这个疑问。

  “妈咪!”视线抓住母亲的身影,查德又开始扭动身体。

  申屠元把他放下,小小的身影便摇摇晃晃朝母亲直奔而去。母子俩上演万里寻母的重逢戏码,演得可开心了。

  “大嫂,你怎么……”封江花话才问了一半,大哥封士泉立刻跑出来,抱起一大一小的身影。

  “不吵你们,我们先走了!”抛下这么一句,很快离开两人的视线。

  冬天的冷风徐徐吹拂过,四周的人群见没好戏后逐渐散去,徒留两个一头雾水的当事者,任凭寒风继续呼呼的吹,还搞不懂是怎么回事。

  “刚才那是我大嫂和大哥。”末了,封江花清清嗓,给了迟来的介绍。

  淡金色的猫眼扫过她的脸,“你不觉得现在该说的不是这个?”应该是要解释他们为何会在这里吧。

  “或许他们也在这里约会。”耸耸肩,她只想得出这个答案。

  不然怎么会那么碰巧遇到?“我看他们是跟着我们来的才对。”申屠元不觉得事情那么简单。

  一大早,明明是来兴师问罪,却又留下字条说有事先离开,然后又在这种地方冒出来,要说不是预谋,还真让人不相信。

  “你也这么觉得?”老实说,她也是。

  “很可疑不是吗?”封江花完全同意他的话。

  她猜想兄嫂应该是打从一开始就跟着他们,想看看他们到底进展到什么程度,还怕他们可能会吵架,特别留下小孩做两人的润滑剂.如此一想,她便感到好笑。

  “现在怎么办?”迫使他们出来的主要原因被亲生父母拐走了,看情形他们是该回家才对。

  申屠元还没开口,倒是他们身后粗壮的大胡子老板先说话了——“现在孩子没了,你们还要不要玩?”

  第8章(1)

  “现在孩子没了,你们还要不要玩?”不懂话里的意思,那还真是一句诡异的话。

  封江花不死心趁着这机会,再开口解释:“那小孩其实……”

  “一个人十块美金,不收人民币。”大胡子老板果真不在乎他们“复杂”的家庭关系。

  他们又不是大陆人。被打断成习惯,封江花只好在心里反驳。

  说实在的,这个季节有人在贩卖漆球这种活动还挺怪的,太阳是当空挂着没错,却是冬日里的暖阳:草地青绿,却带着水滴,天气微寒,在这种季节玩漆球,一想到玩完后全身都是漆,还要清理就嫌麻烦。

  封江花在心里抱怨费事,不意看到申屠元干脆的掏出了钱交给大胡子老板。

  “咦?那是……”她给他的生活费耶!他给得也太干脆了吧。

  “走。”

  “真的要玩?”不要吧……她不擅长户外活动。

  懒洋洋的猫眼儿一睐,踏着优雅的步伐率先进入“战场”。

  OK,看来她又是没得选择。

  慢吞吞的换上特制的防漆连身衣,封江花的脚步沉重得像是要远赴火线战场。

  护目镜加眼镜让她感觉脸上压着很重的东西,笨重的漆球袋压着她纤细的肩膀,和本来就没多高的兴致。

  “唉,早知道就不出门了……”缓缓地就战斗位置,她还是没什么精神。

  啪!嘴还没闭紧,一颗漆球不偏不倚的砸在她脸上,漆料也喂满嘴。

  首先掉下来的是碎裂的气球,跟着是顺着她面颊缓缓流下的蓝色漆料。

  申屠元站在她对面不远处,看看自己扔出漆球的手,接着迎向她杀人的目光,耸耸肩,金眸漾满无辜。

  他怎么知道她不会躲开。

  啪!啪!啪!因为站着不动,其他玩家的流弹也殃及到她身上。

  可恶……“漆很难洗掉耶!”仰天狂吼了声,娇小的人影开始疯狂的攻击身边所有看得见的人。

  讨厌讨厌,她最讨厌麻烦了,这下今天非洗澡不可!因为有个不分是非,设看周围的女人乱砸,先前踏进来的玩家光闪避她就来不及了,哪有办法玩下去,最后整个漆球场只剩下还没被砸到的申屠元,和杀红了眼的封江花。

  砸到他,她就赢得这场胜利了!不知从何起,她对这场简单的漆球生存游戏认真了起来,嗯……大概是同时被一堆流弹砸到的那一刻吧。

  “哼哼!”被漆喷得五颜六色的鹅蛋脸露出骄傲的笑,一副“我一定会打到你”的自负表情,手中的漆球差点在她的力道下被捏破。

  靠着身手矫健始终没被砸到的申屠元,—脸神清气爽,许久没有从事户外运动的他,这么一动,脸不红气不喘反而更显神采奕奕。

  申屠元故意朝她勾勾手指,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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