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官爷……真的会帮我吗?”她抬起头,泫然欲泣的眼里盈满依赖。
“当然!”满腔的保护欲立刻油然而生,两人都是猛拍胸脯地保证。
就说嘛,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还好有揭下她的面巾看清楚她的模样,不然他们都被先入为主的想法给影响了判断。
“其实我……啊——”身子一动,她疼得痛呼,丽容都白了。
“哎呀,真的绑太紧了!”两个大男人急得跟什么似的,被美色所惑,他们已完全忘记刚刚为何要把她绑得那么紧的原因。“要不要弄松一点?”
“这样太为难您们了。”孙沁强笑着摇头。“我只是一时激动才会扯到手,不要紧。”
“没关系、没关系,绑松一点御史大人不会知道。”以退为进比苦苦哀求还要更无往不利,此招立刻奏效,两人抢着上前弯身帮她松绑。
“怎么解不开?要不要割断再重绑啊?姑娘,忍着点,马上好……”
听到他们低声商讨,孙沁好整以暇地等着。这虽然不是她成功脱逃的最短纪录,但也算快了,正主儿连她的面都还没见到呢!
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忙着解绳的官兵们并未听到,却没逃过孙沁锐利的耳——男人、不会武功,会在这时候出现,看来除了一直被她追着跑的项沛棠也没别人了。
孙沁晶灿的水眸睇向门口,几已成功的脱逃被阻断也不觉得懊恼,反倒很好奇他看到这幅景象会是什么反应?
第二章
果然门一推开,进来的是换了衣袍的项沛棠。
看到原本该守在门口的手下,变成双星拱月地围在她身边,慵懒扬笑的俊容只是轻轻地挑了下眉,不见任何惊怒或是气急败坏。
目光在掠过她脸上时,他难掩讶异,只须臾,又恢复轻松自若的神色。
自他进来之后,孙沁一直刻意低头,虽未和他对上眼,但他的反应她没有一丝遗漏。发现他对她的美貌并非全然无动于衷,唇畔浮现冷笑。
她和同伴每次出任务都会将容貌遮住,不是怕被人记下指认,而是因为乍见美颜的震惊,会松懈敌人的心防,甚至忘了她们骇人听闻的所作所为——这就是她们的武器,善用身体成为利器是她们自幼奉为圭臬的宫规。
项沛棠走进房中,见两名手下还是没注意到他,刻意轻咳了声。“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五尺的距离这么近啊。”
两名官兵僵住,回头发现项沛棠正微笑地看着他们,吓得立刻弹开。“御、御、御史大人!”
那脸色惨白、扑簌簌直抖的惊恐模样,让项沛棠实在是不忍苛责。
早料到“天水宫”的媚功无人能挡,他本来就没对他们寄予厚望,只是——温文蕴笑的唇角浮现一抹讥诮——多少帮他留点面子嘛!就算保持不了距离,也别被他逮到正在替敌人松绑啊,才短短时间就被诱惑成功,显得他很管教不严似的。
没多追究过失,项沛棠下颔朝她一抬。“解开了吗?”
见他没发怒,两人稍稍地松了口气。“没有没有,还绑得好好的!”幸好绳索成了死结,弄得他们满头大汗还解不开。
那好,省得他还要再绑一次。“退下吧。”
“是。”两人赶紧退到门边,一左一右站得直挺,努力展现自己的尽忠职守。
项沛棠好笑地看着他们。
“退、下,”他缓缓地把这两个字再重复一次,手往外一指。“意思是退出这个房间,我说得不够清楚吗?”
两人闻言怔愕。御史大人不会武功,要是敌人奋力一搏,他哪里抵挡得住?
“可是、让大人和犯人独处,这样太危险了……”不过,这么娇弱的姑娘应该不会这么做啦……他们偷偷瞥了孙沁一眼,心又开始动摇了。
“我就是想和她独处啊!”项沛棠微笑,说得再理直气壮不过,挥手赶人。“快、快、快,别浪费我的时间。”
这言下之意是……他们瞪大了眼。项御史的正直可是官场上出了名的,居然连他也会被美色所惑而起了不轨之心?敌人太美,他们是可以理解啦,但……御史大人是太急还是太没经验?就算要假公济私也没有人会说得这么白啊!
一直沉默低头的孙沁,将项沛棠的话全听了进去。
过去的经历告诉她,道貌岸然实际却荒淫好色的人多不胜数,他会这么快沉沦在她的美色之下,虽让她感到意外,但也还在预期之中,只是先前那抹莫名的心慌,却依然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她在多虑什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根本不足为惧。孙沁稳定心绪,想到待会儿就要剥下他的假面具,眼中浮现诡谲的光采。
“还不走?”项沛棠干脆帮他们把门拉开,顺便扬声下令:“要是我没喊人,就别来打扰,知道吗?”
这番话连外头的人都听得清楚,大伙儿面面相觑,打扰什么,全心知肚明。
“……是。”
当着所有人的面,房门关阖,留下的是无限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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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沛棠一回头,所见的情景立刻让他眼睛一亮——
方才还正坐榻沿的美女如今柔若无骨地倚坐一边,半掩的水眸透着柔媚,配上嫣红生晕的双颊,像是在发出无声的邀请,红嫩的小嘴儿轻启,丰盈润泽,诱惑着人一口将她吞噬。
这……真是好本领啊!项沛棠的心里忍不住赞叹。
即使一身黑衣,也掩不住她撩人的万种风情,如此魅艳,又让脸上无辜的神情染上纯真,完全不觉妖冶做作,而是想将她揽进怀里细细地呵护,难怪两个铁血属下会被诱得兵败如山倒了。
项沛棠缓步走到她面前,扬笑着开口:“你不舒服吗?”
“嗯。”孙沁点头,轻咬下唇,歉疚地看着他。“小女子突然觉得不适无法正坐,有失礼数,尚请大人恕罪。”
这样就叫有失礼数,那夜闯御史府应该算是罪该万死,怎么就不见她有一丁点的歉意?
项沛棠挑了下眉,温和地笑道:“没关系,我不介意。”
孙沁等着他再继续说些什么,结果他却只是站在原地,微笑不语地看着她。
往往她这姿态一摆,一般人的反应通常有几种——
一种是紧张地询问,像稍早那两个怜香惜玉的官兵一样;一种是色欲熏心,管她身子哪里不适,只想扑上来撕开她的衣服一逞兽欲;其他那些努力把持、用斥喝她来强羁自己意志的人更是不在少数。
从来没有人像他一样,不接话也没有动作,如此的“不介意”。
他在想什么?孙沁试着找出症结点,但在他那双黑眸里,除了轻松的笑意外,她看不到其他的思绪,她只能忍着,把疑惑全然压下,继续使出浑身解数。
“御史大人,您坐吧,站着会累呢。”她唤道,柔软的悦耳嗓音足以让男人心茫魂酥。
“没椅子,我站着就好。”项沛棠回以一笑。“天水宫”真是名不虚传,即使已做好心理准备,被人这么殷殷地呼唤着,还是会忍不住动摇。
“可以……坐榻上啊……”像是意识到这样的言词太过于大胆,她羞红脸低下头。
这倒有点出乎项沛棠的意料之外,谁能想得到媚功过人的“天水宫”竟会出现这种清纯可人的姿态?要青涩或是娇艳完全包君满意,难怪没人能逃出她们的石榴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