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冷场。
对齁,他们为什么不自己去问就住在隔壁的当事人?
比较没神经的关梓勤左看右看,来回打量了大姊与孟行慎,本能就冒出一句:“所以阿慎哥你现在对大姊已经没——”
“梓勤!”新娘子不早不晚地打断,态度无比自然。“你乖,先出去招呼客人。”
接收到暗示的准新郎眼神往门口看去,心里暗暗挫了一下。姜若瑶哪时站在门口?
她敲敲半掩的门扉,礼貌地笑了笑。“来跟两位新人道喜。还有——行慎,你妈问你要坐她那桌,还是要年轻人坐一起。”
孟行慎看了看她。“坐朋友那桌好了。”一群年轻人,她会比较自在。
向关家人打过招呼后,他带她先行就座。
那天晚上,他们小喝了一点,告知母亲后,先送她回家,沿着田间小路散步,吹吹夜风醒酒。
她发现他很好玩,不管有没有醉,只要碰一点点酒就会满脸通红,不像她,喝再多都脸不红气不喘,醉了看不出来、不醉也看不出来。
她浅浅微笑,顺势去牵他的手,他回眸,再自然不过地握牢。
时间颇晚了,酒席散后,他们还去闹新人的洞房,不经意知道她酒量好,公推她和新郎拚酒,存心灌醉新郎不让人家洞房。
年轻人很玩得开,闹到凌晨才放他们去过新婚夜,乡下人又一向睡得早,整条路安安静静,半个人影都没有。
行经上回那棵树,想起在那里发生的事情、还有后来被八卦流言传得百口莫辩的他,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他不解地回头。
她指指上头一颗颗青青红红的小颗粒。“那是什么?”
“桑椹。你没吃过?”他不可思议。
“你想笑我对不对?”她瞪他,近似娇嗔的模样好可爱,他心脏不自觉漏跳了一拍。
仗着身高,他一伸手便摘了颗红得发紫的小颗粒,放进她掌心。
她瞧了瞧,轻轻擦拭后,尝试咬了一小口。“甜甜的,有点酸。”
“肚子痛别怪我。”虽然他小时候也做过这种事,阿母常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倒也把他养得这么大了。
她偏头,轻笑。“其实乡下生活没我想象的那么无趣。”
他心房一动,凝视她。
她的意思是……她可以考虑留下来吗?
“吃过现摘的青芒果吗?我家后面种了几棵,我妈娘家传授了独门配方,夏天冰镇过后,酸酸甜甜的,很好吃,梓齐小时候老是跑来偷摘,要梓勤把风,被我妈逮到好几次,向关叔告状。过两天我弄给你吃。”
“好啊。”她始终保持微笑,专注聆听。她觉得,他说话时的样子其实很迷人,有他独特的魅力。
“行慎,”她轻柔喊了声。“好像有东西跑进我眼睛里了。”
“啊,那你不要动,我看看。”完全忘了前车之鉴,一听她说眼睛不舒服,立刻倾身专注地察看。
她定定仰视他,心房荡漾暖暖浪潮,微倾向上,轻轻啄吻了下他唇角。
不见眼眶有任何异样,连轻微泛红都没有,他正感疑惑,便被她的举动怔住,对上她凝视的目光。
她倾前,再掠一吻。
而后,他有了动作,伸手搂回她,深吻。
环在他腰间的手悄悄移动,沿着他上衣下摆往上抚触,如此大胆挑逗,似水般柔软妩媚的身段依偎在他怀抱,他当下无法冷静,失了自制地拥抱、探索,她裙下柔软潮润的反应,更是让他最后一丁点思考能力也消失,抵靠树干,以着竭尽所能的最快方式,深入柔软娇躯。
“啊——”她娇吟,似嗔似怨地瞟他一眼。“你……太大……”
再也没有什么话,会比这一句更具催情效果。他当下完全无法克制自己,在她体内放肆纵情。
或许是野外放纵的刺激,让他们迅速在激烈欢情中攀上极致,她甚至失控地咬了他的肩膀。
他喘息,紧紧抱住她调整呼吸,理智回来一点点。“你还好吗?”
