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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页

 

  赵永昌闭了下眼,丢下剑,其他人也跟进。

  「这才对,算你们还识时务,其实本贝勒也不想弄脏身上这套袍褂。」他笑叹口气。

  见大势已去,赵世芳一脸惨淡的移开架在宝龄脖子上的长剑,跟着兄长他们一起被押走了。

  「贝勒爷!」一待重获自由,宝龄迫不及待地张开双臂,投进哈勒玛的怀抱,直到这时才嚎啕大哭,把心里的恐惧一并发泄出来。

  哈勒玛手上的刀滑落了,收紧臂弯,将她紧紧地箍住,这么温润,这么熟悉,这么真实,她真的安好无恙地在自己怀里了。

  「你一定吓坏了……都怪我,我该保护你的……」

  宝龄偎在他胸口摇着头。「我不怕的……只要心里想着贝勒爷,我就有了勇气,不再害怕了。」

  「你这傻丫头……」他将她按在心口上,艰涩地开口道:「我……我没办法为了救你……而背叛皇上……你真的不怪我?」

  宝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如果你真的为了救我而答应他们了,那么我会生气,因为我知道这么一来,你会一辈子痛恨自己,一辈子受到良心的谴责,时时刻刻记住自己做了什么,永远开心不起来。我不想要你变成那个样子,即便是为了我也不行。」

  「咳咳——」旁边有人试着打岔。

  「谢谢。」哈勒玛哽咽了。

  「谢我什么?」

  「谢谢你这么了解我。」哈勒玛红了眼眶。

  「你是我的夫婿,我最爱的人,我当然了解了。」小手抚着他沾了血迹的脸庞。「看到你一个人跑来救我,我已经好开心了。」

  旁边的人又出声了。「咳咳!他可不是一个人。」

  「我当然要来救我的女人,不需要别人帮忙。」哈勒玛亲着她的发顶,满足地叹道。

  毓谨在嘴里咕哝。「忙都帮了,还说不需要,这根本就是过河拆桥。」

  「你怎么还在这儿?」哈勒玛皱眉瞪道。

  「我一直都在。」毓谨嘴角抽搐:心想算了,不跟这些为了女人发疯发狂的男人一般见识。「你们要卿卿我我等回去再做,那几个乱党打算怎么处置?还有空一道长好像给他跑了,得把他抓回来才行。」

  哈勒玛拥着心爱的女人就往山门的方向走。「你自己看着办吧。」这一刻根本无法想到其他的事。

  「真是有了女人,就没了兄弟。」毓谨嘀咕了两句,就看到哈勒玛的亲信保住抓了个人过来。

  保住让方澜跪下来。「贝勒爷,这还有日月会的人。」虽然没能及时救出福晋,不过抓到丢下同党,想一个人偷偷逃走的方澜。

  「小的不是日月会的……」方澜目光一闪,赶紧开口澄清,这就是当墙头草的好处,希望这么说可以救自己一命。「而是尼满大人放在日月会里的暗桩,想要查出日月会意图行刺皇上的证据,还请贝勒爷明察。」

  闻言,毓谨笑眯了俊眸。「是吗?原来是这么回事,真是辛苦你了。」呵呵,那么这人应该多少知道些尼满和日月会之间的内幕,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快起喀吧。」

  「谢贝勒爷。」方澜以为他信了,安心地笑了。

  「走吧,相信尼满大人会好好的赏赐你的。」毓谨眼底跃动着两簇兴味盎然的精光,笑得可乐了。

  第九章

  贝勒府——

  「快点躺下来。」哈勒玛小心翼翼地将宝龄安置在炕床上,见她气色不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委实担心。

