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西亚差点惊跳起来,气急败坏地嚷着,“你、你还不快点起来!要是再压伤我家少爷的腿,你就死定了。”
莫非睁开眼,居高临下地欣赏她趴在他腿上的暧昧姿势,慢条斯理地道:“你打算用这种方式来补偿我吗?”
天谴,这绝对是天谴!
谁教她要欺负老人家,这下可好,现世报来了吧。
察觉到自己的脸离莫非的重要部位只有几公分的距离,花翎破天荒地红了脸,手忙脚乱地坐直身体。“你、你别胡说!我是因为刚刚的转弯失去平衡,才会不小心跌在你的腿上,才不是什么补、补偿……”
她害羞脸红的模样流露出些许女孩的娇态,惹人怜爱,让他忍不住想捉弄她。
“我还以为你为了要补偿我,打算以身相许呢。”他支着额,故作烦恼状。
以身相许那怎么行!“少爷,你可别──”
花翎的脸更红了,忙不迭地撇清,“谁要以身相许了?你少臭美!”她才没那么廉价,随随便便就以身相许,好不?
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不是就好。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你才不会太伤人呢!”
过度自恋也是一种病态。
“伤你个大头鬼啦!”花翎气得差点当场吐血身亡,不想再跟他说话。
索性撇开脸看向车窗外,却不经意自后照镜里瞥见司机先生忍笑忍得快得内伤的脸,一把无明火轰地烧毁了她仅存的一丝理智。
“笑什么笑!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突然转弯,我怎么会扑到他的腿上去!”害她糗毙了。
“呃?!”计程车司机啼笑皆非。这条路又不是他设计规画的,刚刚那个地方一定得转弯,难不成要他直直撞上路旁的行道树吗?
她听了更气,“呃什么呃?难道不是吗?”
这、分、明、就、是、迁、怒。
不过……谁教她是顾客呢,顾客至上!计程车司机很是无奈,只好保持沉默地专心开他的车。
真有趣。莫非轻笑出声。这么有个性、不怕事的女子!很少见。
贾西亚却是面色凝重。
王子殿下该不会对她产生兴趣吧?这个粗鲁鬼一点也配不上尊贵优雅的王子殿下啊!他蹙着眉,开始烦恼了起来。
一直到抵达目的地,花翎脸上的热度仍然久久不退。
莫非下了车。
“我们住的地方到了,你可以回去了。”贾西亚立即赶人,一点也不希望王子殿下再和她有丝毫牵扯。
对于贾西亚的逐客令,她不以为意,迳自朝莫非说:“你好好休养,我明天再来看你。”
“不必了,你不需要再──”王子殿下有他照顾就行了。
花翎没等贾西亚把话说完,就示意司机开车。
光用膝盖想也知道他要说些什么,还不就是要她离他家少爷远一点、不要再来打扰他家少爷之类的话,不听也罢。
贾西亚瞪着绝尘而去的车子,“真、真没礼貌!”
“你太苛责她了。”
“可是她害你受了伤……”
“谁不会犯错?她并不是故意的,也有心要弥补赎罪,不是吗?”话落,莫非迈开步伐进屋。
贾西亚立即跟上,不死心地又道:“王子殿下,我们还是别和她有太多交集得好。”于公于私,皆是如此。
“你想太多了,或许她明天来过之后就不会再出现了,也或许她明天根本就不会出现。”虽然在去医院的车上,她将姓名和联络方式留给了他,即使她不来,他也不会打电话找她。
这样是最好。贾西亚由衷地期盼着。
铃铃铃……莫非身上的行动电话陡地响了起来,脚下一顿。
电话才一接通,彼端就没头没脑地丢来一句,“你在哪?”
“我才刚回到家。”半路杀出来花翎这么一号程咬金,让他都忘了和阙有约的事了。
狄阙揶揄地道:“亲爱的王子殿下,您不会忘记了吧?小的还在办公室里眼巴巴地盼着、望着您的大驾光临呢。”
他有那么渺小、那么微不足道吗?竟然放他鸽子放得这么理所当然!
“临时出了点意外,所以……抱歉。”
意外?“怎么了?”
“只是一点小伤,不要紧。”莫非轻描淡写。
听起来似乎真的只是一点小伤。“怎么会受伤?难道是你想泡台湾美眉,结果被人家拿高跟鞋狠狠K了一记?”他笑笑地调侃。
“想像力真丰富。”莫非失笑。“我和贾西亚现在就去公司和你碰面。”
他没那么不近人情,还让伤患来回奔波。“你先休息一下,我等会儿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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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后,狄阙走进别墅大厅,佣人随即送上茶和点心。
“狄少爷。”
“好久不见。”他打量着贾西亚,思忖了下,“有三、四年了吧,你的样子一点都没变。”
贾西亚轻叹,“怎么可能没变!老喽。”
狄阙的眸光转到莫非脸上,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额际那个醒目的纱布。
“你──”愣了一下,随即饶富兴味地摩挲着下颚,“真让我说中啦?”他可以改行去当狄半仙了。
莫非笑了笑,并不打算解释。
反倒是贾西亚沉不住气地出声反驳,“事情才不是那样,王子殿下只是心血来潮想散个步,哪知道会在转角的地方被一个粗鲁鬼踢来的铁罐子砸伤额头,真是天外飞来横祸!”
这……也太神乎其技了吧!狄阙挑起眉,兴味盎然地问:“那个粗鲁鬼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贾西亚回答了之后觉得不对劲,“狄少爷,性别不是重点吧。”
他从善如流地关心所谓的“重点”,“你的伤还好吧?”
“还好。”
“什么还好?那道伤口缝了三针耶!”回到爱丁利亚之后,他怎么跟国王陛下和皇后交代啊?
又不是多严重的伤。“贾西亚就是爱大惊小怪。”莫非闲适地端起茶杯,呷饮了一口。
“等伤口完全愈合之后再做磨皮去疤手术,应该就不会留下明显的疤痕了。”
“那倒是不必。”只是一道小疤痕罢了。
“现在台湾的女孩子都这么粗鲁吗?”是时代变迁的缘故,还是教养方式出了问题?皇后也是台湾人啊,却是那么的高贵优雅、脱俗迷人,和花翎那个粗鲁鬼根本是天差地远。
平平都是台湾女孩子,怎么会差那么多?
“贾西亚,你这样一竿子打翻一条船的说法,有欠公允。”狄阙说了句公道话。“大多数的台湾女孩子都很温柔、甜美可人的。”不过真巧,他也认识一个有点粗鲁、个性大剌剌的女孩子。
贾西亚咕哝了一声,没再多说些什么。
狄阙靠向椅背,戏谑地笑道:“你特地飞来台湾看我,我还真是有点受宠若惊呢!”他此刻应该忙着代表爱丁利亚王室出访世界各国,当一个称职的王位继承人才对吧。
爱丁利亚,一个位于地中海的岛国,拥有三十万七千八百平方公里的土地,一直是以农渔业自给自足的半封闭国家,但在伊斯里三世受膏登基成为爱丁利亚国王之后,有鉴于世界趋势,致力于科技和观光产业的发展,更在极具商业头脑的妻子孟若评的协助下拓展贸易事业、海外投资,在一片经济不景气的声浪中,硬是让爱丁利亚的经济成长了百分之二十,并且努力建设国家。
莫非搁下杯子,“有个工作要委托你的‘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