他刚刚似乎太急躁了,几乎全无前戏,也没等她准备好……他也不晓得自己为何会如此失控,面对她细哝软语、淡淡撒娇的姿态,他就完全没办法思考了,不晓得有没有伤到她?
“不好!”她瞪他一眼,很柔媚的那种瞪法。“你害我好痛。”报复地再往他颈际咬一口。
“对不起。”她那种咬法,其实不痛,就是刺刺麻麻,又搔不到痒处的那种骚动,他不自觉身体紧绷,欲火重燃。
她瞪大眼。“你——”
“对不起。”一边细吻柔唇,缓缓在她体内移动。“再一次好吗?我保证会温柔一点。”
“你……”她娇嗔地捶了他肩膀一记。“都做了才来问,虚伪。”
哪有人像他这样,一边道歉和解还一边犯案,这样是要人家怎么原谅他?
结果,那晚他们身上的衣服都被掉落的桑椹果子染得红红紫紫,他还帮她拍到几只掉落在身上的小虫子。
这下,真的应了那个八卦流言了……不,八卦不是八卦了,他真的做了这么没分寸的事!
接着,他不敢回家,只好偷偷摸摸到她住处去洗澡兼洗衣服,否则回家要怎么交代他像被丢进桑椹汁里搅过一圈的灾情?
最后,他抱她回到床上休息,被她欢爱后慵懒柔媚的姿态迷惑,离不开,眷眷恋恋地拥抱、亲吻,不做什么,就只是搂着她入眠。
第一次,可以说是酒后乱性,第二次,也可以说是酒糟催化情欲,那第三次?第四次?以及往后的那几夜呢?
虽然他们之间从没谈论过这个话题,但是她容许他做尽亲密行为,与他同进同出,她会对他温柔微笑,与他牵着手逛街,旁人早认定他们是一对。
于是他想,他们应该不只是朋友。
姜若瑶也没想过,这样一个外表看起来沈敛无害的男人,做爱时却能极致狂野,爆发力惊人,到最后求饶的都是她。
坏事真的不能做,做了会上瘾,然后习惯成自然。
有时,店里忙完了,他迫不及待来找她,张臂抱她时,闻到他衣服上的食物味道,她皱鼻道:“有咖哩味。我不喜欢咖哩。”
于是,下一回他来时,先回家洗了澡,怕阿娇姨缠着他说长道短的,直接从后面爬窗进来,又被她指控。“孟先生,你洗得香喷喷爬进女子香闺,存的是什么居心啊你!”
无论她说什么,他都照单全收,会任她调侃,对她的要求总是说好,他是那种——用心去宠爱女人的男人。
她知道他眷恋她的身体,无论做爱前与做爱后,都能感觉他指掌留恋的抚触,总是要拥抱亲吻好久,不舍得放开。
她也是。被他拥抱的感觉出其地好,不只是性爱的高潮,更包含了更深一层的心灵慰藉,那种被宠爱、被强健臂膀密实呵护的安全感。
从没想过,他与她在这方面可以如此契合,他的强势与温柔,她的柔软与妩媚……
这几日清晨醒来,身体略感不适,她心里有了底。
小镇消息传得太快,她没去西药房,而是单独去了趟市区的大医院挂号。
回程途中,拿着诊断证明,她一直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告诉他。
如果在一开始,她会二话不说,收拾行囊离开。她想要孩子,却没想过要孩子的父亲,没必要说了徒增困扰。
但,那个人是孟行慎,他对她而言,不仅仅是孩子的父亲而已……
与他上床,是感觉对了,他给了她一份怜惜,让她再度有被宠爱的感觉,想要被他拥抱,并不是只为了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