  宝龄强忍着晕眩,说:「我只是有些头昏,不碍事的。」

  「去请大夫了没有?」哈勒玛回头咆哮。

  「已经去请了。」贵嬷嬷指挥着婢女端来热水,好让哈勒玛先把脸上的血迹洗去,不然真要吓坏人了。「贝勒爷先梳洗更衣,福晋让我来照料。」

  「我等会儿再去。」哈勒玛死守在炕床旁,根本不想离开,他盯着宝龄那比雪还白的小脸,忧心不已。要不是事态紧急,他直想把御医给请来才比较安心。

  「我真的不要紧,你就听嬷嬷的。」宝龄温柔地安抚他,明白此刻只有自己才有办法劝得动他。

  哈勒玛这才勉为其难地接过帕子,往脸上随便抹了几下,重新扎好发辫,再把袍褂脱下,换上干净的,一打点妥了,立刻又坐回床沿。

  「除了头晕,还有哪儿不舒服?」他紧握着宝龄的小手,将它贴在自己脸上,只要是和她有关的事,都会让他变得软弱,失去理智,他可以放下大男人的尊严,只求她好好的。

  宝龄轻摇螓首,不想让他操心。「多半是太紧张了,现在一松懈下来才会这样,休息个一、两天应该就没事了,你别想太多。」

  「嗯。」他依恋地吻着她柔腻的掌心,要等到大夫诊断过后才能真正的放心。

  哈勒玛又喂她喝了些热茶,终于,外头终于有了动静。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府里的总管死拖活拉地,将年近半百的大夫请进寝房。

  「回贝勒爷,大夫来了……」总管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哈勒玛一手拎起瘦小的大夫,恶狠狠地低吼。「快看看福晋怎么了?要是没治好她,小心你的脑袋。」

  「贝勒爷开恩,小的尽力就是了。」大夫心想这哈勒玛贝勒果然跟传闻中一样可怕,早知道就让总管另请高明。

  哈勒玛这才放手,让大夫过去把脉。

  「怎么样?」他焦急地问。

  贵嬷嬷在旁边数落道:「贝勒爷不要催得这么急,要让大夫看个仔细。」

  「别吓着大夫了。」宝龄轻声制止,才将哈勒玛耐下性子来。

  大夫沈吟了下,捻着灰白的胡子,再诊脉一次,就怕弄错了,脑袋真要搬家。

  见大夫态度这么慎重,哈勒玛心急地来回踱步,又不敢催促。

  「恭喜贝勒爷!贺喜贝勒爷!」大夫笑了,因为确定不会有错,于是起身向哈勒玛拱手,窃喜地想着,说不得等会儿还有赏钱呢!

  哈勒玛一脸恼火地将大夫拎了起来。「她都虚弱成这副模样,分明是病了,你居然还敢跟我报喜?」

  「咳咳……福晋……福晋……是有喜了……」大夫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全了。

  哈勒玛呆掉了,不敢置信地说:「你再说一遍!」

  「福晋……已经……怀了身孕……咳……」

  待大夫快没气儿了,哈勒玛才怔怔地放下他。

  「福晋有喜了,真是太好了,恭喜贝勃爷……恭喜福晋……」贵嬷嬷开心地抹着眼角的泪水,这一天终于给她盼到了。

  「我要当额娘了……」宝龄不禁喜出望外,抚着自己的小腹。

  「是啊,福晋,以后可得多注意点,别再发生像这次的事,幸好母子平安,可见这孩子很强壮,非要跟着福晋不可。」

  宝龄很听话地点头。「嗯,我会很小心的。」

  砰!

  一声巨响吓得宝龄和贵嬷嬷同时看过去,就见哈勒玛已经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动也不动。

  「贝勒爷!」宝龄忘了身体的虚弱,急急地下炕,蹲在他身边。

  「贝勒爷怎么了?」贵嬷嬷赶紧要大夫过来瞧瞧。

  大夫帮哈勒玛把过脉后,憋着笑说:「嗯……没事,贝勒爷只是……吓晕了。」

  闻言,两个女人都傻住了。

  「真是没用,只是听到福晋怀了身孕就晕倒了,那等到生产时该怎么办?」贵嬷嬷真想骂他一顿。

  宝龄捂着唇笑了,心里却觉得好甜蜜。「那是因为贝勒爷很担心我的缘故,不过,这次我一定可以顺利的帮他把孩于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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