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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皇兄不该如此草率地与大宰相撕破脸。”静宁忧虑地说:“如此仓皇西奔,丢弃皇宫,不像深思熟虑后的行为,有损皇家威严!”

  宇文泰震惊地看著她,难以置信一个久居深宫的小女人对朝政能有如此见地,而且还说出了他的看法。当听到杨宽告知他这事时,他真想给那个做事莽撞又懦弱无能的皇帝一记重拳。不过现在,他不想再增添她的烦恼。

  “有些事没人能改变。”他平静地说,暗指皇帝的个性。“我们快走吧!”

  静宁克制著心头的震惊,麻木地跟随他出了门,登上等待著她的马车。

  元明月与皇后妃嫔、太监宫女们早已在车上,杨宽和近千人的护卫队均准备妥当。一走入军队中,宇文泰脸上不再有任何笑容,他威严地上马,发布号令,静宁在车内注视著他作为大将军的另一种风采。

  车轮辘辘,战马跶跶,这支护卫著皇室马车的队伍,在一列写著「泰”字帅旗的指引下,浩浩荡荡地出了洛阳,往西而去。

  车速不慢,左右护卫的马蹄扬起尘土,贴身侍女香儿想将窗帘拉下阻隔风沙,可静宁不愿意,她喜欢看到宇文泰在马上的雄姿。“别拉下,我要看外面。”

  香儿笑道:“这么多的人,公主能看出谁是宇文大人吗?”

  静宁红著脸否认。“谁在看他?”

  香儿知道公主说谎,但也不点破,笑道:“公主是该把大人看仔细才对,这次前去,进门就拜堂,公主不认准驸马哪成?”

  “谁告诉你我们进门就拜堂的?”静宁好奇地问。

  “杨大人说的。他说皇上已经下诏封宇文将军为关西大行台,兼尚书左仆射,还赐他即刻与公主完婚,他这是来迎亲的呢!”

  “何时下的诏?”静宁大惊,刚才跟宇文泰在一起,他什么都没告诉她。

  “听说是昨天。”

  昨天?想到皇兄目前的危机,她心一沉,一定是危机关头,皇兄想起了这门被遗忘的婚约,于是授官赐婚,这才是宇文泰不得不亲自前来的原因。

  她深知皇兄对所有握有兵权的人都无法完全信任,对宇文泰亦然。现在,宇文泰成了平衡朝廷两大势力的重要一方,皇兄必须笼络他、倚靠他。

  因此,在此时下诏要他们“即刻完婚”,完全是为了皇兄的需要。

  想到自己成了皇兄巩固皇权的工具,她心头生出一股寒气。

  那么宇文泰呢?她往车旁奔驰的队伍看去,毫无意外地看到了宇文泰矫健的身影。对他来说自己又算什么呢?如果不是“遵皇命”,他今天会来吗?他还记得她吗?在花园乍相见时,他似乎并不记得她了。

  放下窗帘,先前与他重逢时的喜悦消失殆尽,她对窗外的景色也没了兴趣。

  车队一直在不知疲倦地赶路,直到太阳落山、月亮升起,队伍终于在一处平坦的山谷口停住。

  门一开,银白的月光洒满车内,宇文泰矗立在车前,当看到静宁瞪著两只大眼睛看著他时,他冷峻的脸上出现了笑容,对她伸出手。“来吧,下车休息。”

  静宁身不由己地把手放在他的手掌上,所有愁绪都融化在他的笑容里。

  可是他没有拉著她的手扶她下车,而是将她拉入怀里,抱她落地。

  她只觉得头晕目眩,尚未站稳,就急著想推开他。

  “我有没有弄错,勇敢的小公主是在害怕我吗?”头顶响起他打趣的声音,他的双手依然在她腰上。静宁的脸不由得又烫了起来。幸好山石树木挡住月光,没人看得清她的红脸庞。

  “谁怕你?我只是不想让人看笑话。”她再次扭动身子想挣脱他的掌握。

  这次他没再坚持,放开她。“好吧,小公主,好好歇息,晚膳会有人送来。”说完,他转身要走。

  “等等。”她喊住他,想起心里憋了很久的问题,可是当他回头看著她时,她又没有勇气问出口,怕那答案是肯定的。

  宇文泰俯身看她,看到她美丽的小脸满是忧虑,大大的黑眸充满犹豫时,不由得一惊。路上发生了什么?“怎么了?莫非你真的在害怕我?”他温柔地问。

  静宁摇头否认,鼓足勇气问:“你是因为皇兄才来的吗?”

  宇文泰一瞬也不瞬地注视著她,月光在他深邃的眼眸里闪烁,深深吸引著她。她屏住呼吸,等待著他的回答。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久,她终于听到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不,我是因为你才来的。”

  静宁缓缓舒了口气,紧绷的双肩随之放松,而这细小的动作全然落在了宇文泰精明的眼中。他握起她的手,轻轻捏了一下,更加轻柔地说:“是我的错,我早该把你娶走的。不过,我会纠正它。”

  听到这句自信又熟悉的话,静宁想起两年前在御花园石山上,他救她时也说过类似的话,不由得嘴角一扬,露出笑容,期待地想:也许他早先回答明月的话是真的!他要我,只是因为忙于打仗才没时间来娶我。

  “这就对了,你不该有烦恼。”他放开她,深深看她一眼后离开了。

  直到他魁伟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静宁才回头打量起四周,发现自己身后已经有顶小巧的帐篷,香儿正忙出忙进地收拾著,而峡谷中也有许多帐篷。

  “呵,没想到他真的想要你呢!”元明月的声音从附近的帐篷前传来,静宁定睛一看,见堂姊正坐在树下看著她。月光透过枝叶洒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像只蜷缩在草丛里的花斑兔。

  她朝那儿走去,虽然堂姊骄纵任性,但仍是她的亲人。

  夜深了,侍女早已呼呼大睡,可静宁仍瞪著帐篷顶了无睡意,并不是简陋的床铺让她难以入睡,而是有太多的心事困扰著她。其中不仅因为皇兄的轻率躁进,还因为他,那个明确无误地告诉她将要娶她,却总让她有若即若离之感的男人。

  他身上似乎有股奇特的力量深深地吸引著她,可是她猜不透他。他的一切似乎都包裹得紧紧的,虽然他的笑容如同三月春风般令人感到温暖和舒适,但他的目光像谜一样,深不可测。就算她单纯无知得不懂得该如何了解男人,也知道光凭他愿意娶她,或者她对他印象不错的理由就嫁给他,是在拿自己的一生做赌注。

  可是,她要如何才能了解他的心呢?

  第二天启程前,静宁提出要骑马,但被宇文泰一口回绝,认为将她暴露在阳光下并不合适也不安全,于是她闷闷不乐地缩在摇晃的车里咒骂他的专横。

  午后,队伍到达黄河边,由于马车需要靠渡船一辆辆地送到对岸,因此当最后渡河的静宁登上马车时,夕阳已染红天地。

  香儿正准备上车,一个声音喊住她。“你等一下再上去。”

  听到宇文泰醇厚的嗓音,车内的静宁一愣,而看到他进到车厢来时,更是大吃一惊。“你怎么上来了?”

  “我有事要对你说。”他对她微笑,顺手关上了身后的门。

  他的笑容对她总能产生很大的影响力,此刻,她心跳加快。而当他坐下,膝盖顶著她的时,她被碰到的地方像被火烙著似的。她纳闷:跟香儿坐在一起时,这车内显得很宽敞,为何换成他,车子就猛地变小了呢?

  “你还为早晨我不让你骑马而生气吗?”他倾身向前,双肘撑著膝盖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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